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予期责怪地看了老伴一眼:“你都跟我过了大半辈子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我是那样的人吗?”
“那就这么办?”
“就这么办!”叶予期一锤定音。
“你们要这么办。那我不就出嫁了。”叶琢走了进来,嘟着嘴看着他们。
二老虽然心里有了决断,但依他们对叶琢的了解。就知道她会这样。还想着一会儿先去跟杨建修、郑曼文商议好了再劝叶琢呢,却不想这些话被叶琢听了去。
“琢儿……”关氏开口想劝,却被叶琢打断了话,“我就是那句话。你们要是不想让我成亲,尽管这么做。”
“行行。咱们就呆在这里,哪儿都不去。”叶予期看向叶琢的目光尽是宠溺,心里再一次感谢叶予章,把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过继给了他。
既然不打算换地方,叶予期和关氏决定还是把家里装扮装扮。叶琢劝之无效,便毫不客气地当了总指挥官。
首先让叶予期到云老爷子那里借了一些仆人。过来帮忙打扫收拾屋子,并让余波出去请了一些工匠回来,把门窗、墙壁都刷了一遍。在这段时间里。叶琢自己带着秋月上街买了一些家俱,将叶家原来用了几十年早已看不清本色的家俱都换了下来;又买了些花木栽种在院子里,让瓷器店老板把他店里无论是大缸还是碗碟都送了一套来,把原先的东西都换掉;又让字画店的老板送来了些字画。
叶琢前世主持中馈,布置屋子是一把好手。所以不过是两三个时辰。花费也不过三、四百两银子,叶家就一改原来的寒酸气。一下子变得清雅起来:门窗刷漆焕然一新,发黑阵旧的墙壁变得雪白,上面还挂了一些字画,旁边的古意盎然的几凳上放着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地上铺了地毯,地毯上放着一套式样雅致酸枝木的桌椅;离桌椅不远处还有一个博古架,上面放着玉琢坊准备出售的玉雕和精美瓷器。而在偏房与厅堂之间还放了一架雕工精美的屏风。院子外面,茂盛的花木之间,还放着两个大瓷缸,缸中养了几尾锦鱼,在水草中游来游去。
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叶予期和关氏、赵氏欢喜得不得了,自觉自己这屋子,便是比之聂家也不差了,自信心大增。
叶琢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无论是房屋还是衣服,都能给人一种心量暗示,提升人的自信心与自豪感。为此,她还给叶予期、关氏、赵氏买了两身上档次的衣服,好在明日穿。
到了晚上,陈四、阮七等人果然带了两辆马车来,将聘礼悉数搬了回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还未亮关氏就起来了,屋里屋外的检查了一遍,又亲自打水给院子里的植物浇了水,劝也劝不住,叶琢只得由她。虽然昨晚陈四来说行聘的吉时是巳正时分,照叶予期平时的作息时间,完全来得及去铺子和作坊转一圈,可他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去,却又坐立不安,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着,看得叶琢直摇头——两个老人,倒好像比她这要订亲的还紧张。这真真是应了那话:关心则乱!
一家子吃过早饭,叶琢便拿出衣服,让叶予期、关氏和赵氏换上,秋月乃至余波也都换了新衣服。打量着没什么要操心的了,她才这回房去:今天行聘,最悠闲自在的就数她了,只需要躲在房间里做害羞状就好。
差不多到巳时的时候,院门就被人拍响了,来者是玉街上跟叶予期关系极好的一个铺子老板,气喘吁吁地道:“叶老爷子,外面敲锣打鼓,抬着几十抬礼物的一队人,朝你这边来了。”
他话声刚落,外面就一阵喧嚣,鼓声、锣声再加上人声鼎沸,把他的话都盖过去了。叶予期喜上眉梢,正要迎出门去,就听锣鼓声猛地一停,袁朝林和冯成增走了过来,拱着手面带笑容,大声道:“叶老太爷,瑞王爷托我等来为靖安王求娶贵府叶琢姑娘为妻,特送聘礼过来。”
话声刚落,“噼噼啪啪”一声爆竹声响了起来。
“有劳袁大人,有劳冯老太爷。来,各位里面请。”叶予期从容地招呼着,把人往院子里让。
袁朝林和冯成增进了门,后面的仆人鱼贯着一抬一抬地将聘礼抬了进来,聘礼盒也没盖上,闻讯跟着来看热闹的众人看着一抬抬金灿灿、亮闪闪的金银首饰和贵重物品,连连惊叹。叶予期和关氏看到聘礼与上次送来的比,加了许多连听都没听说过的贵重东西,心里很高兴——他们倒不是贪这些聘礼,而是从聘礼中看到了瑞王爷和瑞王妃对这桩亲事的态度。聘礼越重,就说明对女方越是看重。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叶予章正家里训斥姜氏和叶琳呢。从叶琢开巧思馆起,他就一直想跟叶琢搞好关系,他那边要跟哥哥大打亲情牌,姜氏这边也应该搞好夫人外交,叶琳也应该跟叶琢姐妹情深起来。可姜氏脾气犟得很,不愿意在关氏面前低眉顺眼,叶琳自打被叶琢打了一顿之后,更是不愿往叶琢身边凑,这让叶予章很伤脑筋。现在叶琢得了玉雕大师的称号,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他便不停地给姜氏和叶琳洗脑,希望她们能认清现实,讨好于大房。
正训得起劲呢,就听到外面锣鼓喧天,他正要叫下人去看看怎么回事,守角门的婆子飞快地跑了进来,禀道:“老太爷,老太太,你们快去看看吧,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