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桌前的那道红色的身影仿佛从不曾出现过一般,
暗室内,女子恬淡的眼角划过一抹邪魅地冷笑,今夜只是开始,敢动她的人,那就要有足够承受的能力。
休息了一夜,青儿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肿的跟馒头似地脸也轻了些,身上的青紫伤痕也上了最好的药,王爷还派了两个丫鬟过来,一个专门照顾她,另一个在小姐身边伺候,
而最令她郁闷的是,如今满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那首打油诗,小姐见了竟然只是一笑置之,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该吃吃,该睡睡,跟个没事人似地,
其实她若是知道真相,只怕眼珠子都会瞪出来,那首打油诗可正是出自她家小姐的手笔,而那日宴请小乞丐也是为了要他们散播出去,目的自然只有一个,那就是借由舆论的力量逼着皇家不得不退婚。
仪表堂堂,风度翩翩,身份高贵又如何?
内里一片黑暗,阴险恶毒,玩弄权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男人就是白送上门她都不会多看一眼,更何况那夜她可是真正的看了一场精彩纷呈的好戏。
凌寒煜,夜霄宫的宫主,行事神秘而诡异莫测,性情怪异,心情不好时,能令天地为之色变,所过之处无不血流成河,可以说是令人闻之而丧胆的嗜血冷酷的恶魔,
可是这样一个诡异莫测的男人又是何时注意上她的,她可是从来没有去主动招惹过别人啊,还真是想想就头痛。
阳关四射,照的人身上都暖暖的,万里晴空,若是出去走走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这身边亦步亦趋的小丫鬟还真是有些麻烦,
“我饿了,你去拿些热乎乎的绿豆糕点来。”
身侧的丫鬟闻言一怔,看了看天色,犹豫着道,
“三小姐,这时辰还不到用膳的时候。”
啪啪几声清脆地响声,
桌上的东西全被洛溪扫到了地上,一双圆溜溜的美眸,雾气氤氲,就如同一个讨要糖果的小孩子般委屈地撅着嘴,
丫鬟疏不及防,吓了一跳,慌忙跳开几步,却是十分狼狈,索性是没有被桌上掉落的东西砸到,脸色顿时一阵青红交加,一阵难看,
来伺候这个傻子三小姐,她可是一万个不情愿的,可是管家交代了,要好好伺候三小姐,等青儿身体恢复了,她们就才可以回到原来的院子。
洛溪单纯的眸子转了几转,娇嫩的唇瓣突然张开,呜呜地大哭起来,
“呜呜,啊,我饿了,我要吃饭,呜呜……”
那哭声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振聋发聩,那丫鬟倒是不怕洛溪哭,就是怕这哭声招来别人看到,那么她可就惨了,脸色顿时又转白,慌忙上前捂住嚎嗷大哭的洛溪的嘴巴,左右看看,没有人,这才低声道,
“三小姐,你不要哭了,奴婢这就去为你做,好不好?”
其实洛溪哪里真得哭了,双手捂着的小脸上没有一滴的泪水,眸中满是狡黠如同小狐狸的笑意,若是被那丫头看到了,只怕会气得当场吐血,不过她只以为洛溪是个心智不足的傻子,倒是没有多想,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双手下笑得灿烂的那张小脸。
到房内匆匆换了一身青衣长衫,那日上街刚买的,现在倒是用上了,纤手横飞,一张清秀的小脸顿时多了些男子的清儒之气,然后又把发束好,来回照了照镜子,活脱脱一个俏皮的小公子,
经过旁侧的厢房时,不由停了停脚步,青儿本身就是个丫鬟,哪里习惯被人服侍,那丫鬟倒是也清闲,明里是来伺候青儿的,私下早不知道跑哪里偷懒去了,青儿伤还没有好,还是不要惊动她了。
川流不息的人群,来往的香车宝马,身着各色行装走南闯北的客商,叫卖的小贩,两旁林立的店铺,京城还真是繁华之地啊,
洛溪也不着急,一路缓缓行来,眸光流转,唇角勾着一抹浅笑,从东齐的史记上她知晓这是个崇尚礼仪儒雅的国度,所以路上行走的人不管是文士墨客,还是贩夫走卒,谈吐上,装扮上都文邹邹的,没有一个大声说话的,哪怕是在闲言碎语,
眸光突然定在一家店铺的牌匾上,‘摘星楼’,这家店铺的主人还真是够张狂的,好气魄,摘星吗?倒是独特的很,与她的个性有几分相似,脚步便不由自主地向着摘星楼而去,
刚踏入大堂,便有一名胖乎乎的伙计笑面迎了上来,
“这位小公子请里面坐。”
洛溪清澈淡漠的眸波流转一圈,发现这摘星楼清清冷冷的大堂比起那些店铺前的门庭若市还真是鹤立鸡群了,也不知道这家店铺是经营何种生意的,不过凭着她商人的灵敏直觉,这店铺的主人不同一般。
“公子,请答题吧。”
那伙计指了指墙上,对着洛溪不瘟不火地道。
哦?
洛溪诧异地回眸看去,这才发现柜台侧面的墙上贴有一张纸,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一首诗,
水远山秃入云间,高峰如笔孤立寒。
何处雾生又笼罩,岸上残花飘零乱。
没有任何提示,洛溪凝眉思索了片刻,拿过柜台上的笔,隽秀而工整的几个秀气的小字便落在了纸上,眸中流转着自信的光芒,想要考究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不就是一首藏头诗吗,她六岁的时候就不玩了。
那伙计接过来,有礼地笑道,
“公子请稍后片刻。”
说罢,便腾腾上了楼,洛溪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