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也意识到自己的口气不对,见女儿如此委屈,连忙缓和了语气,拉着她的手解释道:“是娘的错,娘今儿个心头堵得慌,不是对你发火!”
这可是自己寄予厚望的女儿,可舍不得她受委屈,都怪小草那个死丫头!
想到这里,又狠狠地瞪了一旁默默吃饭的章小草一眼,越看心头火越大。
章小草见状,顿时警惕起来,她最近可没惹到她,八成是自己在外面遇到了不好的事,回来迁怒她的。
章宝珠自然没有错过这一幕,不怀好意的看了章小草一眼,对赵氏娇声道:“女儿怎么会怪娘,只是娘有啥不痛快,跟女儿讲讲,女儿不舍得娘难受!”
赵氏慈爱的拍了拍章宝珠的手,还是这个女儿贴心啊,不像那个没用的死丫头,现在听女儿提起,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似的喋喋不休道:
“还不是小草这个死丫头,那天顶着一脸血去李大夫家,都被人看到了,这死丫头还说是老娘打得,那些多管闲事的说话可难听了,说娘偏心眼、恶毒,老娘哪里偏心眼了,是短了她的吃还是短了她的喝?老娘要是恶毒,就该在这死丫头生出来的时候就丢到尿桶里溺死,省的现在惹老娘一肚子气受!”
说完,又狠狠地瞪了章小草一眼,仿佛那是她的杀父仇人似的。
章小草无语,你不偏心眼,原主会因为你纵容小儿子而被淹死?你不恶毒,能三番两次的恨不得打死我?
“你们娘俩赶紧吃,天黑了还费灯油,那些人说的也不是假的,小草儿头上的伤也是你打的,人家说几句还说错了?!”
章大山放下筷子,面露不悦的打断婆娘的话,他这些天去镇上做工,也听和他们一道去镇上做工的人提过,他才知道小女儿在家竟然被如此对待,这令他对赵氏极为不满,昨晚还让她对小女儿好点,可她今天又在这儿生事。
赵氏心里顿时不痛快了,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叉着腰阴阳怪气的说道:“老娘说几句咋地了?不是这死丫头在外面乱说,那些人会乱嚼舌根子?”
赵氏对于自己丈夫三番两次落自己面子已经非常不高兴了,今天在外面受了气,丈夫不仅不帮她说话,反而说她的不是,心里就更难受了,于是将这一切都推到了“罪魁祸首”头上。
章小草不介意赵氏对她的看法,但是无中生有,把一切脏水都往她身上泼的事她还不想承担,于是放下碗筷淡淡的说道:
“娘误会了,我每日不是在家做活儿,就是去捡柴火,没有功夫出去胡说八道!”
“不是你还有谁?丧良心的,老娘怎么就生出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赵氏见章小草还敢开口,顿时找到了泻火的借口,食指狠狠地戳着她的额头,口水喷了她一头一脸。
章小草瘦弱的身着被她戳的后退两步,赵氏那带着口臭的口水令她作呕,连忙用袖子擦了一把,顺势退到章大山身后,躲着不出来。
章大山却是以为小女儿害怕自己的婆娘,心里有些难受,于是站起来口气不怎么好的说道:“孩子他娘,你这是做什么?孩子都说不是她说的,那就不是,你看你,都把孩子吓到了。”
赵氏见章小草畏畏缩缩,在丈夫面前装可怜的样子,心中暗恨,可此时也不敢太过分,就算她再强势,眼前这人还是她的丈夫,她的依靠,于是悻悻的说道:
“哼,你就惯着她吧,一点事都不懂,我看她以后怎么办!”
赵氏服软,这场家庭风波算是过去了,可是章小草心里并没有放松,赵氏是越来越讨厌她了,原本她还想着等过几年她长大了,嫁了人,脱离赵氏的视线就好了,可是照这个情形看,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古代,赵氏根本不可能给她找什么像样的亲事,说不定赵氏会想尽办法给她找一门不用出嫁妆还能大赚一笔聘礼的亲事,若是真这样,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家,她过去了,也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罢了!
如果赵氏真下了狠心,她根本反抗不了,就算章大山对她心存怜惜,可是以他木讷老实的性子看,也阻止不了赵氏,想到这里,章小草不禁一身冷汗,她的将来,绝对不能掌控在赵氏手里!
日子平淡而充实的过着,章小草的额角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但是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疤痕,听李大夫说,这疤痕很难自然消失,不过如果能有药铺里那种能祛疤的膏药,应该就能褪掉,只是祛疤膏药很贵,没有十几两银子根本买不到。
章奶奶知道后,很是难过了一阵子,章小草却没怎么在意,疤痕不算太大,额发遮一遮,不仔细看也看不到。
不过,看到章奶奶每每扼腕叹息的样子,章小草只好安慰道:“奶奶,我现在都能挣钱了,等我挣够了,就买一盒试试,反正小草还小,说不得长着长着,就这疤就没了。”
章奶奶闻言,觉得有道理,这才好了些,只是手上的针线越发,只盼着多绣些荷包帕子,多攒够钱,帮小草买一盒。
令章小草激动地是,那些兔皮陆陆续续都被章奶奶的老姐妹硝好买给了皮货铺子,三十多张兔皮一共得了三两六钱银子,有了银子,心里也不再惶恐不安。
为了藏着方便,章奶奶很细心的将铜板兑换成了银子,章小草掂量着荷包,算计着这钱该怎么用,冬天要来了,赵氏根本没打算给她换床新的棉被,也没想过给她做件新棉衣,只是如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