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啊!”
楚诗嫣听得嘴角一抽,原本还打算在莲莲不肯交代的时候,用浮尘散的毒性来保证事情正常发展呢。
却没料,楚老太君更狠,直接来了个株连九族的威胁,比起浮尘散对莲莲个人安全的威胁而言,更是涉及面广,威胁效果也更强烈。
这不,莲莲一听要上奏皇上和太后,以及株连九族,便直接顶着那被杖责二十之后的极致痛苦,挣扎离开长凳,跪地哭号:“老太君饶命!求老太君饶命啊!莲莲一定如实相告。”
“很好!”
楚老太君满意地点了点头,竟走到楚诗嫣的身边,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略作安慰之后才对莲莲问道:“究竟是谁,让你要如此陷害老身的儿媳与孙女儿的?”
“是……是……是……”
莲莲在说这话的时候,楚家大夫人和二姨太,以及楚老太君身边的丫鬟小珍,几乎是齐齐心跳如同擂鼓,手脚发抖。
也只有楚诗嫣,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
然而,让楚诗嫣差点吐血的,竟是莲莲直接指着她,恐惧地急道:“是四小姐吩咐莲莲这么做的!”
“……”
这话一出,全场所有人都愕然万分,万万不料她竟会说出这样一个结果。
“胡说八道,我家小姐怎会自己栽赃自己?”彩云忍不住地站出一步,怒声斥道,“休要血口喷人!”
“不错!牛头不对马嘴,完全是一派胡言!”追月附和道。
“没有!没有胡说!”
莲莲忙澄清道:“四小姐说,这叫苦肉计!可以博取老太君的同情,然后得到更多的赏赐来偿还赌债,比起直接盗取御赐金镯去卖掉还要安全。”
“好!这一口咬的好啊!”
楚家大夫人和二姨太一听,根本忍不住心底的激动而对视一笑,差点都直接拍案叫绝了起来。
刚才的时候,她们听楚老太君威胁莲莲说要株连九族,还真是被吓得够呛。不过现在,经莲莲这么一个高明的指证,楚诗嫣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毕竟,直接偷盗御赐金镯去偿还赌债,肯定会遭到楚老太君的追查,属于下策。但如果偷盗御赐金镯而使用苦肉计的话,便能保证不被追查而得到楚老太君的安慰赏赐,安全性可想而知!
这不,楚老太君听完之后,便好像被雷劈了一般,直接丢开楚诗嫣的玉手,刻意远离了几分,脸色不是太好地哼道:“嫣儿啊嫣儿,你可真是深藏不漏!如此计谋,不去当军师可真是浪费!”
“原来在老太君的眼中,嫣儿始终都不在您的信任之列。”
楚诗嫣故意掩面嗅了嗅鼻子,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抽泣姿态道:“嫣儿是您的孙女儿,难道非得凭着各种证据,才能让您相信?有没有像嫣儿的娘亲那样,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毫无理由地站在嫣儿这边,毫不保留地相信着嫣儿?”
听了这话,楚老太君一时竟有些语塞,心中更是觉得愧疚万分。
想想也是,她口口声声说楚诗嫣是她的孙女儿,是自家人,可她还不是一次又一次地怀疑楚诗嫣?
念头闪了闪后,楚老太君忙过去揽住楚诗嫣,让楚诗嫣趴在她的怀中,柔声安慰道:“嫣儿不哭,是老身的错,没有站在你的立场考虑你的感受!”
“那老太君,是相信嫣儿没有这么做了?”
“相信!老身相信!”
楚老太君重重一哼,怒视那丫鬟莲莲道:“之前嫣儿说过,表面看到的东西不一定就是真相!哼,今日老身倒要挖挖看,是什么人能培养出你这么一个诬陷高手!”
“老太君,您可别被蒙骗了呀!”
楚家大夫人听了这话,心中暗觉不妙,于是忙道:“老四这孩子,狡猾的很!她是被拆穿了谎言,才故意利用您的同情心来做最后的抵抗!”
“不错!亲兄弟还得明算帐!”
楚家二姨太接道:“刚才那情况,老太君只是公事公办,不能上升到信任与不信任的层次!”
“呜,大夫人,二姨太,你们身为楚家自己人,难道宁愿偏向一个丫鬟,也不愿相信嫣儿么?”
楚诗嫣躲在楚老太君的怀中,大声佯哭了起来,但心中却在暗暗地冷笑,并且甩出一张银票道:“这是八殿下给嫣儿的银票,不知道能不能证明,嫣儿不缺钱的事实?”
“呀,是五百两!”楚老太君接过银票一看,顿时瞪了瞪眼,“看银票上的记号,是八殿下的错不了。”
“也就是说,我们家小姐就算进了赌场输掉了钱,也没必要立下欠条给人把柄,直接用银票付账不就得了?”
彩云冷笑道:“奴婢不才,觉得这聚方赌庄的老板钱录,定是被人收买而故意弄虚作假,做了这么一张欠条来陷害我们家小姐和夫人!”
“钱老板!老身有个问题,想请教请教!”
楚老太君认同地点了点头,凌厉眼神猛然扫向钱录哼道:“如果你是女子,敢问你在银子足够多的情况下,会不会那么傻地立下欠条给人抓住那进入赌场的把柄呢?要知道,女子进入赌场行赌,可是大罪,谁的傻瓜汤喝多了会这么做?”
“这……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啊。”
钱录心儿哆嗦道:“谁清楚四小姐当时的想法呀!小的只是依言办事,四小姐说写欠条,小的就让她写。”
“大胆钱录!你当老身老得糊涂了是吧?”楚老太君勃然大怒,“现在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