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俊站在楼上,瞪大了眼睛看被人围在中间的王廷日,捅捅身边的郎绍,“这,这是王廷日?”
郎绍肃着张脸道:“所以我才拉你走,以前的王廷日有才华有心机,但也有世家子弟的胸襟,那些打打闹闹的事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可他现在竟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书院门前,让人将他引以为傲的尊严踩在脚下……杨俊,你以后不许去招惹他,现在的王廷日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王廷日了,换句话说,我们还是孩子,而王廷日已经成长了。”
“那,那我们就让他欺负了?”杨俊不服气的恨恨的瞪着人群中的王廷日。
郎绍微微一笑,“那叫什么欺负,都是你自个闹变扭的。”看着人群中的三人接近王廷日,郎绍转身道:“我们走吧。”
杨俊眼里闪过光芒,兴奋地道:“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吧,要不,在这里看也行,王廷日不会知道的,”意识到这句话有示弱的嫌疑,又道:“知道了又怎么样,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郎绍直接扯着人下楼,王廷日的热闹岂是那么好瞧的?
徐宏挤进人群,眼里寒光扫过那几个叫嚣得最大声的人,那几个人被看得一缩,顿时不语,徐宏的父亲是元康三十年的探花,现任中书舍人,祖父曾为门下省侍中,郭吉的祖父是平阳侯,曾昭德的父亲更是现任门下省侍中曾淼,这些人都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
王廷日看见挤进来的三人,挂在唇上的笑意一僵,魏清莛感觉到气氛的尴尬,仔细地打量徐宏三人。
看来这几人是表哥的朋友,眼中都有着担忧,只是好像表哥不是很接受呢。
王廷日扯开嘴角,道:“原来是你们,你们也是来求我的字画的?”
郭吉眉头一皱,“廷日,你说什么呢?”几人是至交好友,各自的留笔都数不胜数,看着桌上零星摆着的银块,郭吉只觉得心一钝,上前就要推王廷日离开,“我们走,你要是需要银两,与我们说一声就是了。”
手还没碰到轮椅就被一只手格开,郭吉有些吃惊,抬头去看,这才发现魏清莛,看着魏清莛,又看看王廷日,没听说廷日还有个弟弟呀?
其实魏清莛和王廷日长得也不是太像,要是分开看见,都不会将俩人联系在一起,可是搁在一块,别人一看,就是知道这是一家的,你看那眉毛,有七八分相像,再看那鼻子也有五六分像。
俩人这才看见魏清莛,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说什么呢?”徐宏扯一把郭吉,对王廷日道:“廷日,他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向来是有口无心,他也是为你好。”
王廷日点头,“我知道,不过你们要是为我好,这次就不要开口。”
曾昭德脸色铁青,“王廷日,你把我们当做什么了?”
徐宏也有些受伤,他们是朋友不是吗?事情发生后,三人一直想帮他,可是他每次都拒绝,这也就算了,这次既然会到这里来肯定是很缺钱,为什么不能接受他们的帮助?
王廷日微微一笑,“你们放心,我以后再不这样了,只是这次除外,以后我少不了还找你们帮忙,只要到时你们别嫌我烦就是了。”
对于这几个好友,王廷日比任何人都珍惜,经历了世间人情冷暖,以前围绕在他身边的人都散去,有的甚至还落井下石,对比之下,现在的友情就显得更珍贵。
王廷日抬头看向那几人,嘴角微挑,“不是要画吗?这些价钱可买不起,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
那几人对视一眼,从眼里流露出对他的轻蔑……
﹍﹍﹍﹍﹍﹍﹍﹍﹍
魏清莛独自坐在一角,手摸摸包袱里的银子,看看王廷日,叹气,人家一天赚的比她两年赚的还要多。
郭吉走来走去,停在王廷日面前,“就为了这事?明天,不今天晚上我就带人灭了方家那小子。”
徐宏却叹了一口气,问道:“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王廷日摸摸腿,道:“我想经商。”
三人心一跳,瞪大了眼睛看他。
坐在角落里的魏清莛也吓了一跳,现在可不是她那个时代,大家的地位都是差不多的,只是职业分工不同罢了。
在这里,商人的地位可是很低的,魏清莛心中一动,难道是受那天晚上她的话的影响?
想到这里,魏清莛朝他看过去,谁知道王廷日也正看过来,黑黝黝的眼睛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魏清莛吓了一跳,死了,死了,要是被舅母知道,她一定会被打死的。
那天晚上,王廷日话语间对她混在市井中很是不赞同,难道魏清莛愿意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然后跑到山上去打猎?她不是找不到更好的工作了吗?
她前世是学营销的,可出来却做了助理,刚进公司的小职员,也就打打字,印印文件,跟在前辈的后面跑市场,说到本事,除了在课本上学到的理论知识真的不会什么,现在连理论知识也差不多都还给老师了。
她就是没忘,在这个时代她又能去做什么呢?去做小伙计?一个月的工钱还没有她打两天猎来得实惠。
于是她就呛王廷日,“我倒是想去做生意,只是没本钱,而且我又不能魏家,只呆在京城,也没有什么好生意可以做。”
谁知王廷日更是生气,“你竟想去做生意?你可是一个千金小姐,先前去做猎户还情有可原,怎么现在竟是想去做这等贱业?”
魏清莛愣住了,她一时忘了商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