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笛声长长地响了起来,一只白色的海鸟盘旋从近处到了远方。
风月华只见甲板上,一双冷煞的眼睛看来,嘴角带有几丝奇怪的笑意,拉着饕餮的手就往船舱里面走
“有人跟着我们。”风月华低低一声说道。
“我去收拾他。”饕餮道。
“你不是他的对手。我看的样子很是古怪,躲在船舱里面,一时半会他也找不到我们。”这艘可装上千人的大轮船,除了小部分的日本人,其余多是中国的游客或者学生。要在海上航行大概十几天的时间,如果逆流估计还要长一点,躲在船舱里面,并不是长久之计。
也只能算是权宜的办法。
风月华小心谨慎,和黑色饕餮在船舱里面很少出去,每日对着船上各种***,饕餮憋得格外难受。
“主人。这上面这么多人,你让我饿肚子。真是……”饕餮抱怨道。
“是个怪人,一双眼珠子要吃人一样。他一直跟着我……我不敢出去……他跟了我很久……”风月华说道。
饕餮见了风月华竟然如此害怕,只得闭嘴,总算是熬过了船上的日子。
风月华飞快地下船,饕餮提着箱子跟了上去。
“主人,跟的那人去哪了?为什么我没感觉到?”饕餮说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他又不见了,是不是他发觉了,就躲起来来了?”风月华疑神疑鬼地叫道。
“唉……我看您啊,是心中有鬼……”饕餮说道。
上海繁华和阔气,也贫穷和残酷。风月华二十多年重新回到了中国,整个人魂魄似乎找不到一样,迷失在了上海公共租界的街道上,有轨巴士上,轮渡上,黄包车上。
风月华倒似乎在寻找一种记忆。
一九零八年农历六月。风月华下塌大东饭店。
这一天,上海的风吹了起来。
在大东饭店的307房间,一把鲜艳的白玫瑰***了玻璃瓶内。玫瑰的香气散开,风月华才闭上眼睛。
“你怎么回来了?……一生一世都不许你回中国……你怎么回来了……”窗户的风呼啦啦地响着。风月华只感觉耳边的声音一直响着。
“孟千机……孟千机……有本事,你给我站出来……别在我耳边说鬼话,吹阴风……”风月华头发凌乱,一双眼睛充满了不安,手中的五发左轮手枪紧紧握住。
过了许久,才见她打开了灯光,又将窗户关上,拉上窗帘。
才松了一口气。
“啊…………啊……”风月华抱着脑袋大声叫道。
手中的左轮手枪已经掉在地上。
花瓶之中的白玫瑰已经全部变成。
黑玫瑰。
黑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