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儿。”瑞王妃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抬起眼问杜浩然,“你这病……是怎么好的?”
“是我师父。”杜浩然看了樱嬷嬷一眼,脸色一红。他为自己对母亲撒谎而感觉羞愧:“是我师父寻了药给我治好的。本来……还不确定,所以一直没跟您和琢儿说。今天也是没想到……早没跟您说,让您担心了。母妃,对不起。”
瑞王妃又抹上了眼泪,拉着杜浩然的手道:“只要你好好的,母妃怎么会怪你?这下好了,这下好了,你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过日子了。弈儿,你不知道母妃有多高兴。明天母妃就跟你父王去铁槛寺,感谢你师父一番。”
说完她想起杜浩然说他还没确定病好没好,一下子又紧张起来,将自己这个身材高大的儿子按到椅子上坐下,转头对樱嬷嬷道:“快,叫他们赶紧炖些补品来。”这话一出,又改了主意,“不不,还是先叫大夫来看看,开些补药来补补。”
杜浩然哭笑不得,忙道:“不用了,母妃,我都已经好了。”说着转念一想,“不过请个大夫来也好,让他给琢儿看看。那种药,最伤身体。开个药方调理一下。”
樱嬷嬷见得杜浩然一心为叶琢着想,心里十分安慰,微笑着道:“不必请大夫了。请了大夫来,总得说出病因,到时候反而不好解释,生出许多事端。阿媛呢,在宫中的时候就是这方面的个中高手,最会调养人。而且,药补不如食补,还是吃些补品好。阿媛早已去炖补品去了,待会三爷和三夫人各吃一碗。王妃放心,这段时间阿媛会精心给三爷和三夫人调养身体的。不要说您想早点抱孙子。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想早点看到小主子呢。”
“好好,那弈儿和琢儿就交给你们了。”瑞王妃此时无比的感激顾尘,给叶琢送了这么得力的两个嬷嬷。
她从腕上取下两个金灿灿的金镶玉手镯,道:“今天的事多亏了你们。这两个镯子,你跟媛姑姑一人一只,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樱嬷嬷行了一礼:“多谢王妃赏赐。”然后大大方方地接过了手镯。
她虽然有了顾尘置办的田庄和屋产,对钱财已没什么渴求。但主人赏赐,下人唯有磕头谢恩的份;而且收了这东西,也是安瑞王妃的心。做主人的,最怕下人无欲无求。
与瑞王妃比起来。杜浩然对樱嬷嬷就更为感激。要不是她今天当机立断,他还不会认清自己的心,也不知要伤叶琢和父母伤到什么时候。
不过他不会像瑞王妃这样用钱财打赏樱嬷嬷。只在心里发誓,以后就把樱嬷嬷当成自家老人来看待,尊敬她,让她安心养老。
“琢儿现在怎么样了?”弄明白心头挂念的大事,瑞王妃关心起儿媳妇来。
杜浩然一听这话。也关切地看着樱嬷嬷。
“三夫人累得狠了。老奴给她在水桶里滴了几滴安神活络的药水,沐过浴她就睡了。”栅嬷嬷道。
瑞王妃点点头,转头对杜浩然道:“你也去歇息去吧。至于今天的事,我跟你父王会处理的。哼,我们瑞王府韬光养晦那么久,有些人还真以为我们成了没牙的老虎。想捋虎须就来捋虎须?”
她站了起来:“行了,我回去了。先派人去汝南王府查清楚罪魁祸首是谁,再跟你父王商议商议如何处理此事。”
“母妃慢走。”杜浩然将瑞王妃送了门外。看着她的软轿出了院门,便转身往正屋里去。
樱嬷嬷本想去看看叶琢如何了,见杜浩然进了屋,笑眯眯地转过身,去看媛姑姑的炖品去了。
叶琢当真是累的狠了。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睁开眼睛时,屋里光阴黯淡。竟然已是黄昏了。
“嗯……”感觉到身体比原来舒服很多,她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却不想左手竟然碰到一个温热的东西,她转头一看,正对上一双如星辰一般晶亮的眼眸。
“呃,你怎么在这?”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叶琢吓了一跳。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杜浩然伸手将她一揽,便搂进了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拖着长长的尾音示意叶琢回答:“嗯?”
知道了杜浩然的无赖风格之后,叶琢在他面前也放开了许多,再不如之前那么一本正经和客气。她斜睨了他一眼,挤兑他道:“你不总是睡外书房的吗?”
这一斜睨,就像抛了个媚眼,极尽妖娆姿态,看得杜浩然心痒痒的,恨不得紧紧搂着她深吻一番。
但他知道原先叶琢容他亲热,是因为药效的问题。现在叶琢清醒着,她那脾气又犟,真要让她不快了,或许表面上不说,但心里却会将他推拒千里之外。他丝毫不敢造次,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低声道:“以后不会了。琢儿,以前我是犯糊涂,对不起。”
叶琢躺在他温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嗅着他衣服上淡淡的阳光的味道,没有作声。樱嬷嬷不让她提秦若彤,但她却介意杜浩然骗她的事。如果杜浩然对那事一字不提,她会对杜浩然持保留态度。
“叶琢。”杜浩然低下头,深深地凝视着她,吐字清晰地道,“i love you!”
“嗯?”叶琢歪歪脑袋,迷茫地望着他,“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i love you!”杜浩然凑近她的耳朵,低声道。
叶琢眨了眨眼,摇了摇头:“还是不明白。”
如果换作之前,杜浩然或许会有些失望。但经过了与瑞王妃的一番谈话,而且也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