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你都忙什么呢?”
难得这日贺启暄回来的早,神智还有些清醒,等他沐浴完了,慕嫣然一边给他擦拭着头发,一边嗔怨的问道。
“你知道,赌博的人,最怕什么吗?”
打了个酒嗝,贺启暄眼神迷离的看着慕嫣然问道。
“自然是最怕输啊……”
似是觉得贺启暄的问题有些好笑,慕嫣然没好气的答道。
摇了摇头,接过慕嫣然手里的帕子自顾自的擦着,贺启暄认真的说道:“赌博的人,最怕摇摆不定。一旦下了注,赢便赢得酣畅淋漓,输也输的大快人心,所以啊,最怕的就是,在两边摇来摇去,想下这个注,又犹豫着想要改那个,最终,输也好,赢也罢,都是满腹的不甘心。”
知晓贺启暄决计不会是跟人去赌了,慕嫣然问道:“今儿晚上,谁请你赴宴去了?”
“汝宁候,岐山伯,还有几个人,我没注意······”
站起身,踉踉跄跄的朝暖炕边走去,贺启暄仰面躺上去,叹了口气道:“前日,他们宴请的是焕王,只不过,隐秘的很,没叫人知晓。今儿请我,却是大张旗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我心里一清二楚,左不过就是想借着我,给他们在焕王那儿,增几分筹码罢了。”
“汝宁候?”
似是听谁在自己面前听过这个人,慕嫣然侧着头径自思忖起来,好半天,才想起之前让小平子打探宫里的情形,得知汝宁候夫人曾于九月底去宫里看过如贵妃。
“那你可应承了他们什么?”
抬眼问着,却见贺启暄已经睡着了,慕嫣然无奈的笑着,走过去将他露在暖炕外面的腿脚放回锦被中,又给他身上盖好了被子。
钦天监算出了宜出行的日子,二月初五,是故,过了二月,内务府便开始为焕王和庐王的出行做准备,显得忙了起来。
自那日酒醉,贺启暄便以偶感伤寒为借口,推拒了所有的宴会邀请,一时间,递了牌子进宫给各宫娘娘请安,并顺便来瑞安宫给慕嫣然请安的外命妇,却也多了起来。
二月初二龙抬头,都城里的几条街道,早起便热闹了起来。
老早就念叨着要跟着三舅出府去玩,从前一日起肇哥儿就在慕嫣然面前求了起来,直到第二日起身,外头白薇进来回禀说内务府的宫车已经到了,肇哥儿一直皱着的小脸,才顿时欢喜的舒展开了。
回到慕府,慕容睿带着几个半大的小子已经候着了,而瑜哥儿,还亲热的偎在慕容睿身边,一手攥着他腰间悬着的如意玉。
儿、诠哥儿和飞哥儿,慕容峻家的轩哥儿和韬哥儿,还有慕容睿自己的儿子鹏哥儿。
一眼望去,慕容睿像是个孩子王,说不出的好笑,是故,慕嫣然进屋的时候,慕老太太正指着慕容睿和柳氏打趣着。
打了招呼,慕容睿便带着孩子们蜂拥而出,柏松堂里,瞬时安静了下来。
陪着慕老太太说了会儿话,何氏和叶氏等人便都各自回屋去了,慕老太太敛了神色,抬眼看着慕嫣然说道:“晌午,太皇太后身边的王公公来了,传我进宫去说说话呢。”
太皇太后和慕老太太,也算是几十年的老关系了,拒如此,太皇太后不喜欢慕嫣然,却也是人驹知的。
知晓慕老太太身子不好,这么多年了,太皇太后都未宣召她进宫,如今,却不知道又是为了何事。
如是想着,慕嫣然的心里,却突地忐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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