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静谧的让人不安。
因为跟燕离歌有了约定,所以这三天之内,燕离歌无论如何都配合她的工作。于是乎,舒安夏名正言顺的留在了皇宫。
白日里惠人的游街,最后因为燕离歌的缺席而流产,但是回去之后,却未见惠人有任何抱怨,而是笑意盈盈地说,“既然皇上有了约定,就等皇上赌约结束后,再去选。”
惠人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何适时的进退,尤其对待燕离歌这样的男人,大吵大闹只会让他失去兴趣,然而善解人意的女子,会得到男人更多的怜爱。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舒安夏冷笑了一声,此时太皇太后的眼线就在她的房门外候着,等着观察着她的情况,燕离歌虽然把三日赌约告诉了惠人,但是聪明如惠人,定然不敢泄露,既然如此,何不让她来泄露泄露。
“春梅——”舒安夏清冷的声音响起,原本在房内来来回回踱步的春梅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她。
“从后窗翻出去,切忌要避开门口那几个人!”舒安夏说着目光扫向门外,春梅跟着舒安夏的视线望过去,从他们住进这个以前皇后娘娘的寝宫开始,门外就时不时地有人出现,虽然她主子不说,但是她们主仆心里都明白。
春梅点了点头,等待着舒安夏的下文,虽然他们主仆这么久的感情已经培养了相当的默契,但是在这么偌大的皇宫里,她主子不说目的地,她也不敢肯定,即使她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似乎是那个皇城最大最权力的中心呢。
“乾清宫!”舒安夏的最后三个字,肯定了春梅心中的想法,春梅兴奋地点点头,灵巧的身子赶忙从侧窗就翻了出去。夜,似乎更深了,舒安夏点了一柱瑰丽檀香,摆上了棋局,泡了两杯进贡的黄菊碧螺春,幽幽的茶香散发着馥郁的香气,任定力再强之人,此时都得心猿意马。
燕离歌进入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幽幽的香气弥漫在整个房间,透着朦胧之感,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半倚在桌旁,手肘支着头,她那灵动的美眸悄然合上,长长的睫毛垂着,似是带些水雾沾在她洁白的肌肤上,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从见她第一面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女子,是极其聪明的,之前的赌约,根本就违背了他的初衷,只不过,只要是她要求的,他就不忍心拒绝。
想到得到她的那份心,没有因为她嫁人而打消,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势,他爱她,虽然没有顾瑞辰爱的方式那样激烈,但是每每想到陪在她身边的,是那样一个优秀的男子,他就无法言语的痛彻心扉。那种痛,让他恨不得掐死顾瑞辰,恨不得悔死自己,恨不得——轻轻地攥紧双手,他虽然得了江山,可是失了她,又有何意义?
那几个权臣谋相全部让他尽快处理掉顾瑞辰,他不是不敢,而是不想,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次冒失,就永远失去了得到她的机会。
轻轻地叹了口气,燕离歌又走近了几步,缓慢地抬起垂着的手,指腹划过她的黛眉,她的俏鼻,她的——燕离歌的手指顿了一下,下一秒,指尖下,原本紧闭的双眸忽地睁开,他的整个人,仿佛瞬间被吸到这对幽深的水眸中。
舒安夏双眼“迷蒙”地眨眨眼,像是一个突然落入凡间的仙子一般,水眸中满是清明,燕离歌心里颤了一下,双拳紧握,多少次,不知道有多少次,他警告自己,一定要控制这份不该有的yù_wàng,一定要把这份感情永埋在心底,但是但凡每次看到这双灵动的水眸,他多少次建立起来的信心,都被击垮。
“皇上——”舒安夏细绵绵的声音传来,燕离歌的身子又是一颤。
看着燕离歌的表情,舒安夏轻弯起嘴角,“下盘棋吧!”
燕离歌呆愣地看着他半响,于是点了点头。正往棋盘的另一侧走的时候,舒安夏忽然起身,燕离歌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舒安夏本身也因为坐得太久双腿发麻,这样一站,整个身子都向前扑去,而燕离歌在呆愣之余出于本地,伸出长臂,舒安夏低着头,嘴角不经意间扯开一抹算计的弧度,整个身子便旁侧摔过去。
几乎是同一时刻,燕离歌的长臂便毫不犹豫地将她揽入怀中,整个身子借着手臂的力度向后倒去,舒安夏的整个人忽然被他圈住,所以倒地的瞬间,她撞上的是一个宽阔的胸膛,而身下的燕离歌,则是闷哼一声。
舒安夏继续眨眼,虽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却也没有立即起来,而是头微微一侧,看着门外的两个人影慌忙地抛开。
舒安夏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从门外看来,她和燕离歌两个人的动作是极其暧昧的,尤其从燕离歌身后的角度,舒安夏忽然起身,在后面看来,就是燕离歌一把拽起了她,而随后她故意摔倒,燕离歌为了不让她受伤,直接把她抱到怀中,倒在地上,从后面的角度,就全然是一个正常生理的男人要对一个“弱女子”行苟且之事,只不过这个正常的男人换做了皇帝,而那个“弱女子”换做了她而已。
身下的燕离歌看着舒安夏的表情,苦笑了一下,他早就知道舒安夏找他来,必然有后招等着他,没想到——轻轻地叹了口气。
舒安夏听到叹气声,赶忙起身,燕离歌依旧温柔地看着她。
舒安夏扯扯嘴角,回到位置上,转头的不经意间,她的眼底快速地闪过一抹歉意,当然,这抹歉意燕离歌根本看不到。燕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