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怡然有种感觉,自己头顶的天,坍塌了一角。
“奶奶,我是然然啊,我没有推您下楼,我怎么可能那样对您呢?!”许怡然对一切事情都可以淡定,唯独,奶奶对她的指控。
“是她,她把我推下楼!”郑奶奶呆滞的眼神望着郑玉溪,许怡然抓她的手,按理说以为她是伤害过自己的人,理应害怕的躲开,可她没有,只是望着郑玉溪,一再重复同样的话。
“母亲,这个女人那么坏,我们赶走她好不好?”
郑玉溪跟郑奶奶待在一起,他除了诱哄老人签字,只做了一件事儿,就是像催眠一样一遍一遍的给老太太灌耳音,刚才离开的女人叫许怡然,是她坏了心肠,把她推下楼。
就目前的结果来看,郑玉溪非常满意。
“好!”
郑奶奶的语气,至始至终空洞的没有各种情绪之间应该有的转换,似乎只要是郑玉溪说的话,她就听的明白。
“奶奶!”给许怡然这个急,这个缺了大德的郑玉溪,他还嫌奶奶不够痛苦吗?
“爸,您到底对奶奶做了什么?”
郑玉溪恶毒的冷哼,“奶奶的话想必你也听清楚了,现在就给我滚,滚的离郑家越远越好!”
“这由不得你说!”许怡然挺直腰杆,“无论你怎么对我,我只当是你老眼昏花,可是奶奶呢,她做错了什么,让你这般蒙蔽她,不顾忌她的安危也要一遍遍刺激她!”
“爸,这个家还由不得你做主,想要赶我走,除非郑徐亲口告诉我!”
许怡然也是气急了,平常她看在郑徐的面儿上,多少对郑玉溪保留着底线之上的宽容,可今后都不会了,因为他狼心狗肺,居然把注意打到了奶奶的头上。
郑玉溪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做不了郑家的主。
恶狠狠的瞪着许怡然,真的很想拆了她的骨头,可没必要了,因为他找到了更好的收拾她的办法,不用他出手,就可以让她生不如死。
“母亲,这女人奸诈狡辩,我们让她离开好吗?”郑玉溪的杀手锏,除了郑奶奶,别无她人。
“走!”郑奶奶挥手打在许怡然的手臂上,“你走,给我走!”
许怡然的心仿佛在用钝刀子割,一刀一刀的凌迟,一颗心早已经千疮百孔。
“奶奶!”可她的骄傲,是绝对不容许自己在郑玉溪面前掉眼泪,软弱退步的。
“奶奶,我们马上找郑老大回来…”
郑玉溪闻言,多少对儿子有忌惮,先下手为强,转手把方才的视频连带一句话,一同发给郑徐,许怡然这么想要他做主,他倒是可以帮她一把。
大局已定,郑徐只等天明股市开盘,然后一举收网,连带几个外姓股东的股权,他要一并收回来,突然,接到了父亲的短信。
郑徐眸底闪过莫名的光,顺手打开,瞳孔紧缩。
顾不上抓起椅背上的外套,秋天的夜晚还有些许的凉,他身上只有一件干净的黑色衬衫,迅速的开车前往医院。
奶奶的病房,郑玉溪和许怡然依然对立,一个试图撵走一个,另一个死都不行。
而,唯一的当事人郑奶奶,因为生病大伤元气,已然沉沉的进入梦乡,其实睡着了也好,至少在睡梦中,是没有算计的。
郑徐推门而入,许怡然倔强的身影映入眼帘,就见她双唇紧抿,一双手紧握,手背上的血管剧烈的跳动。
他不动声色将她小小的手放入掌心,高大的身体替她挡住一半来自郑玉溪阴毒的注视。
“奶奶的股份我不跟抢,既然已经拿到手了,就离开!”郑徐一早就猜到了郑玉溪的套路,有胆子蛊惑外姓的股东来闹事儿,自然是心里有些底气,现下的状况,除了奶奶手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能够让他直起腰杆,他想不到别的原因。
“不跟我抢?”笑话,也看看自己又没有那个本事?!“我的要求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看来你是考虑好了?”
给郑徐的短信,郑玉溪写的很简短,将自己的野心完全暴露在儿子眼前,说:“想要许怡然安然无恙,就拱我上位当新一任董事长!”
“公事之外,奶奶这么多年只用过一个律师,我让他给您打电话?”
郑徐的话,许怡然听的远山雾绕,郑玉溪却听明白了,心下除了对母亲的怨,更多便是对现状的不甘心。
“明天的股东大会我不会阻止,想要上位,凭自己的本事!”郑徐对郑玉溪的最后一句话,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他不阻止他阴谋阳谋的算计,有本事就上位,没本事就不要继续怨天尤人的平白找人晦气!
郑玉溪气愤哼一声,“你也别得意的太早!”
千万般算计,没想到母亲留了一手,跟他的协议,除了保险柜里存着的一份,居然还在律师那里交了底,真是…
越想,郑玉溪越是不甘,凭什么,这么多年他对母亲费心费力,到头来讨不到她一丁点的好?
郑玉溪心里盘算着,是个人都会有缺点,那位跟了母亲半辈子的于律师,他是否能够拉拢他的支持?
“你提奶奶的律师,是什么意思?”许怡然问郑徐,“没看到爸的脸色都变了,这其中有什么花花绕,给我也说说!”
郑徐一根根扳着许怡然的手指,说话留一半,“奶奶早年把跟他签字的合约在于律师那里留了底,所以他现在即便能够拿到奶奶的股权转让书,我也有办法让它变成一张废纸!”
他和郑玉溪做了一笔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