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容郡王府一片欢腾喜气。
容熙宁今日换了一件绛红色的对襟衣裙,为了迎接容嘉文的归来,本就精致的面容在云舒和珊瑚的装扮下倒也是上了些胭脂,如此一来就更加显得明艳动人。
“主子真美。”云舒看着容熙宁,眼中闪过惊艳。就算是她服侍容熙宁这么久,却还是会为容熙宁所惊艳。
容熙宁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美吗?容熙宁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模样,但是这又如何?古来红颜祸水,美貌只能带来灾难。若是没有能力看清别人的心,只怕也只能沦为美色之下的牺牲品了。
“再美也抵不过人心。”容熙宁深深的看了云舒一眼,其中蕴含的深意只有容熙宁自己能懂。
云舒见容熙宁的脸色微冷,便住口不再说话,专心帮容熙宁束发。珊瑚在一旁忙着挑选首饰,容熙宁瞥了她一眼,说道:“不用挑了。就把哥哥送我的那根簪子拿出来。”
容嘉文去参军之前为容熙宁置了一根簪子,这根簪子容熙宁十分珍惜,若不是去什么重要的地方,容熙宁一般都不会用。如今容嘉文要回来,她自然就会想要用这根簪子。
“是。”珊瑚应了一声就去内阁将装着那簪子的盒子拿了出来,打开之后放在容熙宁面前。
容熙宁看着那簪子,十分素净。容熙宁轻轻一笑,有些嘲讽的意味,她不是嘲讽容嘉文,而是在嘲讽这簪子。就算再素净又如何,有谁知道这根簪子其实也是一枚利器?
当年容嘉文放心不下容熙宁,置办簪子的时候,也是动了手脚的。簪子的内芯的空的,容嘉文在里面置放了一根银针。而素净的外表却让人以为这根簪子无害。就像是云舒方才说的话。她就算是美,心中却也没有美,说是有毒倒也差不了几分。如今的容熙宁比起之前,确实是让人觉得冷血了些。
可这些东西,却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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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的街道上都是熙熙攘攘的,却十分默契的排开一条大道,让凯旋的将士们都能通过。
陈纪大将军为首,旁边便是一身华服的帝宗玦,高头大马之上,不过是一双凤眼流转间便风华尽显。身后便是立功的将士们,百姓们欢呼雀跃,纷纷都在大声呐喊。
“陈将军深得人心。”帝宗玦目光直视前方,那张绝色的容颜带着漠然的冷意。
陈纪久经沙场,自有一股子战场浑然天成的武将气势:“臣为大雍而战,民心所向,是大雍的胜利。”
帝宗玦状似不经意的回头看了陈纪一眼,不说话,只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直接往宫门而去。陈纪倒是十分爽朗的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帝宗玦方才看陈纪的那一眼自然是因为方才陈纪回答他的话,往日的陈纪若是听自己说了这样的话,是不会和自己争辩的。帝宗玦心中明了,这话就肯定是军中的那位后起之秀容嘉文教的。帝宗玦心中闪过一丝笑意,看来这人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沉闷。
初到军营的时候,陈纪还藏着掖着,不想让自己见到容嘉文。帝宗玦自然是知道陈纪的担心,如今大雍的武将不少,但是像容嘉文这般出众的人才却不多。爱才之心人皆有之。陈纪之所以这样也是为了容嘉文着想,他要容嘉文留在军营。帝宗玦起初还不明白陈纪的话,但是见到了容嘉文之后却明白了。
明明是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的人却是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他还听到陈纪提起过容嘉文似乎有意弃武从文。帝宗玦是觉得可惜的,他并不像陈纪那般心软。容嘉文是个人才,若是去朝廷之中当上文官只怕是可惜了。再说了,朝中有了容郡王便足矣。不需要再多一个文官容嘉文。帝宗玦眼神变得锐利,容嘉文天生就应该属于战场。
靠近皇宫那段路的时候,百姓们越来越少。皇城,是重兵把守的地方,门口有几排的皇宫侍卫守着,百姓自然不会去靠近。
“参见四皇子,参见陈大将军。”
门口的侍卫们看到帝宗玦和陈纪下马,便纷纷跪地请安。
“免礼。”帝宗玦目不斜视的走进了皇宫,陈纪紧随其后,容嘉文等人也跟在后面进去。
容嘉文看着前方的帝宗玦,目光有些深沉。他不是第一次见帝宗玦,但是帝宗玦却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容嘉文有着不符外表的实力和本事,而他对于帝宗玦的印象却不尽然的好。帝宗玦把心思藏得太深,他不敢随意测探,有些话他对谁都一样的说。弃武从文的事他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长远考虑。
容郡王府现在正是一个敏感时期,若是他再成为手握兵权的将军,那么容郡王府只怕就会永璋帝列入危险名单之内。若是这样的话,容郡王府便会岌岌可危,没有人能幸免于难。
容嘉文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再次抬头的时候目光变得无比坚定。
永璋帝已经在殿上摆好宴席,金銮殿外偌大的宫殿放眼望去都是满满的美酒佳肴。永璋帝独坐高位,身边是皇后,紧接着才是贤妃,华妃还有清妃这三位在后宫也有着举足轻重位置的后妃。而皇子公主们则是坐在的另外的一侧。殿下两侧分别都是朝廷之中的文官武官,祁阳王在左起的第一个位置,而容郡王以丞相之位的待遇就在左起的第二个,身后是郡王妃和容熙宁。对面的右边第一个位置空置着,但是大家都知道那个位置是陈纪大将军的。
永璋帝眼神十分之好,远远便见到了帝宗玦和陈纪率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