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龙一边用自己的饮水冲洗冯英大腿伤口周围的血污,一边轻声宽慰道;“你别担心,我是正而八经医学院毕业的医生,相较杀人我更擅长救人。我的技术不是吹的,实习时同学们见我柳叶刀玩得漂亮,称我为江一刀!”
“啊,江一刀?不会是说你一刀封喉吧?”冯英吃了一惊,长腿本能一缩。
江海龙连忙说:“别动,我在替你清洗伤口。你误会了,别人是夸我手术做得好,柳叶刀是指手术刀。”
“哦,你还会手术?真看不出,瞧你先前的凶样,我以为你只会杀人!”冯英想起他朝自己大吼的样子现在还来气,从小还没人对她这么吼过。
江海龙说:“对不起,是男人都有犯浑的时候。你放心,杀鬼子,我通常是一刀毙命。杀女人,不,对女人尤其是象你这样的病西施,我是医者仁心,只会奉上温柔一刀,起死回生的救命一刀,一会儿你就知道效果。我从小对女人就有呵护欲,长大了看到象你这么漂亮的美女更是呵护欲泛滥。江湖儿女在这种时候没啥避嫌的,何况现在我是医生。相信我,你只要配合好我的手术,我一定会让你重返战场,再现巾帼女英风采。”
接着,他放慢语速,声音充满磁性,缓缓而说:“你现在深呼吸,想象着是躺在一条帆船上,心上人站在旁边保护你,海水载着船体,海风鼓着船帆,船儿载着你,飘向远方ap;#8226;ap;#8226;”他欲用弗洛依德的心理学消除女人对手术的恐惧和在男人面前袒露身体的拘谨。
“嗯。”勇敢泼辣的女队长此时声如蚊吟,乖乖的答应着,她觉得这男人的话尽管有时虽不中听,但是可信。她为了维护威信平时不苟言笑,游击队员拿她当领导,对她只有尊敬不敢爱慕,从不敢当面议论她的相貌。这男人一口一个漂亮,一口一个美女,竟夸她貌若西施,让她既感到害羞又觉得受用,感觉美丽并没有离自己远去。人家能冒着生命危险救自己,还有什么话不能信呢?她咬牙安慰自己,放松身体,准备承受这男人的温柔一刀,心想但愿不要太痛。
她照江海龙的心理暗示,深呼吸想象着,不一会儿感觉身体有些飘了起来,脑袋晕晕沉沉,渐渐进入意识模糊状态,仿佛觉得身边真有一个心爱的男人在细心呵护自己,在惊涛骇浪中给自己带来无穷的安全感。
没有生理盐水与医用酒精,江海龙第一遍用饮水,第二遍用用高度白酒擦洗血污,暴露伤口。还好子弹未留体内,创面亦无污染,伤口贴近冯英右大腿根部,他按消毒原则扩大消毒范围,用弯剪剪开她部分内裤,几根弯曲的体毛从内裤裂口处象春天的小草顽皮地破土而出,江海龙此时已进入医生角色,心神合一,毫无邪念专注伤口,他覆盖好孔巾,娴熟而精巧地使用注射器,刀,剪,钳,针线操作。
异性的大手轻抚大腿内侧最敏感的皮肤,冰凉的器械刺激着触觉神经,白酒渗入伤口带来酥麻胀痛,冯英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感,更要命的是隐秘部位竟因兴奋而激起了尿意。这实际上是一种人类本能的生理反应。冯英对这种生理反应既惶恐又潜意识里有些渴望,她觉得自己是一个矛盾体,打发育成熟后身体禁区既害怕有人闯入又害怕没人闯入。她胡思乱想着俏脸发热闭上了眼睛,却又忍不住眯开条缝,仔细打量近在咫尺的男人。她发现,这男人认真专注起来还真有点可爱。
江海龙在人体生理学,心理学方面都有较深的造诣。他一面操作,一面说着一些无伤大雅的轻松话题。用谈话来缓解她的紧张尴尬,转移她的注意力。
“啊,好险,你是伤在了股静脉,要是再偏一点就伤到了股动脉与股神经,这条漂亮yù_tuǐ可就废了。相信我的技术,我会把这条可怜的yù_tuǐ当作我的艺术杰作,我要恢复它原来的完美和动人。喂,忙了半天,还不知道你的芳名。”
“冯英。”听了奉承话她感到舒服,虽然人家奉承的只是条腿。
江海龙在伤口周围皮下注射了2毫升普鲁卡因。他不想打太多麻药,一是药品宝贵不敢浪费,二是麻药用多了会引起组织肿胀,缝合时不易把皮肤对齐,会影响愈合后的美观。他是个完美主义者,做手术容不得自己有半点疵瑕。
“哦,名如其人,巾帼女英。不知芳龄几何?唉,该抽!忘了问女士年龄是不礼貌的,你别生气,不用回答。”江海龙手不停,口不停。用普鲁卡因局部麻醉,原则上需要做皮试,紧急情况和条件有限时只能例外。普鲁卡因发生过敏机遇很小,但一旦发生过敏性休克可以致命。他一面察颜观色一面给冯英拿脉。一会儿后见无异常,便给自己的手用白酒重新消毒,用止血钳夹着锋利的不锈钢手术刀片装在刀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