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跪着的女子浑身狼狈,虽然衣料华丽,但裸露的肌肤上全是触目惊心可怖惊人的伤痕。
有的弯曲似蜈蚣,有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好,还露出鲜嫩的肉芽,显然是伤上加伤。
众人都在心里想,且不说这下手的人手劲多重,心多狠,就是那遍体鳞伤的疤痕,这一天三顿,按照吃饭的点打人吧!
不少夫人都吓得不敢去看宁青鸢的那张脸,虽然是擦了粉,但也掩盖不住她的憔悴和狼狈,纷纷拿帕子遮住脸上不敢去瞧,其他人则一边看着宁青鸢,一边瞪着李朝朝,心里同情前者,暗骂后者,真是恶毒的女人。
可这毕竟是家务事,谁也不敢真的为宁青鸢出头,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就算无法为宁青鸢出头,也早就把李朝朝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不仅如此还要出去宣扬一下李朝朝的恶名,让大家知道蓝世子娶了一个什么样的毒妻,最好让蓝世子把这个女人给休了,简直就是给她们贵族丢脸。
大家别开脑袋不去看李朝朝,但对宁青鸢表示出强大的同情与好感。
蓝歆瑶见到各位夫人都嘀嘀咕咕地四下低语,无不在指责李朝朝的恶毒,心里高兴地开了花。
怎么样?李朝朝你的恶名彻底要远播了。
宁夫人见宁青鸢摔倒在地上,恨铁不成钢地跑过去,“怎么样?摔倒没有啊?”
宁青鸢委屈地摇摇头,仿佛不敢让眼泪流出来,怯懦地看了李朝朝两眼,又飞快地低下头,似乎怕极了这个女人。
这一幕众人都看在眼里,刚才的小声议论渐渐放大,甚至更有胆大者哼了声,“有的人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为自己的恶名洗清,这下没话说了吧。”
慕碧云也把宁青鸢的反应看在眼里,不由暗自皱了下眉头,以她对宁青鸢的了解,别人给她罪受,她肯定会反击,尤其是她现在成了一房小妾,如何甘心。
她虽然不了解李朝朝是何为人,但这几次相处下来,虽然李朝朝颇有心计,却不曾真的害过谁,不过此事不可看得太片面,反正不管是李朝朝还是宁青鸢所为,她都不能就是不理。
慕碧云想了想,欲要上前去查看宁青鸢的伤,站在旁边的李朝朝忽然扣住她的手,冲着她几不可见地摇摇头,那意思是不想让她管?
她瞧着李朝朝风轻云淡的样子,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辱骂和恶毒的话,却只是一脸无波地笑看着地上的女子,慕碧云的心起了个激灵,难道真的是宁青鸢自编自演的这一切!
慕碧云实在不想往深里想,因为以宁青鸢的性子却会玩这种猫腻,若真是她,等下被李朝朝揭穿了,她也绝对不会给她求情。
有些人确实要用血的事实来得到教训。
慕碧云是皇族,从小被当今年迈的圣上宠爱,在此时她就已经有着未来长公主的风范,对事公平合理,绝不偏私袒护。
蓝歆瑶听周围的人都开始指责李朝朝,见到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忽然走过来一把拉住李朝朝,大喝道:“嫂嫂,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宁嫂嫂!就算她是小妾,你也不能这般打骂她!毕竟她也是哥哥抬进来的!还是官媒下聘!你这样折磨她,你还是不是人啊?我们武乡侯府的脸,哥哥的脸面都被你丢进了,以后你让哥哥怎么做人?他以后可是要继承侯位的,可是他却娶了你这么个恶毒的女人,身份低微也就罢了心肠也是黑的,你根本不配做世子妃!”
蓝歆瑶比刚才质问李朝朝的话还要大声,态度嚣张跋扈,若不是有人把她们隔开,蓝歆瑶怕是要上前去打人了。
一直跟在蓝歆瑶身边的蓝杜若有些怯怯地躲在一旁,其实她觉得不像是世子妃嫂嫂做的,她有些奇怪地看着地上的宁青鸢,按道理说伤成这样,身上应该带着血腥味,她怎么一点也闻不到啊?
宁青鸢始终垂着头,不声不响,不辩解也不指责,但恰恰她这么做,李朝朝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李朝朝没想开口说话,只愣愣地看着蓝歆瑶,听她继续骂。
她到是要看看蓝歆瑶撕破脸的样子到底有多狰狞,李朝朝现在忽然有些后悔,应该下个帖子把爱听墙角的慕雪衣找来看看蓝歆瑶的真面目。
亏他还觉得蓝歆瑶和李曼曼不一样,现在到头来,恶毒的女子狰狞起来有着惊人的相似表情。
李朝朝这边在心中腹诽,蓝歆瑶见她不为所动,更是气得大呼小叫,“你瞧瞧母亲是怎么做的侯夫人,待人谦和,与窦姨娘这些年情同姐妹,从来不曾打她骂她一句,但又瞧瞧你都做了什么,宁嫂嫂刚过门不过几天,你就把她打成这样,应该就哥哥把你给休了!”
说得好,蓝歆瑶不过嫁进门几日,身上就有新伤旧伤,这些人难道是瞎子看不出来么?
还是大家看得出来,都在这跟她装眼瞎!
李朝朝似笑非笑地看向蓝歆瑶,“你叫一个姨娘嫂嫂,是否也叫窦姨娘母亲呢?”
蓝歆瑶一噎,喝道:“我怎么可能管窦姨娘叫母亲,你不用转移话题逃避责问!”
一旁的姑奶奶早就听不下去了,她不相信这是李朝朝做的,就算李朝朝想怎么样宁青鸢,绝对不会用这么愚蠢的手段!
“这事情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呢,你就在这哭爹喊娘的把屎盆子往我们家朝朝脑门上扣,是觉得朝朝娘家没人了吗?”
姑奶奶向来也是个厉害的主,说话带这三分泼辣,“我朝朝怎么就配不上你们侯府之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