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叶琢道。看到秋月不解的表情,她一挑眉:“我求的是去大房看伯母,不是去郑家。”
秋月皱着眉,思索半天,不得其解:“可如果姑娘借去大房的机会去郑家,要是被老太太发现了怎么办?再说,咱们府里不是一向跟大房没什么来往吗?老太太怎么会答应您去大房看大太太呢?”
“又错了,我求的是老太爷,不是老太太。”叶琢抬脚出了门,“走吧。”
到了正院,王姨娘正张罗着让人摆饭,一见叶琢进来,阴阳怪气地道。“哟,二姑娘怎么来了?不是病着呢吗?”
“劳王姨娘掂记,琢儿的病已好了。”叶琢微笑着回了一句,伏身向叶予章、姜氏和叶家明请安。
王姨娘一拳打在棉花上,当着老太爷的面却又不敢造次,心里嘟囔一句:“谁掂记你?”回身便瞪那上菜的婆子,“还不动作快点,你想让老太爷和老太太吃冷菜啊!”
因大房办了丧事,虽说叶璞是侄儿,不需要守孝,但侄儿才死了几天就娶亲,被人说薄情之外,也不吉利。叶家明正为这事烦恼着呢,见了叶琢请安,只瞥了她一眼,便继续问老太太聘礼情况,根本不理她。倒是叶予章和言悦色地对叶琢点了点头,道:“坐下吧。”
叶琢却没有动弹,向叶予章道:“祖父,前日我无意中看到了大房伯母做的绣品,跟我们的针法很不一样。听说卖的价钱比我们高很多呢。我想去跟她学一学,不知可不可以?”
赵氏的刺绣做得极好,大房这么多年,全靠她刺绣维持生计。
姜氏正为大房敲了姜家六百两银子而生恼,听得叶琢这话,转过脸来,不悦地喝斥道:“学什么刺绣?人家的刺绣挣钱,会教给你?真是自不量力。我告诉你,你少往大房那边凑!”
王姨娘这会儿抓着机会了,姜氏话声一落,她便捂嘴笑道:“我看啊,二姑娘这不是想去大房学针线,而是想出门去郑家看你娘吧?”
叶琢像没听到王姨娘的话似的,面色有些沮丧地向姜氏施了一礼,道:“是,祖母。”
叶予章却瞧着叶琢,抚着胡子思量良久,在她准备在坐下的时候,忽然出声道:“你有把握能让你伯母教你?”
叶琢眼睛一亮,连忙站起身来。可继而眼神一黯,摇了摇头:“没把握。”又小声辩解,“我只想试一试,那绣法,真好看。”
“如此,你就去吧。”叶予章眯缝着眼睛,点了点头。
“谢谢祖父。”叶琢高兴地行了一礼。
“老头子……”姜氏还想说什么,叶予章却一转头对王姨娘吩咐:“开饭。”显然不想听姜氏的劝。姜氏只得闭了嘴。
王姨娘没能阻止叶琢出门,怏怏地转过身去,张罗着开饭。
等吃过饭,叶琢带了秋月一脸愉快的离去,姜氏忍不住问:“老头子,你怎么答应让琢儿去大房呢?即便那绣法独特,又能多出几个钱?她想去大房,无非是想要去看那郑氏罢?这你也答应!”
“哼,你懂什么?现在大房手里有五百八十两银子,郑氏手里有三百两银子。不叫琢儿去跟他们走动走动,这些银子咱们一文钱也沾不上。”
姜氏听了,愕然道:“郑氏那钱还好说,毕竟那是琢儿的亲娘,只要她要,总会给她;可大房的银子,怎么可能用到琢儿身上?”
“大房现在没了孩子,正膝下空虚着。琢儿时不时地去走动走动,讨得他们的欢心,自然就会有好处……”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见姜氏抬起眼睛等着他的下文,他才接着得意地道,“琢儿过去,就能让大房不感觉空虚,也不会那么急着到处找孩子过继。一旦我大哥去世,家明又生了儿子,那大房的家产不就是咱们的了吗?”
姜氏平时是极佩服丈夫的智慧的,这一次却不大服气,撇撇嘴道:“找孩子过继也得有地方啊!现在赵氏有了一个克夫克子的名声,谁还敢把孩子过继给他家?”
叶予章鼻子里“哼”了一声:“自然会有那不怕邪的人。再说,没人过继,他不会找吗?那街头的乞丐多的是,捡一个,或是去下人市场去买一个。回来先当下人使唤,感觉不错,再把他认为孙子,这不就解决了吗?”
姜氏正要将茶杯递到嘴边,闻言手一顿,将茶杯放下,点点头道:“还真是的。”
叶予章得意地抚了抚胡子,又道:“再说,即使琢儿得不到好处,也没关系,学得那绣法也是好的。到时候让琢儿教会府里的丫头们,日积月累,这多出来的钱也是很可观的。再退一步说,如果她连绣法都学不到,到时不让她去就是了,又能损失什么?”
“是这个理儿。”姜氏极赞同。
叶予章又吩咐:“不过,你还是派一个下人跟着她,别让她在外面跟男人多接触。眼见得要议亲,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咱们可就亏大了。”
姜氏却为了难:“家明的婚期虽然推迟了,但怎么的再过一个月也得娶进门。我这里要准备聘礼、修缮院落、布置新房,正嫌人手少呢,哪里还能抽出人去跟那丫头出门?要不,我在丽云那院里抽一个人去?丽云对琢儿正恨之入骨呢,派她院子里的人去,不用咱们多说,就能把她管得死死的。”
叶予章却摇摇头:“不妥,不妥。既然你说你那外甥女恨琢儿,那她院里人还不得给琢儿使坏?便是向我们禀报情况时都是添油加醋一番。我现在只需要知晓琢儿做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