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观察的这个功夫,三媚又叫醒了她另外一侧的金梨花和伊万,两个人立刻端起了枪,但随即被三媚拦住。
在自己眼睛上比划了一下,又指了指耳朵,我们明白三媚的意思是这东西视觉已经完全退化掉了,凭听和嗅来判断和定位目标,正如我们在核试验场电网外遇到的四脚白蛇,枪声很可能招来更多。
我们几个醒过来的,都像慢动作一样,非常小心的抬起手,打亮了头灯照向越爬越近的这个东西。在几道光线的照射下,我看清了更多的细节。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这东西是个“人”或者说是某种类似人形的生物,由于缺乏阳光它皮肤中的黑色素完全消失,整个人全身呈现一种病态的石灰白,而且看上去皮肤很湿,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的样子。
它的骨骼和肌肉应该已经很好的适应了这地底的压强环境,但这种“进化”的代价就是它完全失明。它偶尔转动头部的时候,我看到了它的两只眼睛,黑色的瞳孔已经完全消失,两个眼窝之中好像不是人类的眼睛,有点像两只剥了壳的荔枝被塞在里面,时不时的还转动两下,看得我真想弄付墨镜给它带上,省得这么吓人。
我们四个用手电照上它的时候,它一点也感觉不到光线,只是侧着头用耳朵在判断我们的呼吸声,时不时还转过头抽动几下鼻子,像是在判断我们能不能吃一样。
伊万慢慢放下枪,把军刀抽了出来,谁知道却碰到了睡在他怀里的伊丽娜。我们眼看伊丽娜长长的眼睫毛在头罩后面动了几下,就要睁开眼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见到这东西非得尖叫不可。伊万想捂住自己表妹的嘴,却被玻璃面罩隔住了手,可能是被急蒙了,又或者是伊万遇事不如我们几个冷静,反正他把手挡在自己表妹面罩上眼睛的位置,自以为很聪明地把嘴凑上去说:“别出声”
我气得想当场给他一个耳光,你小子出声地说:“别出声”不就等于有动静了。
果然,洞顶倒挂着正在爬的那个无瞳白人,立刻发出一阵比杀猪还难听的叫声,嘴里嘀咕了一串音节,作势就要扑下来。我立刻拔刀在手,但同时脑子里却在想另一件事,就是它刚才嘴里嘀咕的这一串音节,其中有几个我似乎在哪里听到过,有点熟悉的感觉。
被它的怪叫声弄醒的还有安德烈等人,我也顾不得枪声会招来更多这种东西,反正它喊也喊了,叫也叫了,该来的估计这会儿已经撒丫子在向这边赶来。可谁知道就在我扣动扳机的同时,一块石头突然飞来打在我的枪口之上,枪口一歪子弹就不知道打到了什么地方。
我仔细一看石头却是从安德烈手里飞过来的,还没等我回过神儿,安德烈就抬头对着洞顶的白瞳人喊出了一连串那种奇怪的音符。我脑袋“嗡”地一声就开始晕了起来,我也记起在哪里听到过这种语言,在“四不像”矿车上,阿瑞斯就是用同样的音节和语调在自言自语,当时我还以为他是在祈祷。而且从口型上看,更早些时候在黑拳场的血龙,还有被对手打倒后似乎在说遗言的阿瑞斯,用的都是同一种语言,他们是一伙的。
意识到了这点,头顶那家伙已经不是头号威胁了,毕竟它手里没有武器,我立刻跳起身来把枪口对准了安德烈,但随即我也被阿瑞斯的枪顶在了脑袋上。三媚突然出手闪电般打掉了阿瑞斯手里的ak,但对方的血龙也加入了战团,伊万和金梨花也冲了过来,立刻几个人扭打成一团。
“都别动,放下枪”就在我们四个已经控制住安德烈,血龙和阿瑞斯的时候,一直缩在旁边的夜莺突然叫了起来,同时我们也看到了她的手枪隔着头面罩对准了伊丽娜的眉心。
“放开她”伊万怒吼一声就要扑过去,但被我拉住,我注意到山洞里多了十几个那种白瞳人,已经不出声的把我们包围在中心。
安德烈又对着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地底怪人说了些什么,十几人人都怪叫起来,听他们的叫声里充满着很伤心的意味。叫了几声之后,这十几个人又迅速掉头,手脚并用的爬走,把我们几个晾在了这里。
安德烈慢慢地转过身,对我说:“抱歉,我们只是在寻找他们的痕迹”
“痕迹?什么意思?”一听这话我彻底懵了。
这次安德烈没有回答,而是回头用征求的眼睛看向阿瑞斯,后者摇了摇头。
收到这个表情后安德烈立刻对我说:“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原来他才是头头,刚才我还以为是你呢,这么说角斗场里他被打倒在地时的遗言,是说给你听的?”我扫了一眼阿瑞斯说道。
“是的,他在告诉我不要管他,无论如何要抢在燕后前面找到那个东西”安德烈回答道。
“东西?什么东西?”我心里不禁奇怪起来,是什么东西让那长着蝴蝶翅膀的女妖这么有兴趣。
安德烈再一次看向阿瑞斯,两个人又用那种只有他们和白瞳人才懂的语言交流起来,似乎在争辩着什么,最后安德烈大声地说了几句,阿瑞斯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然后带着血龙和夜莺离开了洞穴,把安德烈留在后面。
等阿瑞斯三人走后,安德烈对我说:“我只能对你们说一部分,我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