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得笔直、目光坚定的叶琢,一种豪气在屋里众人心里激荡。
是啊,大皇子又如何?聂家又如何?南派又如何?即便他们高高在上,是叶家人不能触及的存在,只要照着刚才叶琢说的话去做,未必没有把他们拉下马来,踩在脚下的那一天!
大家都抬起头来,殷切地看着顾尘。
“好!”顾尘一拍扶手,赞赏地叫了一声,“就冲着你这句话,我不会那么快回家去。我会扶你一程,帮你把聂家头上的光环一个个灭掉,让他们从此只能灰溜溜夹着尾巴做人,我才会离开。”
“多谢师父。”叶琢马上改口,伏到地上连叩三个头。
顾尘没有拦着,坐得端端正正地受了叶琢的大礼。
三个头之后,待樱嬷嬷将叶琢扶了起来,她又问:“说吧,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二皇子应该留了一些人手在这里,您把他们派出去,将咱们寻出来的矿场团团围住,准备好一切工具,待二皇子一声令下即可开采。”
顾尘眉头一皱:“你当初绕了那么多的地方,不就是不想让聂家人知道咱们寻出的玉矿在哪里么?现在为什么要提前告诉他们?等我把消息跟二皇子说,让他派军队过来再开采不好吗?”
叶琢将头一抬,半眯了一下眼睛:“我就是想让他们提前知道。知道了他们也不敢抢,白白挠心抓肺,寝食难安。”
顾尘随即明白过来,一拍扶手,笑了起来:“这个主意好,我喜欢。”
经过前一次的pk,二皇子早就拿到了玉矿开采权。也就是说。这地方谁找出玉矿,那么就归属于谁。现在他们派人去守住大雄村,那就标志着那个地方是叶琢帮她和二皇子赌出的玉矿了。大皇子和聂家人看了,必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们知道,不管以什么方式去抢,那都是违反了游戏规则,一旦她这里书信一封将状告到皇上那里去,皇上必得将大皇子召回京去,训斥惩罚。
所以。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块地方被围住,等着二皇子慢慢派人来开采。这滋味,还真是挠心抓肺。寝食难安!
想到这里,她抬起眼来,看着叶琢,心里佩服万分。这姑娘,实在是了不起。换了别人。被大皇子和聂家欺负了,除了哭泣,就没别的办法了,毕竟双方力量悬殊太大。可叶琢却一个主意,就还回去一巴掌,真真打得又脆又响。还很及时。
这样的心思聪颖而又意志坚定,招惹了她,大皇子和聂家就等着倒霉吧。
想到这里。顾尘心里就一阵痛快。那聂仲昆,越发的利欲熏心,是时候该倒霉了。
“刚才所说,只是其一。”叶琢的话打断了顾尘思绪。
“其一?”顾尘呆了一呆。只是其一,意思是说。还有其二?
“其二,那就是请娘娘修书一封。请皇上允许我们北派向南派挑战,在玉雕上进行一场大比试。哪一派赢,接下来五年的皇宫玉雕用品就由哪一方提供。”叶琢道。
“皇上能答应吗?”杨建修皱着眉,插嘴道。他生怕叶琢提出一个做不到的要求,让顾尘为难。
顾尘没有回答,只看着叶琢。
事到此时,叶琢已不想隐瞒自己的能力与智慧了。她淡淡一笑:“想来,皇上对聂家独自一家长期垄断和把持玉矿和玉器市场,已很不满了。皇家要雕刻玉器,还得看聂家高不高兴,这种现象哪个做皇帝的愿意看到?而且,不管是不是大皇子继承大统,放任聂家独大,于大皇子和二皇子来说,都不是好事。这也是皇上一直没给聂家分封爵位的原因吧?”
顾尘赞许地点点头:“我这个北派,就是皇上扶持起来的,他想让我跟南派抗衡,打破他们的垄断。只是我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说到这里,她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
“所以咱们一提出这个要求,皇上是一定会支持的。”叶琢赶紧接过话道。
顾尘顿了顿,眉毛微蹙:“可是,你有信心能赢他们吗?听说聂仲昆的大徒弟,比聂博易水平要高出不少。”
叶琢微微一笑:“就算赢不了也没关系。咱们首先让大家知道,咱们北派是跟南派站在同一地位上的;而且咱们在大赛中直接宣布,北派招收学徒,这一个个措施出来,必然会阻挠南派玉雕的发展。最重要的是,这个比赛一提出,那就成为了一种定势,那就是皇家玉器的提供者,不再永远只是聂家。五年一次,大家都来竞争!咱们还可以扶持起几个小派别来,制造出热闹的竞争局面来,每五年来抢一个次。这比试,就是悬在聂家头上的一把刀,随时有可能掉下来。想来这局面,会让皇上和二皇子都十分满意的。”
“妙,妙!太妙了!”杨建修一拍扶手,大笑起来。叶琢这主意,不光是给大皇子和聂家一个耳光,更是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直中心窝子。啧啧,他都要同情大皇子和聂家了。你说你惹谁不好?偏偏要惹这叶琢。这孩子脑子一转就是一个主意,而且还都是直抄后院的呀。
不过随即他便意识到顾尘在座,笑声戛然而止,惶恐地站了起来,拱手道:“娘娘恕罪,微臣刚才得意忘形了。”
顾尘笑着摆了摆手:“不要说你,我都要得意忘形了。收得个这么聪明的徒弟,我顾尘这名字,也要在这大周朝玉雕史上大放光彩。”看到杨建修仍站着,她手掌压了压,“快坐。”
见杨建修坐下,顾尘敛了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