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这个字用的极好、极好的。
足以用这一个字说蔺兰所做的一切。
蓝翎羽把李朝朝搂在怀里,两个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不等蔺兰回答,他们在心中已经说了个统一的答案:耍的就是你。
蔺兰却没那么好的脾气,忽然扬起鞭子就往地上一抽,吓得众人惊叫了一声,饶是镇定的大夫人也唬了一跳,更不用说二夫人嘀咕了句,“真是只母老虎啊。”
蔺兰把她这话听进耳里,二话不说鞭子就抽了上去,啪地一声,二夫人的脸上就出现了一道裂纹,她本就精神受了不少刺激,这么一鞭子下去整个人都不好了,尖叫起来,“你打我!我和你拼了!”
“你和我拼了?”蔺兰冷笑,“你和我拼了,我就让你们整个侯府都跟着遭殃!连你们侯夫人都要在我面前下跪,更何况是你这么个乡下妇人!”
蔺兰早就把侯府上至太夫人下至浣衣的婆子打听了一遍,二夫人是个什么身份她更是一清二楚!
“你……”二夫人想叫嚣,但一旁的蓝宝诺不耐烦地拉了她一把,压低声音道:“母亲,人家是郡主咱们可惹不起的,以后咱么可是要在蓝府继续待下去。”
现在蓝家二房一个残一个疯癫,二夫人神经也不太正常,一切都是蓝宝诺拿主意,虽说大把的钱都在二夫人手里,但是她却已经有了翻身做主的感觉。
蓝宝诺死死地拉着二夫人不让她惹事端,她早就把今日的局势看清楚了,蔺兰就是要给侯府一个难看,李朝朝那两口子早就躲远了,更何况连侯爷都不吭声,她们又何必去蹚这个浑水!
蔺兰见蓝宝诺还算识相也就懒得找晦气。
蓝芷霖见蔺兰都蜡洗车不耐烦地怒吼,“蔺兰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蔺兰这才像是想起他来,冷冷地看向张牙舞爪的蓝芷霖,忽然嗤笑了声,“这话怎么说的,我如何会耍自己的相公。当初可是你主动拦下我的轿子要入赘我家,我看你如此诚恳才向圣上请旨让你做了郡马,这可是天大的恩泽,你怎么能说我耍你呢?我若是耍你又何必这么做?我这是为了你好!”
“你放屁!”
蓝芷霖又要把圣旨扔在是地上,蔺兰一挑眉,冷笑道:“你扔一下试试,看看皇上治不治一个大不敬之罪。”
“治我一个大不敬之罪,你也逃不了!”蓝芷霖这是要和蔺兰鱼死网破了,“当初要不是你用卑鄙的手段威胁我不让我参加秋闱,我会答应你这个泼妇入赘到你家?”
“莫说咱俩现在还没拜堂成亲,你就是想让我跟着你做苦命鸳鸯,你整个侯府也跟着你一起陪葬吧!”
蔺兰哈了声,“你说我威胁你?到是拿出证据来看看!实在不行我帮你告御状去!只是今天,你先给你的妻主我下跪磕个头,把这礼成了,也好早点会郡主府!”
蓝芷霖气得睚眦欲裂,他真是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如蔺兰这般不要脸,睁着眼睛说瞎话,扭曲事实,大言不惭!
他满腔怒火,恶狠狠地瞪着蔺兰,手中的圣旨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只能僵硬在原地,看着同样满脸不甘但又无计可施的倪氏,他们这是彻底被戏耍了。
只怕是当初他们不肯妥协入赘相府,蔺兰也是会向皇上求得圣旨央求赐婚,可是他们现在同意了,以为这样就可以参加秋闱,没想到蔺兰又来了这么一手,无论怎么走等着他的都是入赘,永无翻身!
蓝芷霖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大陷阱,再也怕不上去了,哪怕已经认清了事实,他也要挣扎一下!
“我绝对不会和你拜堂的!”
蔺兰两手拽了拽手中的鞭子,“那你是想抗旨了?”
躲在角落里的李朝朝忽然笑笑,“蔺兰这是要来硬的了。”
蓝翎羽冷着脸瞥了一眼蔺兰,“可是她又何必把侯府的人都给得罪了?”
李朝朝勾起嘴角,“我瞧着她是想当家做主,把侯府搅和得天翻地覆。”
“既然这样,我到是拭目以待了,以她那德行估计侯府是好不了。”
李朝朝笑着看向蓝翎羽,“你原来是打得这个主意?那侯府可就散了。”
“倪氏最后的依靠也就剩下个侯府了,也让她亲眼瞧瞧这高门大宅一朝垮塌之日。”
让侯府都垮台,这是蓝翎羽的最终目标,他们让倪氏一点点失去,到最后连尊严也不复存在!
她没有夫君,没有儿子,没有地位,甚至连侯夫人都是个虚名,那样的结局倪氏就是生不如死。
蓝翎羽捏了捏李朝朝的手,那是他们的共同目标,绝不手软,也绝不会后退!
谁也没看见小夫妻俩的小动作,蓝芷霖已经做好宁死不屈的打算了。
若是之前蓝芷霖入赘他们还只需要拜个堂了事,可是现在蔺兰贵为郡主了,所有人都要向她磕头,就连仪式也变成了蓝芷霖向蔺兰下跪敬妻主相公茶。
“不跪?”蔺兰把手里的鞭子缓缓扬起来,厉声喝道:“不跪就等着皇上治你们侯府个大不敬抗旨之罪吧!”
蓝芷霖死活不肯跪!
蓝政锦却不乐意了,他们侯府决不能毁在蓝芷霖这小子手上,也顾不上倪氏在那露出哀怨的表情,上前一脚踹在他腿上,“逆子,还愣着干什么,向你妻主跪下!”
“我不——”
蓝芷霖梗着脖子,“父亲,我不要和这个女人成婚!”
一旁的喜娘早就不知所措地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真是乱成一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