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太爷秉持着最大受益人就是最大嫌疑人的特点怀疑是魏清莛干的,但魏清莛只有九岁,又一直被关在秋冷院,想想又觉得不可能,那传出这话的是谁,总不可能真是家里的仆妇吃饱了撑的说主人家的闲话吧。
不管怎样,魏老太爷都不愿这件事再恶化下去,所以他一回来就拦住了吴氏,警告她别动那俩姐弟,他们还很有用处,同时清理家里的下人。
不论幕后主使是谁,都有家里的仆妇参与是没错的,魏老太爷一发怒,魏家下人或放或配或直接赶到庄子里去,一时间,魏家内宅战战兢兢,连走路都小心翼翼起来。
与此同时,秋冷院外面总是不时的出现一两个人影,蹲在角落里观察着秋冷院的动静,晚上,那一两个人影又出现在魏老太爷的书房里……
魏老太爷专心致志的练字,挥挥手让人退下了。
吴氏却没有这份悠闲,家里突然去了这么多的下人,运作起来很困难,昨天她就听说几个孙女用饭晚了……
庄子上的家生子很少,而且魏老太爷又规定不许用先前赶出去的人家的孩子,吴氏一时为难起来,没办法,只好让赖嬷嬷出去采买,只是赖嬷嬷又病重,就启用了同样是陪嫁过来的赵嬷嬷。
赵嬷嬷和赖嬷嬷一样,曾经是吴氏的丫鬟,只是没有赖嬷嬷受宠,现在虽然也在她身边伺候着,但她平时见的都是赖嬷嬷。
魏老太爷不知道,他这次的发作给了王廷日和谢氏一个机会。
当天,就有三个女孩,四个婆子从王家里出去……
京城官场上的传言,张家的几个嬷嬷自然不会知道,但她们也有自己的方法。
市井之中有最多官宦人家的传言,虽然不尽实,却能从中推算一二。
这几天她们分布出去打听情况,听到的都是千篇一律的说话,魏家三姑娘温婉贤良,又因其外家是王氏,在魏家很受宠爱。
虽然用词不一,但大家最后还是隐隐感觉不对。
“这意思怎么都一样?难道外头人就独对魏家这样宽容?先前我们府上的太太不过是想吃凤仙楼上的一道八宝熊掌,就被传成我们太太嚣张跋扈,逼着凤仙楼给我们做八宝熊掌,最后还有人隐晦指责我们老爷贪污受贿……”
“噤声,”圆脸嬷嬷眼光锋利的看着她,“这是可以拿来比喻的吗?”
其他人颤了颤,就是先前在魏家出头的领头嬷嬷也低头站立到一边,躬身立着。
圆脸嬷嬷沉吟了一会儿,道:“我们明天就走。”
“这,可我们什么有价值的都没有打听到,回头太太问起……”大家想起张太太的手段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圆脸嬷嬷微微一笑,道:“京城是魏家的天下,他们有意防范,我们是听不到什么的,可明天却是一个机会,大家今天就欢欢喜喜的出去买些土特产,明天一早我们就去辞别。”
几位嬷嬷对视一眼,应了一声,各自退下。
马车到了南城门不远的时候,圆脸嬷嬷突然叫停车,掀开帘子下来,笑道:“听说这边有一条十里街很有名,正巧我们昨儿忘了买一些东西,就到里头去看看吧。”
随意选了一家茶馆坐下,正是午时,大家都闲下来喝杯茶,茶馆里坐了七八成的客人。
圆脸嬷嬷看他们的打扮,心里满意,这里头有贩夫走卒,有读书人……
一直悄悄跟着他们的魏家人脸色一变,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连忙道:“赶紧回去通知老太爷,我在这儿守着。”
另一个人应了一声,就朝魏家飞奔而去。
此时,圆脸嬷嬷早就不经意的说开了,“……我是我那老姐妹说的,她亲眼看见三姑娘忤逆魏老夫人,你说这得有多不孝才能忤逆自家祖母?”
旁边一人听将,就反驳道:“大姐这话却错了,要我说,那三姑娘指不定是活不下去了才这样的。”
圆脸嬷嬷见他皮肤晒得黝黑,手上满是粗茧,脚下放着竹筐,像是进城卖东西的农夫,连忙笑着问道:“老哥哥知道魏家的情况?”
农夫嗤笑一声,“老姐姐不是外地人,就是刚到京城吧?这魏家的这些事京城里谁不知道?就连我们近郊都传遍了,当初魏家大夫人王氏下葬后不久还闹了一出呢。”
虽然是人尽皆知的话题,但农夫还是压低了声音道:“那王氏才一下葬,王家就派人过来接管了王氏的嫁妆,魏家也就脸色难看些,连坑都不敢吭一声,结果王家的人前脚才一离开京城,魏家后脚就把王氏所处的一对儿女给关起来了。”
圆脸嬷嬷心一颤,和几个嬷嬷对视一眼,恰当的露出好奇的神色。
农夫见了,心里满足,正要大说特说,旁边的一人就插话道:“要我说魏家也是糊涂,那姐弟俩怎么说也是他们家的骨肉,姓魏,又自小在魏家长大,以后还能不向着魏家?这样折腾,不是把姐弟俩往王家那边推吗?”
临桌的书生听了耻笑道:“你们不懂就不要乱说,魏家这样也是被逼无奈。王氏是王公的亲生女儿,虽然罪不及出嫁女,可难保圣上和几位娘娘心里没有膈应,对姐弟俩好触了上头的霉头,不然你们以为魏家为什么在王氏还没有过世的时候就提了那小吴氏做平妻?”说到这里,书生啧啧一声,“这魏家也够狠,为了和王家脱离关系,竟敢提上一个平妻,要知道只有那不讲究的商户人家才有平妻的,也不怕被士林笑话。”
农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