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和夜莺一见到这个刻满象形文字的黑盒子,眼睛里立刻就涌出了泪水,就连血龙那空洞的眼神里,也掠过了一丝深深的悲伤。我意识到这里面装的,很可能就是刚才他们提到的,一定要抢在燕后前面拿到的东西。想到这儿,我不由得对这个能装下足球大小的黑盒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同时我也意识到,正是这个盒子里的东西,瞬间抽走了几个地底人身体里的精华,让他们在很短时间内变老了几十岁,所以,兴趣之中又混合了几分对里面东西的恐惧。仿佛阿瑞斯此刻已经改了个名字,叫潘多拉一样。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呢?我想上前一步仔细点打量这个盒子,谁知道我脚刚迈出去,后腰就立刻顶上了一枝ak的枪口。一回头就迎上了血龙那已经恢复了空洞的眼神,看样子这家伙已经做好了杀我的准备。
我的同伴也立刻端起了枪,但这次没有再陷入那种对峙局面,一是我和阿瑞斯都叫各自同伴放下枪;第二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那些僵尸跟上来了。
等到大量的僵尸走到云母岩层上面的时候,塔顶传来了齿轮转动的嘎嘎声,还有碰的一声闷响,一块有半个冰箱大小的石头,就被某种用气压做动力的发射装置弹了出去。从发射的角度上看,这块石头并没打算飞多远,而是尽量的向高飞。
画了一个很窄很高的抛物线之后,那块石头带着重力加速度,飞快地冲向地面。先是喀嚓一声,就像落在了东北冬天的湖面上一样,半块石头砸碎了云母岩层,只露出上半截卡在那里。紧跟着,就以那砸入岩层的石头为圆心,成片的云母石纷纷开裂、下落。整个那一大片比足球场还大的地方,以一个点为圆心产生了放射性的开裂,无数石心僵尸伴着碎裂的薄片向下落去。
等到整个云母层都碎掉之后,平顶金字塔与那些石心僵尸之间,已经产生了一个面积很大的深渊,深渊之下就是那些高温的岩浆在流动。也就是说除了会自爆以外,他们还得会飞,才能过来。
我壮着胆子凑到了深渊边上,向下一看,又看到了那炼钢炉般的颜色,那些僵尸越变越小,落到奔流的红色之中,激起一朵朵岩浆的“浪花”无声无息的被熔化在了里面,每个僵尸落下之后,都会产生一个个明亮的小点,一闪即消失,我知道那里它们的尸体在燃烧。
我传过头,故作幽默地对同伴说:“还好淹死在可乐里面的不是咱们”没想到他们都不理我,而是非常整齐地端起枪,斜上四十五度角在瞄准。
我也立刻转身,架上了刚才在枪械室里拿的狙击步枪,远远的看到燕后在深渊上空盘旋,她根本看都不看那些像下饺子一样不断的落到深渊下面,被烧化在岩浆里的石心僵尸,而是盯着阿瑞斯手里的盒子,用很大的声音说:“交给我,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她的话结束了,产生的回声还在这地底空间里飘荡,似乎有很多人在劝阿瑞斯把东西交出去一样。
“怎么办?”伊万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我则转向阿瑞斯,他摇着头说:“我们已经有太多族人死在了她的手上。”
“那就别耗着了,咱们也吼不出这么大动静,看是她嗓门大,还是咱们的枪声大。”说完我就率先扣动了狙击枪的扳机。
刚才血龙他们对着燕后射击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即使打中躯干,也不会对燕后产生太大的伤害,她身上的伤口似乎愈合的非常快。所以我这一枪打的是她的翅膀,希望破坏她的飞行能力,落到下面的岩浆里去,再好的愈合能力,到那能融钢化铁的红色河流里面泡个澡,我就不信她还能活着飞出来。
在夜视瞄具的帮助下,我看到被击中翅膀的燕后果然慢了下来,同伴见到奏效,也纷纷转动了枪口,燕后一个拔高藏到了头顶岩层的某个倒挂突起后面,我们找了半天也没看到踪影。
我们射击的这段时间,阿瑞斯并没有参与,而是用那种“锉刀语”同几个头领模样的地底人在沟通,看上去像是那几个刚刚“接班”的地底人首领正在劝说阿瑞斯,最后大声争吵了一阵之后,阿瑞斯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对,然后几个人开始在地上给阿瑞斯画了个路线图并在上面指指点点。
等我们这边暂时压制住了燕后的攻势,阿瑞斯走过来对安德烈和我说:“咱们走吧”
“走?”安德烈指着扫了一下那些爬到塔顶准投石机的地底人,用眼神问“他们怎么办?”
“他们不会离开了”阿瑞斯仰头看着金字塔,抱着黑盒子行了个礼,呐呐地说了些什么。
“什么叫他们不会离开了?”我追问了一句。
长叹一声之后,阿瑞斯说:“他们必须留下,把这里的一切都毁掉,拖住燕后,我们才有机会把这东西带出去,这也是他们千万年守护在这里的意义。”
“什么意思?”我带着恐惧向深渊下面的暗红色河流看了一眼。
“这里马上就要被岩浆吞没了”阿瑞斯的话让我们几个齐齐停下手里的动作,像看傻瓜一样看着他。
“你们疯了?不是说这里是板块能量的波动点么?如果引起大规模地震或者岩浆喷发,地面上会死很多人的”我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吼了起来。
阿瑞斯一个切掌,把我的手从自己衣服上打了下来,用手指点了点后面正在搬运炮弹的地底人,愤怒地对我说:“这些人也会死”顿了一下后又道:“而且,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