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中依旧腐蚀着令人作呕的气息,一处牢房里,男子坐在坑上,却是紧紧盯着那扇铁门。
然而,许久只是狱卒们来来回回,再无他人。
他低下头,眉目中闪过思索,最终消散而去。
不一会儿,门终于打开,刑部尚书走了进来。
尉迟风抬眼眉头微微一蹙,却是行了个礼,“见过尚书大人。”
刑部尚书邱宁是宰相大人的得意门生,今日这一来定是宰相大人授意。尉迟风抬眼,恭敬上前。
邱宁看了尉迟风一眼,脸色却不是那么好看,“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尉迟风抬眼,嘴唇微微一抿,却没有接话。
邱宁冷哼了下,“宰相大人的米是没有问题的,唯一的问题就是你!”岳达和宰相二人思索良久,得出的问题就是尉迟风。若是尉迟风做双面卧底,他们还要相信吗?
当初宰相大人也是了解到尉迟风和尉迟烨之间无法调和的隔阂,才向尉迟风下了援助之手,若是尉迟风一早就是安平侯下的一步棋。恐怕,这棋才是真正令人可怕之处。
刑部尚书眯起了烟,看向下方依旧低头之人。眉眼尽显浓烈的杀意。
“若是你真无所用,宰相会考虑放弃之前对你的一切计划!”
尉迟风猛地抬头,脸色瞬间苍白,不敢置信地说道:“这次事件是尉迟烨设计的,我也是受害者。宰相定会明察。”
邱宁挑眉,却是转身走了出去,“究竟如何,宰相自有主张。”
尉迟风看着那紧锁的门,心底顿时沉了沉,更是恨透了那安然坐在安平侯府的男人,若是此番出了大牢,定不会再陷入那人的陷进!
却说安平侯府。
念青携着小词,恭妈妈带了药箱正欲前往佳年苑,正要出门之际,见梅嬷嬷行色匆匆走了过来,入了门便行了礼,问道:“爷在哪儿?”
微微挑眉,念青自是问了,“可是娘要见相公?”
梅嬷嬷点头,转眼看向念青,脸色自是不善起来,记得这次二爷去蒙北送粮还是夫人去了天一轩给的意思,虽然侯爷和二爷冷淡已久,但是也从未出现这般事端。夫人过门之后,府内的事情越发地多了。她不得不再次审视眼前的夫人,到底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嫁入侯府。
怎么让爷能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
念青嘴边带着笑意,恬淡的样子让人看得舒心。她开口道:“梅嬷嬷不用这般看我,相公也好,我也好,均无愧于心。”
梅嬷嬷愣了下,收回了目光。神色越发疑惑了起来。却是说道:“老太君要见爷,夫人顺道一起吧。”
念青点头,让小词去书房找尉迟。
书房里。
安平侯正看着冷玉传来的蒙北的消息,门外传来敲门声,他抬手,将纸张震碎,薄唇微启:“什么事?”
“爷,老太君要见您,夫人在院子里等您了。”小词说了话,福了福身子,才听得屋中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方才退了出去。
念青见尉迟走来,便对着梅嬷嬷说道:“走吧。”
尉迟烨牵起念青的手,走在了梅嬷嬷面前。他时而低头说着什么,惹得念青嫣然一笑,时而又静静地走着,念青也亦步亦趋,偶尔说了些趣事。
梅嬷嬷在后面走着,若不考虑府内这些错综复杂的事,这两人这般情投意合,何来的罪?然而,二爷和老太君怎么办?
梅嬷嬷脸上一滞,低头跟了上去。
入了佳年苑,两人便相伴着走到床前,见老太君一张脸僵着冷气,双眼更是瞪得令人惊悚,直直看向这对夫妇。
念青眉头一蹙,立即行礼,“儿媳给娘请安。”
老太君并未说话,却是看向尉迟。半晌,才移开双眼,沙哑的声音从她的喉咙口溢了出来,“烨儿,风儿被关了起来。你可有法子救他?”
尉迟抬头,嘴角的笑微微收敛。“不需要我来救,他不会有事。”这么重要的棋子,宰相怎么可能抛弃。
老太君咬牙,却是看着帷帐,强硬说道:“他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苦啊,你作为兄长,还要耽误到什么时候!”
尉迟坐了下来,拉着念青坐到一旁。“吃点苦也好。”
床上的人已经发起了颤,右手更是死死抓着石枕,念青正喝着茶,尉迟也低头喝了一口,不想一个东西飞了过来,念青抬眼,心下一颤,正见那东西飞向尉迟,她立即上前,正要挡住那东西。
不想尉迟一个伸手,将那玉枕拽在手心。
尉迟见念青脸色发白,才将念青抱在怀里,冷冷说道:“梅嬷嬷,娘年纪大了,有些时候事情想不清楚,你若不劝着点,我看你也别做了!”只听得一声轰,他手上的玉枕断裂,分成两块虽在地上。
梅嬷嬷脸色一白,却是跪了下来。
老太君只觉得手脚发凉,却是冰冷地笑了起来,“呵呵,我的好儿子啊,真是我的好儿子!”她尖锐的笑声刺痛了在场人的耳朵,念青朝床上看去,见老太君的床因为她剧烈的笑和颤抖,止不住地也跟着颤了起来。
贴着尉迟,她能感受到他身体每一块肌肉都僵硬非常。
屋子里陷入死一般的僵硬。忽然,那笑戛然而止。老太君发了疯似的从床上跳了起来,直直冲了上来,抬手就要打上来。尉迟眉眼一暗,身子退了一步,却是越发冰冷。
只是没想到老太君还是上前一步,抓住尉迟的衣角,猛地就开始一顿乱捶。
念青脸色一沉,却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