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朱氏晕倒了,有人连忙跑去叫李大夫了,虽然朱氏为人很不咋地,可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若是真气出个好歹来,他们这些方才和朱氏起了冲突的人也会良心不安。
章有福被朱氏庞大的身躯压在地上动弹不得,正想使力推开,胳膊却被一只手重重的掐了一把,他顿时明白自己婆娘是装晕呢!
眼珠一转,就知道婆娘打的啥主意,于是神色蓦地变得哀伤,伸出没有被压住的手指着章小草喝骂道:“你咋这样恶毒?你真想逼死你婶娘是不是?那八亩水田本来就是给你祖爷爷抵债的,已经是我家的,跟你奶奶没任何关系了,你就算逼死我全家,那也不是你的!”
章小草闻言,冷冷一笑!
早在朱氏眼珠乱转时,她就知道这人不会罢休,现在晕倒不是装的是什么,她没有直接揭露,是想看看他们是如何抵赖,再借机狠狠地打击他们一番,不过别说,朱氏连这办法都能想出来,这脸皮就比一般人厚了不知多少倍,也难怪村子里的人都不愿意和他们家深交!
“她是不是被我气晕的你心里有数!不过她到底是我长辈,那八亩水田等会儿再说,现在得把你婆娘先弄醒再说,不然拖下去,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听说有的人一晕,就是因为没及时救治,醒来就半身不遂呢!”
说完,章小草就在朱氏身边蹲下,眼睛瞥了她一眼,就见她眼皮子正动的厉害,于是惊呼一声,煞有其事的说道:
“哎呀,婶子的眼还在动呢,这可坏了,我听说人晕了眼皮子不停地动,是血脉逆行的征兆,脑子就快被血给糊了,要是不及时排解,就是叫了李大夫来,也救不过来啊!”
正要上前想把朱氏弄到炕上去的几个乡亲听了,连忙急道:“那这可咋办呐?要是李大夫出诊了,这不就耽搁了吗?”
其他人也很着急,这要是救不过来,以章有福的性子,肯定会把这事往他们这些方才和朱氏扯皮人的头上扯!
有机灵的人听出章小草话中有话,连忙问道:“小草儿,那你知道解救的法子不?”
章小草点点头道:“有!前儿个去县城就碰到一个人在大街上晕倒了,跟婶子的样子一模一样,一个大夫用了个十分简单的法子,就把他救活了,一文钱都没要!”
大家一听,连忙催促道:“那你快点儿用那大夫的法子把她弄醒吧,再耽搁下去真出事就来不及了!”
章有福一听,这哪儿成啊,婆娘是装晕的,根本不是啥血脉逆行,这死丫头看着就没安好心,给她治,给故意治坏了可咋办?
眼看着章小草就要动手,章有福一把推开了她,喝骂道:
“不要你假惺惺!要不是你,我婆娘咋会晕倒,都是你这个害人精,你给我滚出去!”
章小草故意跌坐在地,一脸难过道:“婶子舍不得还我家那八亩水田,我晓得,毕竟婶子是个会过日子的,平日里一文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村里谁家有个红百喜事,都舍不得掏钱,还去吃吃喝喝,给家里省口粮,这八亩水田不说别的,一年下来,够你们一家子嚼用了,哪里舍得拿出来?这不,把自个儿给气晕了!”
众人听了章小草的一番话,各个忍俊不禁,又不好意思笑出来,说这朱氏会过日子,不就是说她小气么?舍不得几亩水田,就把自己给气晕了,这能怪别人么?
章有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自己的婆娘被人这么明褒实贬的嘲笑,他脸上能有光么?心里恨不得把章小草那张破嘴给撕烂了!
而还压在他身上装死的朱氏眼皮子则抽动的更厉害了。
这一幕非同小可,立马有人发现了,惊叫道:“章有福,现在是啥时候了,你还置气,你到底要不要救自己的婆娘了?李大夫到现在还没来,肯定是出诊了,你再耽搁下去,你婆娘有个好歹,看你下半辈子一个人怎么过?”
有人催促着章小草赶快动手,章小草也不客气,直接上前,一把抽下朱氏头上一根细小的银簪,拿起她垂在地上的手,照着沾满污泥的指甲缝,狠狠地戳了进去!
“啊!”
一阵杀猪似得尖叫冲天而起,把猪栏里的猪都吓醒了,正惊慌失措的“哼哼”乱转!
“哎呀,真的好了?听这中气十足的声音,看来是没事儿了,没想到小草儿的法子这么管用!”
“是啊是啊,以后家里有人晕了喊不醒,又来不及叫大夫,这法子正好用上!”
“法子是简单,可这十指连心,得多疼啊,估计就是死猪也能戳的动弹两下,瞧朱氏叫的多大声儿,我是不敢这么干的!”
章小草听到他们的议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若是有人不幸,被这么对待了,希望不要怪她这个“始作俑者”!
朱氏提着不停滴血的右手,脸上因为疼痛而变得格外扭曲,肉都挤到一起去了,她凶狠的盯着章小草骂道:“你个狠毒的小贱种,老娘绝不放过你!”
章小草脸蓦地一沉,冷冷的盯着朱氏,声音像是经过寒冷的极地飘过来的。
“不是我,你还像现在这样跳起脚的骂人吗?我是小贱种,你这个被我这个小贱种救醒的人岂不是连小贱种都不如?”
朱氏被她冰冷的眼神看着,顿时像坠入了冰窟,她不明白这个明明才十来岁的小丫头为什么会有这么迫人的压势!
章小草不理会她,直接对章有福道:“那八亩水田是我家的,我会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