想了想朱氏就叹了口气,稳了稳心神上前对李岳氏说:“娘,这事儿我跟娃他爹都商量过了的,说欣丫头晦气,那也是一种说法,也不一定呢,把她名字写上去,再让道士做做法的,也行,不会碍着金子转世投胎的。”
李岳氏鼓着眼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显然她是被刘氏方才那段话给气着了。
金氏见此,哪能甘心,赶紧又跟李岳氏说:“婆母啊,道士做法也有失灵的时候……”
“三弟妹,你够了,别上蹿下跳的惹那么多事儿出来成不?”朱氏忍不住说了她一句,又看向李厚叔,眼神里明显是不满,“三弟,你也不管管你媳妇儿,这都多大的人了……”
金氏顿时面红耳赤,她明明这出发点是为李老大家考虑,虽然是拿李欣做了伐子,可初衷也是为李金好,这大嫂子总该感激她吧?
现在倒好,不感激还落埋怨,难不成要让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金氏就呆愣在那儿,刘氏厌恶地道:“三弟,你平时管教媳妇儿就是这样管教的?”
一句话顿时让金氏回了魂,立马恶声恶气地冲刘氏吼,声音尖利地说:“你少说我!你不也一样吗?对婆母说这样的话你家李老二也不管管!”
刘氏冷哼了一声,理也不理她转身就拉了李欣,跟朱氏打了个招呼说:“大嫂,我那我跟欣儿先回去了。”
朱氏讪讪点头。
金氏在后边儿吼:“你别走啊!你说个明白啊!你家李老二就是这样管教你的!”
一直没曾出声的李欣这才转了头回去,看着金氏淡淡地说:“三婶娘,再如何,‘你家李老二’这称呼也是不对的,我娘再跟你不对付,也叫三叔一声‘三弟’,她这还是嫂子。你跟我娘不对付,叫我爹总要有句‘二哥’。你可是弟媳妇儿,长幼有序,没得失了尊卑上下。”
刘氏拉着李欣掉头走了,关文站在李厚仲身后边儿顿了顿,才开口说了句:“三婶娘,你跟欣儿有嫌隙,也别在大堂兄这丧事儿期间闹,你是长辈,请自重些,欣儿现在是我媳妇儿,你一而再再而三说她晦气什么的,在我面前也一点儿没遮拦,难道是在暗示我让我休妻?”
说完这话关文也不再多说什么,跟李岳氏和朱氏打了个招呼,对李厚仲道:“岳父,我也先走了。”
“嗯。”
李厚仲声音很沉,冻得吓人,等关文走了他才开口对金氏道:“三弟妹,你是见不得我闺女过上好日子是不?当初她当家的受伤急需借钱,借到你头上你直接说她是寡妇的事儿,我就不跟你算了,今儿这事儿,我可要跟你算个清楚。”
李厚仲直了直腰,他那一年最后一场赌没筹码赔,虽然最终等到了媳妇儿卖了女儿得来的钱还了赌债,但之前还是被人打了的,腰使不上力。这般站着让他有些撑不住。
“你要问我平时咋管教我媳妇儿的,别忘了你是弟媳妇儿,要是大嫂子问我,我还能跟她说两句,你是没这个资格问我的。”李厚仲说道:“至于你二嫂刚才跟娘说的那番话,虽然是过分了点儿,但那也是气话,这些年我们都没短过给娘的孝敬,但若是真的在金丹簿这件事上让我李老二家抬不起脸,娘,你也别怪我,你二儿媳妇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要那般偏心不讲道理,我这一家之长总不能让我媳妇儿儿女的受委屈。”
说着李厚仲就转向李厚叔说:“三弟,她是女人家,我不跟女人家一般见识。你是她男人,你给我个说法。”
李厚叔气得牙痒痒,当即就冲金氏吼:“谁让你哭到我娘面前去的!”视线一转就凝上了一边的李春:“你个丧门星,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