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叶琢看到这婆子正是林云菲的贴身嬷嬷,朝她笑了笑,将手中的银两递了过去,“有劳嬷嬷,这点银子,你们拿去喝茶。”
那婆子知道这是叶琢给她们的封口费,如果不收的话倒叫叶琢起疑,也不推辞,接了过去。感觉到手里沉甸甸的,她感激地笑道:“多谢夫人。”
叶琢知道樱嬷嬷此时不宜露面,以免让人怀疑她的身份,她便将另一块银子递了过去:“我有件事想要拜托嬷嬷。”
“夫人有事尽管吩咐就是。”那婆子却没有去接银子。
她知道,想必叶琢也知道,就算叶琢不给她们打赏,依汝南王妃的治家手段,给她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的。但叶琢还是给了她们丰厚的打赏,这是叶琢的厚道。她可不能再得寸进尺。作为林云菲的贴身嬷嬷,这点分寸她还是知道的。
而且,瑞王妃、长公主、汝南王妃和林云菲对待叶琢的态度,她可都看在了眼里。她根本不敢轻视这位据说出身寒微的郡王妃。
见那婆子不接银子,叶琢也不在意,道:“我们见你今天请的这个戏班子唱的极好。我那祖母,最喜欢的就是听戏。我想请嬷嬷帮我打听一下那戏班的名字,问问他们住在哪里。如果方便,过两天便请他们去叶府唱一天的戏。本来这事,直接问贵府管家也可以。但既在这侧门遇上了他们,嬷嬷就顺便帮我问问好了。问过之后,告诉我那跟在后面的樱嬷嬷、媛姑姑即可。”
听说是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那婆子连声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一件小事,靖安王妃请放心,老奴一定把这件事办好。”
叶琢点了点头:“一会儿你要是没遇上我那两个贴身嬷嬷,那就劳烦嬷嬷在这里等候片刻。待我回到家见到她们。定然会吩咐她们再转头来问嬷嬷的。”
“是。”那婆子应了一声,将银子揣进怀里,道,“老奴扶靖安王妃上车去。”
叶琢也不推辞,扶着她的手出了软轿,登上了马车。
“啊?”掀开马车帘子,看到端坐在里面的人,叶琢瞪圆了眼睛。
“你醒了?”一双有力的手伸了出来,将她扶到座位上坐好,然后将她揽到了怀里。冲着外面吩咐道,“起驾。”
靠在温暖而厚实的怀里,闻着衣服上那淡淡的太阳的香气。叶琢两颊绯红,尴尬得恨不得马上再晕厥过去。
啊啊啊,她要是知道杜浩然会出现在这马车里,她刚才一定会装晕,不到瑞王府内宅决不醒来。
看到叶琢将脸埋得深深的。像驼鸟一般伏在自己怀里,杜浩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起伏的胸膛振动得叶琢也跟着一起一伏。
听得这欢愉的笑声,叶琢心里的纠结与别扭一时被羞恼占据。她伸手在杜浩然腰间一拧,嗔道:“笑什么?不许笑!”
她本就声音清脆,再加上浑身无力。这一声嗔怪倒像是撒娇一般,再加上她手上亲昵的一拧,让杜浩然顿时从心底里涌上一股柔情。他紧紧地搂住叶琢。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低声轻唤道:“琢儿……”
他心里下定决心,要将自己的来历跟叶琢说清楚。怀里的是他的妻,是他最亲密的人。他不想对她隐瞒什么。更何况,他必须要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解释他当初为什么要撒谎说他时日无多。
不过……
他望望车外。
汝南王府离瑞王府太近,这点行驶的时间。不足以让他把事情说清楚。而且车前车后全都是汝南王府的护卫,根本不是说话的地方。
而且,叶琢在那药力下,被折腾了足足有一个时辰,精疲力尽。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地睡一觉。他的那些话,等她恢复了精神再说不迟。
杜浩然那满怀柔情的一吻和呼唤,让叶琢心潮翻涌。一时之间,她仿佛回到了南山镇青云巷那繁花似锦的小院里。那时候,他对她深情凝望,却又苦苦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她能感受到他内心里的深深的爱意。
是她猜错了吗?难道他对她有感情,而不是只因为她是秦若彤的“妹妹”?
可他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圆房?为什么?
想到这里,叶琢沸腾的心渐渐凉了下来。感觉到杜浩然那环在她的腰间的有力臂膀,她心里叹道:“就这样吧。或许这样更好。能让自己的心不沉浸下去,平平淡淡的过日子,这样就挺好。”
这时候,马车停了下来,护卫禀道:“王爷,到了。”
杜浩然放开叶琢,站起来先躬身出去,然后转身伸出手来,便要将叶琢打横抱起。
叶琢忙挣扎着摆脱他的手:“我自己走。”
杜浩然却不顾她的阻拦,一把将她抱起,在她耳边轻笑着低语道:“你还能自己走路吗?”
叶琢的脸色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到土里去。
初经人事,本就柔弱,她却折腾了一个时辰。此时那里疼痛得根本迈不开步子。在汝南王府上轿下轿时,她就被疼得直冒冷汗,每迈一步都觉得艰难,靠着惊人的意志力,她才走完了那寥寥几步。此时,她万不能自己走回望日轩去。
可就这样被抱回去,那也太羞人了吧。
她求救似的转头望了身后一眼,希望樱嬷嬷此时显身来救她。
车到了瑞王府后门,不必隐藏身影,樱嬷嬷和媛姑姑倒是显了身。但此时两人都远远地跟在后面,根本没有上前来给叶琢解围的意思。
而且可恶的是,樱嬷嬷嘴角那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