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自己的心思去衡量别人的想法,你们沈家就那么让人想进吗?好笑,正如你所说的,我都嫁进了君家,干嘛还要进沈家?”
沈绮丽噎了噎,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正如夏琪所说的,她都已经嫁进了君家,根本没不要进什么沈家。君家的权势、地位、金钱,哪一样都强过沈家许多,就是外公的顾家与之相比,也是不能比的。
虽然夏琪说这些话的声音并不响,但是这会儿就站在沈绮丽身旁的沈业定却还是听到了,也正因为听到了,沈业定的脸色当即就变了变。
从夏琪话中的意思听来,像是已经知道了身世的事儿了。如果不是这会儿场合不合适,沈业定真想好好问问女儿,究竟对夏琪都说了些什么话。
沈绮丽看看夏琪,再看看身旁的父亲,也顾不得自己一身的狼狈,转身就踉跄着跑出了休息区。
再继续留在那里,她只会更加难堪而已。
而顾美恩一看女儿这副样子跑出去了,当即也跟了出去。休息区内,沈家的一家三口,顿时只剩下了沈业定一个人。
沈业定试探性地对着夏琪道,“琪琪,你刚才那话……”
“沈副部长,你可以喊我夏琪,或者三夫人都行,但是不要喊我琪琪。”夏琪冷冷地回道,对于她来说,琪琪这个称呼,有些人根本就不配喊。
沈业定脸色一变,随即勉强一笑道,“那……我改天再登门赔罪吧。”说着,也不等夏琪开口,就拉着老婆急急地走出了休息区。
而在走出休息区的时候,一道声音在沈业定身后扬起,“听说宣传部那边的华部长要退下来了,不过,就是不知道沈副部长有没有能力再上前一步呢?”
沈业定回头一看,只见君谨修不知道何时倚在了休息区入口的墙边,正淡笑着看着他。
沈业定心中一凛。不知道刚才休息区里的发生的事儿,君谨修又看到了多少。不过想来,就算君谨修原本看到的不多,但是只要问一下其他人,或者君谨辰和君谨言,那也就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对于君谨修,沈业定还是有些忌讳的。
君谨修面儿上看起来是君家三兄弟中最好说话的那个,可是但凡真正和他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他要不就不出手,一出手绝对是会掐人软肋,让人连反击都无力的那种。
曾经就有一个国务委员,不知道怎么和君谨修对上了,结果君谨修平时见了面,都和对方和气的打着招呼,看似退让,可结果却是在几个月后,把所收集的对方贪污受贿的资料直接交给了检察院那边,最后,这位国务委员被判了18年的有期徒刑。
也就是那次之后,别人对君谨修又多了一份畏惧。当官儿的,如果不是如君家这样家底深厚的,又有几个人手是不脏的。
要不就不要和君谨修对上,要是对上了,他只要捏住你的一点把柄,就能整得你翻不了身。
而这会儿,君谨修的这句话更像是别有深意似的,让沈业定的背后猛地起了一层冷汗。基本上中央这边的人大多都知道,他对宣传部部长的位置是志在必得,而岳父那边更是给他开好了门,现在只等着华部长退休下来而已。
“君二少说笑了,能不能再前进一步,也是要看中央的安排的,不管在哪个岗位,都是为人民出力。”沈业定道,当然,这种只是场面话,他知,君谨修也知。
“也是,就好像我今天如果说沈副部长坐不上部长的位置,也只是说说而已,不能当真的,你说对吗?”君谨修笑笑道。
沈业定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能尴尬地称还有急事,然后急急忙忙地走了。
而君谨修则走进了休息区,看到自己那个冷冰冰的大哥,正在查看着他的那个命依身上的伤,最后还直接把对方打横抱了起来。
“喂,君谨辰,我腿又没受伤,用不着抱啦,我自己能走!”陆小絮嚷道,这样抱着,感觉自己好像受了重伤似的。
“别说话了,我带你去医院看一下。”君谨辰说着,抱着陆小絮朝外走,经过君谨修身边的时候说道,“我先走了,善后的事儿,你帮忙处理下。”
“知道了。”君谨修颔首,毕竟这种事儿,他向来擅长处理。他的目光又转向呆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的夏琪,而君谨言则坐在夏琪的身边,同样的没有说一句话。
无声无息!
夏琪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事,而君谨言的目光,一直定定地看着夏琪,这种目光,是一种真正地把人看进心中的目光,混合着迷恋、担心、痴狂、守护……
只因为,他是如此地爱着她。
一直以来,君谨修羡慕过自己的这个弟弟,也同情过,因为谨言可以很轻易地明白,这辈子最想要的是什么,而谨言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着这个目标而努力着。
反观他自己,不需要因为君家的血咒而痛苦挣扎,也没有患其他的任何病痛,三兄弟中,他是最健康平安的那一个。
可是他却反而从来不曾知道,自己这辈子最想要的是什么,没有目标,所以亦感受不到那份喜悦。
大哥和谨言,都找到了自己这辈子所爱的人,这辈子也会这样地爱上一个女人吗?爱得提心吊胆,爱到可以为了对方改变自我,甚至可以把所有的骄傲、尊贵都放在对方的脚下吗?
又或者,就算将来他结婚生子,却一生都不明白,真正爱上另一个人,该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