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镇北眼角抽了抽,她真这么狠心啊?这没有搓板给他跪,就让他跑一整晚的地板?
虽说这小媳妇的这个要求是有些狠心,但谁让他犯了错呢,虽然这错不是他主动犯的,但是让她逮着了,生了气,那就是他的不对了。
顾镇又问了一声,“媳妇,是不是我跪了,你就原谅我,以后再不记仇,再不翻旧帐了?”
“嗯!”纪惜晴点了点头。
“好!那我跪!”顾镇北真二话不说,就这么直直地跪了下去。
纪惜晴的心疼了一下,但随即想着要给他教训,就得让他吃吃苦头才记得住,以后他才不敢再犯。
但又担心他这么跪着,对脚膝不好,又从房里拿了一个抱枕扔给他,“垫着吧!”
顾镇北乖乖地接过,接过来垫在脚膝下,咧嘴一笑。
他知道,这小媳妇还是心疼他的,只是觉得他欠教训,所以才罚他的,他虽然跪在那里,却依然把那腰杆挺得毕直。
纪惜晴进了房,却还是时不时的偷瞄他一眼,这丫的,连跪姿都要比人别人好看!
眨眼间,顾镇北已经在厅里跪了三个小时。
纪惜晴其实知道这跪着的滋味,这样屈着膝跪在地下,不用五分钟,整个脚的血液便不循环,脚内便如同千万只虫蚁在体内咬一样,难受得你恨不得马上站起来才好。
可她见顾镇北一跪三小时,连动都不动一下,就像石化了一般,连一声都不吭一下,就这么硬忍着,心里有些佩服,也有些不落忍,想叫他起来算了,但又想看看他究竟能硬气到什么程度?
眼见着时间快到午夜十二点了,纪惜晴故意跑到厨房里去弄好吃。
香气飘飘,直钻入顾镇北的鼻翼内。
看着那小女人在厨房里轻哼着小曲的欢乐模样,顾镇北眉也不挑一下,这就想诱惑他投降认输?那他就不是顾镇北了!
想当年,在特种部队训练的时候,他们接受过比这残酷百倍的训练,无数次训练到休克,又再醒来,这样反反复复的,直至你的体能能扛过去为止。
就这样,他都一样扛得下去,更何况这跪一晚,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不过,在媳妇面前,这苦肉计还得装一装。
纪惜晴做好了饭菜,故意坐在顾镇北的面前,有滋有味地吃着她做的水煮空间鱼,她知道,顾镇北是最喜欢吃这个菜了。
她吃了几口,还故意夹了一块送到他的嘴边,轻声诱惑着,“顾镇北,我煮了你最喜欢吃的水煮鱼,你要不要起来吃一点?”
顾镇北挑眉,直直地看进她的眼,也不说话。
就像是父亲看着孩子在那里顽皮一样的眼神,里面有着包容,纵宠,溺爱,无奈,还有点点的爱恋。
那样毫无保留的专注眼神,灼热得像是一把火,直把纪惜晴给看得装不下去。
她差一点心就软了!但是,还是忍了下去。
她直起了身子,淡淡地笑道,“你不吃啊?那我自己吃了。”
顾镇北看着她吃得呼啦呼啦地直叫辣,一边呛得直咳,一边猛喝水,那生动活泼的模样,让他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这些日子的彷徨和无助,那些患得患失,那些难耐的思念,似乎都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全都化为更为刻骨的爱恋,让他将整颗心都放在她的心上,心甘情愿地成为她的心囚,永世不想释放。
纪惜晴吃完了,冲完凉,准备上床睡觉了。
关上房门,看到在客厅里那个孤单的背影,纪惜晴心里暗暗骂顾镇北是笨蛋,这家伙,怎么就不会说一句好听的话,让她放过他呢?
他就非得跟她犟到低,让她自己心软的下令赦免他才可以吗?
难道他是吃定了她一定会心软是不是?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纪惜晴硬下心肠,爬上了床,可是,辗转反侧,闹了半天还是不能成眠,只要一闭上眼,就想到她睡在这暖暖的被窝里,他却在厅里跪着挨罚。
在折磨他的同时,何尝不也是在折磨她自己的心灵?
纪惜晴轻叹一声,还是掀被起身。
走到客厅,她半蹲在顾镇北的面前,伸手抚向他的脸,问道,“顾镇北,你记住教训了吗?”
顾镇北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长臂一张,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姿势却还是跪着的。
他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说,“晴儿,我的心里从来只有你,其他的女人,对我来说,和男人没什么两样,这一次是我疏忽了,以后,不会了!相信我!”
纪惜晴轻轻叹了一声,回抱着他,“我是气自己满腔热血地跑去找你,谁知道却看到这么让人生气的一幕,你说我能不气吗?你自己换位想一想,如果哪一天,你亲眼看到别的男人亲我,你会不会生气?”
一听到她的这个比喻,顾镇北一想到他的宝贝媳妇被人家抱在怀里亲,瞬间怒气上升,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纪惜晴捧着他的脸,“如果真有这样的事发生,你是不是很有想要杀了抱我的那个人的冲动?同样的,我也一样,我当时真想踹你几脚出出气,甚至想着,如果你真有那心,我就成全你,让你去跟那个女人过算了!”
顾镇北厉喝一说,“你在胡说什么?我不许你这么想!我不许你丢下我!我们说过,这一辈子都要不离不弃的!”
他紧紧地抱住她,似乎真的害怕她下一刻就要把他给丢了,又急急地保证,“晴儿,我承认这一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