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怨念地翻了个白眼,却是被闷头,只由着那厮牵着,露出两只黑亮的水眸。
到了内屋,荣郡王妃屏退了左右,见到荣郡王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再次红了起来。她回头对着念青说道:“好娘子,今日又是太医又是名医的,都是用药吊着,都没说能根治的。他刚刚喝了药就这样沉沉睡去了。你看……”
念青点了点头,立即把脉了起来,这等亏空的身子实在不宜大补,如此只能先补气,再补血,气血循环才能救得一命。
念青抿了抿唇,不免有些迟疑,若真是这样,怕是还得教了太极才是。
念青回头,看了眼安平侯,这厮身子也是虚弱地很,体内的气也是虚的,念青立即写下药方,停笔后,她回头对着荣郡王妃说道:“我这教一套拳法,有利于活气,荣郡王睡着,还请世子到院前看一遍,日后让荣郡王多多练习,再配合药方便好。”
慕容泽点了下头,倒是也生了几分兴趣,自己用师傅教的输了几分真气给父王,也不见父王能提起气来,这又是什么拳法?
“相公,你也来。”
安平侯抿着笑,想着念青这顶多不过是过家家的拳法罢了,只是被唤了声相公,顿时浑身舒畅,连慕容泽也都变得没那般讨厌了。
念青站在院中,站定。
两手抬起,提气。动作如行云流水,本是简单的几十个步骤,却是让念青微喘,虽是个冬日,她的鬓角已经微汗,待收势,她拿起帕子,擦干了汗水,觉得浑身通畅。
她回头道:“可是学会了?”
不想,半晌都没人回她。她怔了怔,回去却看到两人都挥起了手脚,动作凌厉连贯,气息吐纳也是配合着动作,看得念青瞪大了眼,这一个个都是武学奇才。
安平侯练习完,立即坐了下来,调整自己的呼吸,将身体中的废气排出,身子顿时神清气爽了起来。黑曜石的双眼直直看向念青,一抹笑含在他的嘴角,他却是上前几步,捞起念青便要走。
慕容泽才刚刚收势就看到安平侯这般动作,但凡练过此拳的人都会知道这个拳法配合内力是多大的威力,他还有几个问题要问,安平侯怎得这般心急。
“侯爷……”
安平侯冷眼一眯,动作却是快准,只听见空气中刷地一声,他的手中多了一个刻着荣字的玉佩,“他日,用着玉佩换皇上一句诺言。”
说着,安平侯纵身跃起,如鹰一般消失在黑夜中。
慕容泽看着那消失的人影,眸色一沉,双眼闪过一丝思量,却是入了屋,暗道,那女子绝非一般女子可比,安平侯真是有福,只是为何只是为妾?
身子被放在马车上的时候,念青猛地就丢下大灰裘,脸色不愉地看着安平侯,“我长得很见不得人?”
男人顿了下,点了点头。
念青刷地就要扯了帘子跳出去。
安平侯轻笑,却是将女人抱了个满,搭在自己身上,见她气地腮帮子鼓鼓,他轻轻啄了下,“莫让那慕容泽看了去。”
念青听得,猝然一笑。
安平侯却是冷哼了起来,“我当时也想蒙了他的。”
念青笑声戛然而止,玩笑的语气便跟了上来,“倒是个俊的,又是个乖顺的,王妃也是个好相与的。”
还未说完,身子被猛地一拉,脖子上陡然一痛,她倒吸一口气,男人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脖颈,她蓦然一缩,暗道,这该死的!
男人抬头,脸上却是挂着恶劣的笑。
念青低头,猛然看见脖子上又青又紫的痕迹,她不免低呼。
男人轻轻一笑,却是将她抱在怀里,深深地闻着她的馨香气息,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她的发间,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后日,我便让侯府上下准备下去凌云王府提亲。”
念青只听得心脏砰砰狂跳,所有的烦躁和不安都被压了下去,她抬眼见他双眼里的沉淀气息,心里都软成了一片,一声细腻的“恩”溢出她粉嫩的双唇。
瞬间就被人给吃了去。
回了皇宫,便开始照料起了齐悦的生活起居。短短三天,日子却是过得很是漫长。
这三日,宫外却从未传进来什么消息,无论是荣郡王府,凌云王府,安平侯府,都杳无音信。
一早,倒是听说了个事,安平侯府的老太君带着石音染小姐进宫了,而且是直奔锦华宫而去。
安平侯府的老太君姓石,是石将军的堂姐,只是传闻老安平侯是被石氏气死,也不知道是否真有此事。早听闻老太君一直属意着石音染为正室,但也只是传言罢了,没多少做了真。
但今日,老太君入宫,到底所为何事?
锦华宫里。
老太君手持龙杖,低头就要跪拜,“老身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立即上前,扶了老太君道:“姑姑何须多礼,快快坐。”
嬷嬷们立即上了顶好的雪山毛尖和凝香糕,小冷子也搬了椅子给石音染坐,这会儿便摆手让几个服侍的宫人退下。
这下锦华宫主屋便是石老太君三人。
石音染首先红了眼睛,昨儿个一听闻侯爷要向端木念青提亲,她的心啪啪地就被抽了两巴掌,更是火急火燎地地让姑姑带自己入宫了。
这事万不能让端木念青如意。
暗想当初在永隽殿,端木念青定是早就想要这侯府夫人的宝座才对自己下了套子,自己真真是傻,竟然与她下了赌注。赌什么一辈子只能为妾。
早就在端木念青面前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