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太子哥哥,等等我啊。”
喧哗的街道上,突然从一处小巷中闪出一道娇小的身影,蹒蹒跚跚地疯跑着,那张抹的五颜六色的小脸上,胭脂水粉糊成一片,看得直叫人心里发渗,也幸好是白日,若是晚间,怕是以为遇上了恶鬼,
娇小的身影全然不顾路上行人奇异的目光,一路提着裙摆,焦急向前疯跑着,有的人及时躲开了,不由回头骂上两句,瘦弱的身影却仿佛全然没有听到,
也有躲闪不及的,被撞个正着,那手中篮子里的菜,鸡蛋便一股脑地纷纷向着女子本就洗的看不出颜色的破旧衣裙上招呼而去,弄得那瘦弱的身影更加的狼狈了,
女子却是全然不理会,脏乎乎的小手小心地提着裙摆,一路跌跌撞撞,不知撞到了多少人,又不知跌倒了多少回,摔痛了,磕破了又爬起,急切的眸中只有前方尘土飞扬,马背上那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
为了赶上太子哥哥,亲口问他一句话,她不计后果地偷偷跑了出来,可是就算是饶了近路,两条腿哪里及得上那一匹马爬得快,还是晚了一步,
脚下一滑,瘦小的身子直直地扑在地上,抬头间,那两匹相依相伴的男女已是走得更远了,她气喘吁吁,干涩的唇半张着,小手无力地捶打着已是跌得青红交加的双腿,一双还算得上清澈的眸子泫然欲泣,那张调色盘般精彩纷呈的小脸上布满汗珠,却是连擦拭都来不及,
“太子哥哥,你真得不要我了吗?”
女子竟然在繁花的大街上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上呜呜地大声哭泣起来,路上的行人一看有热闹可看,都纷纷地围拢了过来,指指点点,
“这是哪家的丫头啊,怎么在这大街上哭泣啊,看着怪可怜的。”
“她刚才追的不是太子吗,莫不是青阳王府那个三年前突然傻了的三小姐?”
自然这人的话音一落,便接着有人提出质疑,
“不会吧,那青阳王府的三小姐可是五岁便能出口成章,七岁琴棋书画皆同,十岁便成了这远近闻名的第一才女了,怎么会是这幅样子哪?”
众人七嘴八舌,众猜纷纭,而女子趴在地上只知苦苦哀泣,视若无睹,本是畅通的大道上倒是一下子拥挤了起来。
“好吵,青龙。”
一道低沉的声音冰冷地从一处装饰奢华的酒楼的二楼传出,磁性而魅惑,有女子抬头仰望,却是隔着那如丝般轻柔的纱帘什么也看不到,
纱帘轻动,一道黑衣身影一闪而出,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本是在地上哭泣的女子却是不见了踪影,有反应的快得,也只看到远处晃动的黑影扛着那女子的一角,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
“臭丫头,你敢咬我。”
黑衣人身形一缓,勾着女子的手臂嫌恶地向地上猛地一摔,若不是主子吩咐,在青阳王的辖地不得轻举妄动,这讨厌的女人早就身首异处了,哪里还有命咬他。
女子显然是被摔得不轻,一张小脸本就难看,此时五官全都皱在了一起,更加的丑陋了,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起,一双迷茫的眸子满布惊恐,失去了血色的唇中发出破碎的低吟,
“啊,不要杀我啊,不要啊,洛溪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切,这样痴傻的女人他也懒得动手,只得自认倒霉,冷冷瞪了一眼浑身肮脏的女子,身形一动,眨眼便又消失了踪迹。
女子半晌没有听到动静,终于怯怯地抬起了头,发现黑衣男子已经不见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却是又牵动了痛处,
嘶的一声,那呲牙咧嘴的模样别说有多难看了,也幸好是那黑衣男子将她带出了城门,否则免不了又要被人围起来指指点点,说说道道了。
虽然全身都痛,女子还是用还算是完好的左臂支着地,咬着牙慢慢爬了起来,现在倒好,右腿一落地就是一股钻心的痛,她却是还是不愿意放弃,一瘸一拐地向着马匹消失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去……。
夕阳西下,那是怎样美好的一幅画面,男子英挺的身姿稳稳地坐在马背上,女子娇小的身躯紧紧地依偎在男子的怀中,
欧阳洛溪大张着嘴,傻傻地站在大路上望着那相拥驾马而来的一对璧人,心中满是苦涩,甚至忘了满身的疼痛,
“欧阳洛溪,你怎么这般的不知羞耻,太子哥哥都说不要你了,你怎么还死缠着,你再胡闹下去,小心我告诉母妃,关你个十天半月的。”
马背上,娇俏的女子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娇美的面容因为刚才的驰骋,两颊红晕,煞是明艳动人,此时一双勾魂的杏眼圆瞪,火红色的紧身劲装,将那玲珑有致的曲线彰显的恰到好处,脚蹬白缎皂靴,既有女子的娇憨可爱,又有男子的英姿飒爽,可惜那骄傲的如同孔雀一般的神情却是将那灵动的美遮掩下来。
欧阳洛溪一听到要告诉母妃,一张小脸不由吓得一片惨白,也忘了自己追来要做什么了,慌忙摇动着脏兮兮的小手,惊慌失措道,
“不要啊,不要,洛溪不要被关起来,洛溪知道错了。”
说话时,那肮脏的手指竟然还怯怯地放在了嘴里,眸光呆滞地就如同一个三岁的孩童,
太子叶擎宇嫌恶地扫了一眼欧阳洛溪,便再也不去理会,薄唇邪魅的勾起,低首在怀中的女子的耳边低低絮语几句,惹得女子又是咯咯一阵娇笑,花枝乱颤,扬着小手,嗔怒地锤了锤男子的胸膛,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