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然妈妈有很多的疑惑,包括今天一天她所听到的事情,陈雨诺和君然,他们之间似乎有很多的误会。
是,她偏宠自己的孩子没有错,可关于陈雨诺,无论是多年前,还是这一次她快刀斩乱麻处理与君然之间的关系,都让她喜欢,当断则断,是个很有主见,很聪明的女孩子。而,如果不是她先入为主,自以为她私生活荒诞,有的话她一开始就不可能会说出来。
终于,作茧自缚。
君然爸爸一愣,满脑子的找借口,“君君这么多年不就只交了那么一个女朋友么,你说是亲孙子,难道我猜错了?”
君然妈妈幡然明白了,可人却更空洞荒芜了,“我真的错了,如果我不做那个手术,孩子现在都能满地跑了!
宁杰,都是我的错,我当年应该好好劝劝她,至少我要问一问,她是不是有困难,如果是,我们大可以帮助她,家里多养一个孝儿对我们而言并不困难,可我却没有,我明明知道她那个年龄的女孩子做那种手术,无外乎就是缺钱,担心养不起孩子,可我甚是没有多说一句话…。
宁杰,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人在痛苦的时候,很容易就会用别人的错,或者是一些不可控的因素引起的事端而恨自己,埋怨自己,尤其像是君然妈妈这种,她很善良,也实在太喜欢孝子了。
君宁杰对家人有多包庇,对陈雨诺就有多厌恶,甚至说是恨,特别从这一刻起,看着妻子那般苍白无力的可怜模样,他是真正的恨上了这个叫陈雨诺的小丫头。
“安安,你听我一句劝,好好休息,明天过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君宁杰承诺着,在心里计划着与陈雨诺见一面的地点,然后,他应该送她一份怎样的见面大礼。
徐安安一整晚睡睡醒醒,梦里都是孝子叫她奶奶的声音,孝子撅着屁股步履蹒跚的向她走来,他们一家人一起笑,温暖而幸福,可笑着笑着,徐安安从梦中哭着醒来。
君宁杰整晚没有眨一眼,心揪着,徐安安越是痛苦,伤害陈雨诺的决心就越是强烈,不,不止是她,连带她的家人,也应该与他的家人一起痛,一起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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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晨五点多,徐安安发起高烧,君宁杰打电话找了相熟的医生朋友来家里给妻子挂水,然后守着徐安安一直给君然打电话,显示电话是通的,却始终没有人接,君宁杰终于怒了,连带对君然恨铁不成钢的份儿,一起加诸于陈雨诺的身上。
早晨八点半,君宁杰安顿好保姆,让她打起十万分的精神好好照顾徐安安,而他,仿佛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去上班。
君宁杰办公桌的抽屉里,有一份整体关于陈雨诺的资料,资料之详细,陈雨诺从小到大,恐怕有的事情连她自己也忘记了,可在这份缜密的资料上,都有显示。
君宁杰一早到了办公室,关上门,将那份压箱底儿,自以为再也用不到的资料拿了出来,动作轻柔的扇掉落在上面的灰尘,眼底的狠,与这动作简直是天壤之别。
陈雨诺一早晨眼睛跳个不停,心燥的厉害,做什么事情都不能集中精力,心情无法平静,有一种不好预感,要出事儿。
陈雨诺寻思,这个当儿,除了齐子煜,也没有别人给她晦气了,因此也就没当一回事儿,强压躁动让自己沉住气,直到,母亲的电话打了进来,带着哭腔告诉陈雨诺,父亲的病房里来了一个男人,他说要见陈雨诺,还告诉她一些事情,她不信,她家诺诺那么乖,怎么可能勾引他家的儿子,不是的,他一定是骗她的…。
陈妈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陈雨诺这边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雷劈了,整个儿都是木木的,不用亲眼去看那个人,她几乎已经猜到了他是谁了。
陈雨诺在电话里柔声安抚母亲,越是混乱,越是要镇定,她告诉母亲不要害怕,她马上到,一定要等她去了再说。
将近半小时的路程,陈雨诺让出租车大叔车子当成飞机开,半小时就到了医院,推开病房的门,她的预感多少次从来没有骗过她,房间里除了父母之外,就只有他了,君然的爸爸。
“如果您是来找我的,有什么话,我们去外面说!”陈雨诺气息不均,一看都是匆匆忙忙跑过来的。
君宁杰坐在整个病房唯一的一张椅子上,翘着腿,常年官场的浸淫,让他只是坐在那里,浑身都有一种莫名的威严,连陈雨诺,一个当代的大学生,新鲜人类,偶尔都会觉得胆颤,更何况是没见过太多世面的陈妈妈。
“出去说?”君宁杰冷嗤,“是害怕自己这么多年所做的亏心事,给你的父母知道?”
陈雨诺握拳,“您可能对我有些误会,我会逐一向您解释清楚,能不能麻烦您换个地方,毕竟,这所有的事情都与我的父母无关,您也是为人父,也曾是人子,我不认为我的心情您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褪却当年的软弱,她陈雨诺行得正,不怕与人对峙,只是,所谓傻人有傻福,有的事情,她希望父母永远都不要知道。
君宁杰冷嘲热讽,“对嘛,这才是你陈雨诺真正的面目,可憎,多年前我怎么会以为你单纯?”
陈雨诺皱着眉头,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她不接话,君宁杰就继续说。
“就像你说的,我也为人父母,而,为人父的我,最怕什么事都被孩子蒙在鼓里,所以我今天之所以会来这里,就是想要当面告诉你的父母,他们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