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不得无礼,退下。”
本来还气焰高涨,怒目横眉的冷面男子听到这一声清润的不怒自威的嗓音,顿时恭敬地垂手站到了主子的身后,只是那一双森寒的冷眸还灼灼逼人地警惕地盯着一副旁若无人般的嚣张女子,以防止她突然对主子不利,
“哦?真不好玩,我要走了。”
纯真而无邪的眸子扑扇了几下,清澈的眸光在几人身上来回流转了一圈,如小姑娘般扁了扁嘴角,小手径自玩着垂落在一边的秀发,低哝了一句,抬步便走,
“小姐不坐下喝杯清茶吗?”
男子一袭水月色的锦衣长衫,如云的水袖绣着几朵傲雪寒霜的青竹,虽然是坐在轮椅中,浑身却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一股无与伦比的尊贵冷傲之气,
斜穿入鬓的剑眉下,一双蓝宝石般的黑眸冷若寒星,深邃若古泉,鼻梁英挺,性感的两片薄唇如凝脂,发丝如墨,金冠束顶,刀削斧凿的一张俊颜上斜斜地划过几道浅色的伤疤,腰间玉带中嵌着一块绯色的宝石,缎底白靴,慵懒中带着一丝邪魅,唇角勾起一抹浅淡地似是调侃的笑意,云淡风轻的话语若涓涓细流滑过,引起一片涟漪,
刚提起的脚步一窒,洛溪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
若是早知道这里是苍王的凉棚,就算是八抬大轿请她前来,她都不会来,如今还真是旗鼓难下,显然这人对自己是起了疑的,
他又知道多少,只看他那张欠扁的一脸深沉莫测的脸,她还真是看不透,
“哥哥,你好漂亮哦?溪溪要把哥哥抢回家去做媳妇,嘻嘻。”
清冷的眸中飞快地划过一抹嫌恶,小脸再次对上男子深邃的玩味的眸光时,却是浮起一抹痴傻的灿烂欢笑,流转的眸子清澈地映着对方的倒影,俏皮地眨了几眨,突然如发现了新鲜玩物般,花痴地盯着男子,手指还伸到了嘴中,带出一缕疑似口水的细丝,呢喃的声音带着孩童般的天真无邪,
“放肆”
亮光一闪,利剑闪耀着冷幽的光芒直指向洛溪,洛溪几乎可以毫不怀疑,她若是再靠近一步,那把利剑就会刺穿她的咽喉,
白虎也是忍无可忍了,一张铁面涨得通红,看着洛溪的眸光都快要喷出火来,他发现面对这个傻子自己几乎是把这十多年的怒火都发泄了出来,积聚多年的耐性都消失殆尽,
枉他还是王爷身边几名得力属下中最沉默寡言,深沉内敛的一个,若是被那几个家伙知道了还不得笑个三天三夜,
“白虎,出去。”
冷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绝,白虎脸色一变,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貌似纯真的洛溪,这才不甘地大踏步走了出去,却是并未走远,他的职责便是保护王爷的安全,
那傻子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他可不能稍有疏忽,给人可乘之机,
洛溪眸子若有所思地转动了一下,心里隐隐有几分不安,可是却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哥哥,溪溪怕怕。”
清澈若一泓碧泉的秋水眸中氤氲着薄薄的雾气,粉嫩的嘴唇微微嘟起,眸光无辜而可怜兮兮地望着男子,两只小手更是无措地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襟,活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男子无语,深不可测的眸光噙着一抹令天地都不免失色的潋滟笑意,有几分嘲弄地看着洛溪,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轮椅的边缘,仿佛是在谱奏一首美妙的乐曲,
洛溪被男子看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嘴角强忍住抽搐的冲动,心里却是把男子的祖宗十八代都毫无遗漏的问候了一遍。
许久,男子消瘦的身子慵懒地向后一躺,黑眸半眯,若一头潜伏在丛林中的猎豹般自得地闭目养神。
洛溪双腿都站得有些发麻了,她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撒腿便跑,远离这个如妖孽般的男性动物,可是她也知道,要想从这样一个浑身充满危险气息的男人眼皮底下溜走,机会几乎为零,
可是他又是什么目的,难道仅仅是为了消遣自己吗?
“王爷。”
正在洛溪迟疑着是不是要放些毒药之类的,一道淡漠的声音及时地在外面响起,
男子缓缓地睁开眸子,瞥了一眼洛溪,慵懒的声音带着一丝邪魅的冷酷,
“什么事?说。”
“是太子,在后山遇上了刺客,似乎还中了奇毒,随行御医们皆束手无策,太子的近身侍卫们已经抬着太子下山回宫了。”
帘外之人沉吟片刻,快速地低声禀报道。
“下去吧。”
洛溪自然心中有数,唇角不自觉地便勾起一抹笑意,却也不无得意,她的独门秘方,别说是那群整日在宫中养尊处优的御医们,就是放眼东齐的所有医馆都未必有人能解得,这就是得罪了她的下场,也算是自己为那死去的一抹冤魂略尽的一份心吧,
“白虎,送欧阳三小姐回去。”
两人闻言都是一怔,白虎没有想到这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傻子竟然会是青阳王府的那个废物,看向洛溪的眸光不由更鄙夷了几分,
她的大名这东齐谁人不知,或者说想要不知道都难,胸大无脑,蠢笨无能,更是无才无德,还被太子退了婚,
如今看来,这女人还真是傻得厉害,都不知道威武英明的青阳王是怎么生出这种极品女儿来的
洛溪小脸上洋溢着天真烂漫的笑容,一双闪闪发亮的眸中却是闪过一抹慧黠的光芒,声音娇娇嫩嫩的,
“溪溪不要吗,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