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徐和郑爸留在最后,郑徐说:“你们合起伙真是演的一手好戏,但是我告诉你,即便我不会忤逆奶奶,但宵想让许怡然不痛快,做梦!”
要说情分,这句话之后,郑徐和父亲仅存的一丝直系间的亲情,此去无痕。 [
要说后悔,他只恨当时没能强势的阻拦许怡然,她嫁进郑家五年多,没有跟眼前这位和柳絮频有接触,可他却心里了然,让她陷入眼下蹩脚的九流戏码,实属犯了不该有的心软。
要说担当,奶奶对他和许怡然都是最为重要的存在,她当下被柳絮和所谓的父亲逼的没有退路,牌面上也确实是许怡然理亏,奶奶没有选择,可他有,他不可能看着许怡然在他面前被家法惩治
而,之所以没有在一开始就说出自己的决定,一来给奶奶时间缓冲,二来让许怡然记住这次的被陷害和委屈,至于下了楼,他会代替她受罚。
郑徐说完,郑爸爸生气的脸隐隐透着孺子不可教的失望,他承认方才有的话他确实是夸大其辞了,可事实就摆在眼前,违逆欺侮长辈,许怡然必须受惩罚,而他唯一的儿子,却仍然这般袒护她,红颜祸水,根本就是被女人迷住了心,丧失了对事情最基本的判断。
“你说什么好戏!”郑爸气语:“身为长辈我倒要劝你一句,别被表象蒙住了双眼,要透过现象看到本质!”
郑徐比郑爸高一些,眼睑微敛,不用说话,气势自有。
郑爸爸还要狡辩些什么,在气势上矮自己的亲儿子一截,并不是什么让人心情舒畅的事儿,怎奈,楼梯口突然传来惊呼,以及指责,还伴随许怡然焦急的大喊着奶奶的声音。
郑徐暗恼不妙,阔步,飞人一样冲出房间。
挺远的距离,郑徐三两步就到了楼梯口,眼前的光景,胸口仿佛被谁插了一把刀,那是一种剜心的痛楚。
郑徐飞一样下楼,推开许怡然让她给急救中心打电话,他自己则抱起躺在地上似乎没有了生机的郑奶奶。
“还愣着干什么,叫上王眉跟我一起去医院!”郑徐一双英俊的眉头紧紧地攒成两团,对发愣的许怡然吩咐道,让她和自己,以及奶奶的日常护理,他们三人一起送奶奶去医院。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仿佛一场噩梦,许怡然在梦靥中幽魂一样飘荡,她望着同样焦急的郑徐,望着没有了生息的奶奶,回头直盯着柳絮。
这个女人,怎么能那么狠,她从来都没有招惹过她,她却为了自己一厢变态的私欲,意欲害死奶奶。
耳边有她阴森森的声音回荡,她说:“许怡然,你要记住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她伸手去推奶奶,她们俩并排站在楼梯上下梯段的休息平台,可奶奶已经先她们一步走在台阶上,老人身旁没有别人,一旦柳絮得逞,从十几阶高的楼梯上滚下去,怎么可能落到好?!
她急忙要去阻拦,总还是慢了一步,不但没有成功阻止柳絮的动作,反而像是她用手把奶奶推下了楼。
这个女人,她究竟想要什么?让郑家鸡犬不宁,让她痛苦,或者干脆被郑家报复,她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郑徐说完,没听到许怡然的回应,扭头,她眸底有深深的绝望和疑惑,他追随她的视线看去,柳絮一张妖娆的脸褪却红润变的苍白没有血色,看他正在看她,环胸蹲下缩成一团,然后就见父亲匆匆赶来,他将柳絮抱在怀中,说着安抚的话,“别怕、别怕…一切还有我在…
。”
他再次将视线投注到许怡然身上,她怕是也被吓坏了,身边却没有一个结实的肩膀让她依靠,该有多无助。
“是许怡然,她…她不想被罚,还说奶奶碍眼,她推奶奶下楼!”
柳絮的指控,宛如深海的鱼雷,从根基上动荡着这本就不安分的气场。
郑爸于是当下就怒了,目光掠过许怡然,有恨,更多是想要报复的暴虐,“又是你许怡然,我们郑家怎么就迎了你这么个扫把星,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郑爸竭斯底里,吼声震天,让小脸埋在他胸口的柳絮耳膜一阵阵的嗡动嚣叫,可耐不住心里爽快,她做这么多,除掉了最碍眼的老太太不说,挑唆郑爸和郑徐以及许怡然闹翻,让他今后都只会站在她这一边,那么等将来事情平息了,他们再要一个小孩儿争家产,就不再是困难的事儿;另一方面,郑徐可能会因为老太太的骤然离世而对许怡然产生不信任和埋怨…。
郑家要乱了,变天了,怎么想,都是做梦也会笑醒的好事情,而,作为这么多好事儿的推手,柳絮深感,是荣耀的。
饶是你郑徐再怎么威武厉害,摊上这样的牌面,我看你要怎么样重新洗牌!
郑徐不再看楼上那两位一眼,一个是心机多的罪魁祸首,一个是高喊孝顺,在母亲生死未卜之时却只会抱着老婆纵容她使坏的傻缺,他会找时间让他们跪地求饶。
“我们走!”郑徐在王眉的指导下抱起奶奶,叫上许怡然,一切就等奶奶治好了再说。
郑徐和许怡然带着奶奶离开,郑爸这才想要跟过去,方才一赶过来先入眼的就是这可怜兮兮的柳絮,旋即被她的话冲击的理智全无,等他们离开,脑子才突然开窍,想到现在最需要关怀和帮助的,是母亲才对。
可他要走,柳絮却不让,她一双小手紧紧地圈住郑爸的腰,脑袋搁在他胸口瞎磨蹭,说:“老公,我害怕,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