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行风一挥手,挥退了屋内的几人,便打开了箱子与张小碗看,一共五个箱子,三箱金银珠宝,还有两箱书。

“怀善说,这都是有用之物,您看过即知。”龚行风先前说归是那般说,但现下看着这些以前看着甚多,现下打开一看却突然不多了的物件有些羞赧。

“都是好物……”见他一个打兵行仗的小年轻竟然还会害羞,张小碗不由笑着温言道。

龚行风看了她温柔带笑的眼睛一眼,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张小碗弯腰翻书,翻过了几本,见都是些齐民要术,地理游记之类的书本,便抬起腰朝得龚行风说,“这些书都是你与怀善挑来的?”

“是,大多是怀善挑的,我只帮着找了一小点。”

“怕是花了好些心思罢……”张小碗叹道,朝得他柔和的说,“真是个好孩子,呆会多着点食,好好歇一会。”

龚行风抱拳大道了一声“是”,又朝得张小碗嘿嘿笑了起来。

没得多时,大仲便带了人送来了吃食和水,张小碗召来汪永昭的亲信,差他们把箱子送进库房,她这边则先招呼了他们几个,见得桌上吃食摆齐,又差了七婆和八婆看着,她则去得了库房,挑了十来身衣裳过来,拿了几块打包的布,又回到房里,把给怀善做的衣裳拿出两套,拿着回了堂屋,把东西放到了主桌上。

“衣裳是薄棉袄的一套,布裳的一套,你们都每人有着两套,要是大了的就都凑合着穿穿,小了的,就让婆婆们帮着你们换……”张小碗回过头朝得人说到此,见得嘴里还塞着馍馍的兵士们要起身给她下跪,她便摆手,“都坐着,到我这里不要多虚礼,我这里不比别处,你们是怀善的兵,也等于是我们汪府里的半个自己人,都别多礼。”

说着,她便把衣裳拿出,让七婆八婆拿到兵士面前比划,她眼神不错,只往这几人的身材扫过几眼,拿过来的衣服也都还算是合身,没有谁小了的,有两位拿的衣裳试着大了一点,倒也没事,人看着年龄也不大,日后怕是还有得长大,到时也适合穿。

见此,张小碗便不由笑了起来,把每人的衣裳打了包,叮嘱七婆八婆看着,等会别拿错了去。

“不会,不会,都知晓得很,他们刚瞅得紧,一个个早看好自己的是哪两套了,心里门儿清得很,您别担心。”龚行风连连摇着手,笑着道。

张小碗也笑了,朝得他招手,“你过来,你的在这。”

她打开了那个已经打包好的包袱,与他说道,“你是怀善的义兄,这身高啊也与他差不多,这是我为他做的新衣裳,你先将就着穿,待到下一次来了,干娘再做你的新衣裳穿就是,这次咱们就不介意了啊,就穿怀善的。”

龚行风笑,没说话,只猛点头。

待他摸过那两套一厚一落的衣裳,轻轻声地与她道,“您知我们只歇得半晚就要走?”

要不,怎会刚刚她出门时,就要得那位管家去再做三十斤的熟肉拿油包包好,现下,连衣裳都拿过来了。

“怎会不知……”张小碗轻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吃完好好洗干净,穿上新裳歇得半晚就赶路罢,走时跟管家说得一声即可,不用来跟我道别了。”

这几个人哪怕可能是在外头把身上的沙子抖干净进来的,可坐下那么一会会,靴子里的沙子,身上的沙子便又掉出了一点,落在了他们的身边。

几人样子看着这么矫健,龚行风又是怀善的义兄,想来,这些人都全是精兵了。

他们外面的衣袍看着还甚是体面干净,细节处却是无法一时之间掩尽的,想来赶路赶得急,他们如此急着来,也是急着回的,哪能停得下多时?怕是她的孩儿不放心这些什物,自行又万般来不得,才托了他这些信任的人给她送来物件。

这些人为着他们母子,这么急急来往一趟,也真真是辛苦得了他们一场了。

“去好好吃罢……”见龚行风不动,张小碗笑着朝他道。

龚行风眼有点微红,伸出手先张小碗一步把他的包袱打好,拿到手上,朝得张小碗一笑,便回到桌子处又大口吃肉起来。

这夜半夜,龚行风便带了他的兄弟们赶路。

当他们牵得他们的战马到手,马已喂饱,马身也扫洗干净,龚行风带着几位弟兄朝得主院那边遥遥一拱手,谢过便急马而去。

待过得了几日,与打伏兵的汪怀善一会和,一见面,把公事说罢,龚行风朝得汪怀善重重一拍肩,说,“你娘确实是个好娘。”

“哈哈,”汪怀善一听,得意一笑,竟欢快地凌空翻了个筋斗,翻到龚行风身边落下,拍着他的肩道,“跟你说过,眼见为实,这世上,不可能再有比我娘亲更好的娘亲。”

“是,”龚行风承认,并笑着说,“你娘说,我也是他的儿子,让我叫她干娘……”

汪怀善脸一僵,笑容差点挂不住了,过得一会,他摸摸鼻子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干娘就干娘罢,说来你是我结拜义兄,说来让你叫她一声干娘也不为过……”

龚行风斜眼笑看着他。

汪怀善胸一挺,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我娘也不只你一个干儿子,我刀叔的儿子大宝也是她的干儿子,她干儿子多得是,不稀罕你一个。”

龚行风听得嘿嘿笑起来,汪怀善由得了他,搭着他的肩往他们的营里走,走得没几步,他凑近龚行风,问道,“我娘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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