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绝望地摇着头,她已经看不到希望了,还不如给她一刀,让她死得痛痛快快。
惠人的脸上闪过一抹暴戾,疾步去柜子里,拿出一根拇指般粗的麻绳,三下两下就把碧云捆绑在椅子上。
舒安夏的目光越来越冷,对于惠人,除了聪慧,她还真的不知道其他,然而,从刚刚绑绳子的熟练动作,再加上她的气息均匀、脚步沉稳,难不成实际上她也是练家子?
待一切都做好,碧云已经镇定了很多,但还是一副恳求的目光看着惠人。
惠人没再理会,而是平静地转过身,“六姑娘您见笑了。”说着,惠人尴尬地笑了笑,目光有些闪躲。
舒安夏没有开口,而是静静地看着惠人,现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她们这对主仆确实有些怪异。
而且对惠人的怀疑,始终是她心头的一根刺,没有再多停留,舒安夏意味不明的转身准备离开。
“六姑娘——”惠人犹豫着,但还是张了口,舒安夏站住,没有转身。
“对不起——”
舒安夏身子颤了颤,没有接话,抬步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身后的惠人静静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也许六姑娘并不能领会,她的这句“对不起”包含了多少因素,有之前对顾瑞辰的爱慕,有如今和以后的……
惠人轻轻地摇了摇头,很多事情早已分不清黑白对错,不过立场不同,各为其主而已。
舒安夏又忍了两天,已经不是那么难熬,惠人绑着碧云度过了最难熬的三天,之后碧云也慢慢自己控制。
舒安夏静静地摆弄着手中的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钱妈妈——”
这时,门板的响动打断了舒安夏的思绪,春梅手里抓着一个锦缎,一脸为难。
“怎么了?”
“各个园子的婢女丫头就像着魔了一样,只要提起钱妈妈比自己主子还要亲,奴婢本想打听一些钱妈妈的情况,却不想什么都问不出。”春梅一脸懊恼,舒安夏轻笑出声,点了点头。
“六姑娘——”春梅有些不解,事情明明没办成,为何六姑娘反而是一副预料之中的模样?
“现在舒府有哪个园子不吃钱妈妈的桂花糕?”舒安夏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
春梅想了想,“六房。自从六太太的婢女因为桂花糕一事吃了亏,六太太就再也不让她去拿桂花糕了。”
舒安夏点了点头,果真一切都那么巧合,舒安夏舔了舔唇,摆了摆手。
是夜,静谧的让人不安。
各个园子的丫鬟婢女,拿走最后一批桂花糕,纷纷回了自己的园子,钱妈妈老眼看着一切又恢复安静的房间,一脸的算计。
忽地,一个身影飞下,安静地落在钱妈妈屋子的中央。
钱妈妈一愣,赶忙上前,跪地,“参见主子!主子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男子的声音很低沉,带着面具的脸上只露出两只鹰眸,直接忽略了钱妈妈后面的那句话。
“差不多了,舒府各园子的人,基本上可以为老奴所用!”
“你主子呢?”钱妈妈身体颤了颤,“五姨娘是老奴亲手带大的,她一直示老奴为亲母,主子请您——”
“手下留情吗?”男子的声音骤然变冷。
钱妈妈一看这个架势,颤抖地点点头。
男子豁然一回身,手掌一扬,“啪”第一声清脆的响声便响起。
钱妈妈捂着自己的脸,一抹湿儒的感觉从嘴角滑下。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你就敢擅作主张?她一个人,比你控制整个舒府的丫鬟婆子都有用!”
钱妈妈一听男子的话,震惊地看着他,满眼的不可思议。
“以后不准擅自做主,明日开始给她下!”男子转身,
“主子,你一直说府内有人会配合我,到底是谁?老奴为何一直没见到人?”
“她该出现的时候就出现了,用不着你多问,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动‘夏园’的人,幸好这次她没事,否则——”男子说着,缓缓地转过头,他的眼中满是嗜血的杀意。
钱妈妈一怔,“难道那人是‘夏园’中人?”
男子的黑眸更沉了,“你找死吗?”
钱妈妈缩了缩脖子,男子手臂一甩,就消失在她的眼前。
这个时候,另一边的舒安夏一身黑衣,窜身进了钱妈妈的小厨房,小厨房很黑,她凭着微弱的光翻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罂粟径磨成的粉末。
这个钱妈妈很聪明,怪不得让人分不出来,罂粟的粉末和面粉和在一起,虽然颜色有些不同,但顶多让人觉得是面粉杂质,根本不会多想。
轻轻地叹了口气,在厨房下面咯咯叫着的鸡映入了舒安夏的眼帘,舒安夏突然灵光一闪,取了少量的参杂了罂粟粉的面粉用水搅拌,撒到鸡食里。
几只小鸡吃了后,更加叫的欢腾。
舒安夏水眸闪闪,淡笑着离开了小厨房。
时间转眼又过了三日,舒安夏的造纸终于有了些苗头,自从从钱妈妈的厨房回来之后,她忽然灵光一闪,用小苏打进行原料分离。原本只是随便一试,却不曾想到,试过之后,竟然真的分离出来,虽然分离的效果不佳,但是舒安夏知道,她已经找到门路了。
“六姑娘,不好了,出事了——”春梅匆匆推门而入,大声说道。
舒安夏扬了扬眉,等待着她的下文。
“五姨娘要杖毙钱妈妈,现在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