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石得了十两银子,也乐得眯了眼睛。
两人暗暗商量好在迟桂村必经之路说事,这就各自归了家去忙活了。
等秦氏带着大武小武匆匆归了家,揣着银子的手还直抖着,把几个孩子赶出去玩,自己进了屋栓紧了门,凑在门缝边仔细瞧了瞧。
确定从里头看不见,走回床边又怕不放心,过去把窗户用绳子绑死了,这才从篮子底掏出那钱袋来。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整整二十两。
她打娘胎里出来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这成色,这亮闪,秦氏忍不住抱起一个啃一口,又拿起其余的狂亲了半天,扑通乱跳的心才慢慢静下来。
“娘咧,真不是做梦。哈哈哈,我居然有银子了,还是整整二十两!哼,从今往后,我看你们谁敢瞧不上我。二十两,我可是有大把银子的人了。”
秦氏一个人美了半天,又觉得不够,翻上翻下想寻个地方藏了去。
原来的床底瓦罐是不能了,这连时瑞都晓得的地儿,万一不小心扒拉出去被娘看见,还不得全收走。
往上看看屋梁,虽说盖了瓦,但是有几处不密实的,夜里下雨还是能滴下水。
万一又休整一次屋顶,放屋梁上还不得被翻走?
秦氏睁着眼睛,把自个儿屋里头全部转悠了一遍,也没找出个能妥当存银两的地方。眼看着要到点去做饭了,娘必得来敲门。
秦氏急得跺了跺脚,又看了看怀里的银两,转了转眼珠子,“嗬,我这藏什么藏。只要拿到那方子,别说二十两。哪怕二百两我都是等着花的。买个大庄子,买几个奴仆,我就坐着让她们伺候我,哼……”
嘴上这么说着,秦氏仍然拿出一把钥匙,把钱两里里外外包了好几层,压在嫁妆箱子里。
上了锁,把钥匙也随身带了。
这以前没什么值钱的,也经常被彩翠翻着玩,可现下得牢牢看紧了。方子拿到手之前,跟谁也不透个声。
才刚把钥匙穿了绳子拴在自己里衣带上,那门就猛得被拍得哐啷哐啷地响。
“老大家的。大白天拴什么门!你这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是从哪儿得了宝贝藏着掖着,赶紧给我出来做饭。”
秦氏被楚高氏那两句吓了一跳,明显是做贼心虚,不过她脸皮厚。一张嘴直接回道:“那老二媳妇儿天天闲着,不好叫她上灶间?凭啥叫我整天伺候。”
楚高氏刚转身走,冷不丁听见秦氏的埋怨,一张脸顿时挂不住,扯开了喉咙骂起来,“老二他一年给二两银子。你能给?要是你给我二两,嗬,我就伺候你!”
秦氏死死咬住厚唇。脸憋得跟猪肝一般,把老二老三家从上到下狠狠骂了一通,“这两个白眼狼,老娘嫁过来早,哪一个我没伺候过?娶了两个中看不中用的。一个个耳根子软听狐媚子枕头风。就许你们私下里赚银子,就不许我发财啦?哼。我就得琢磨出这方子来。这帮白眼狼,一个个都是吃肉不吐骨头的,怎么着我也得整垮你们……”
等秦氏从屋里出来,正巧看见李氏从院门口走进来,后门跟着采清。
秦氏转转眼,“哎呀,采清她娘,娘刚才还在絮叨呢,你整日地不见人影,这家里家外就我和娘在忙活。哎,”
李氏张张嘴,刚要说什么,楚高氏就走了出来。听见老大家的那几句话,不由也没好气,“天天上老三家你能干啥,还不如给我去寻寻猪草。这家里的黄豆子都快用光了,也不见你给家里帮个手。这插秧不行,割稻不行,只会绣个布,能赚几个铜子?开春后鸡都下蛋了,也不见肚子有个什么消息。”
越说火气越大,直接吆喝起来,“走,走,走,一个个杵着干啥。见着心口就高!老大家的,还不去做饭,要饿死一家子啊。”
秦氏见李氏站在原地木愣愣的,不屑地撇撇嘴,低着声音嚷道,恰好够李氏母女俩听见,“能给二两又怎么样,赚再多也是个不会下蛋的鸡!”
采清死死捏紧了手,瞪红了眼睛,直想冲上前去,被李氏死死拉进了屋。
“娘,怎么能任她乱嚼舌。这庄子里那些婶子伯母,一个个都被她编排着告诉过去。我……我,我真想跟她理论理论,哪有亲伯母这么挤兑一家人的。”
李氏原本沉沉的心忽然轻松起来,笑着说道:“好闺女,在你三叔家呆久了,都能学着挺直腰杆了。娘只要你好好的,嫁个好人家就成,别的不理,任她们嘴上没德说去。”
采清低着头,也不去想李氏的话,沉吟了半晌,忽然抬头问道:“娘,你说,咱家今年能分家过么。”
“分家……”李氏心里是有些想的,如今攒了钱,日子肯定能过上好的。只是公婆尚在,明泉三叔回来分家是占了理,如果自己闹着要分,指不定会被娘和秦氏骂成什么样子。
“这以后可别提什么分家过。咱家不一样,你爹断不会提出分家过的。且不说你奶奶第一个不同意,再说你大伯母若是知道了,还不满翁家山地去哭诉。你还没嫁出去,万一被她嚼舌给毁了名声,那才是大大的不值。娘是无所谓,你爹人好,左不过就是继续过日子。你三叔家都是和和气气的人,也能帮衬着,以后有个病啊痛啊的,也不缺银子缺人照顾。”
听李氏这么说了,采清也不再说什么。说来说去,还是自己拖垮了娘。可如果自己早些嫁出去,娘一个人在家,说不得又被大伯母怎么使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