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冷冷的说。

任雨泽缓慢的点上了自己的香烟,轻轻的吸了一口,皱起了眉头说:“或许你觉得他们不去检查是杨市长给你的帮助,这样想也是对的,但你要知道,假如我真的一定要让他们去?谁能阻止呢?谁又敢于消极怠工呢?”

任雨泽的话让纪悦一下愣住了,她绝没想到,自己心理上发生的一点点变化,任雨泽都已经觉察到了,这真实一个可怕的劲敌,纪悦忙打起了精神,再也不敢小看和鄙夷眼前这个男人了。

任雨泽在茶几上那个加厚的玻璃烟灰缸中蹭掉了本来不多的一点烟灰,又自顾自的说:“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那样做吗?因为我不忍心让你的公司毁于一旦,毕竟,每个人都不容易。”

纪悦怔怔的看着任雨泽,她无法分辨出任雨泽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任雨泽也没有打算让她来回答什么,继续说:“就算多给你几天的时间,你真的就能把一些过去的痕迹抹平吗?我看很难的,再说了,抹平了又能怎么样,我依然可以动用我的权利和关系,让你在接下来的官司中败北,是啊,你会说你手里有协议,不错,你是有,但我只需要搭上一个王副市长,就可以让你的协议成为废纸一张,你要知道,假如和你签约的当事人本身出现了问题,也就是说,你的协议在没有公平公正的基础上完成,那么,这个协议一点效果都没有。”

纪悦一下睁大了双眼,这个歹毒的任雨泽,连这样的方式都想的出来,她努力的摇摇头说:“你错了,任书记,这个协议里面并没有什么猫腻,我更不会给王副市长什么好处。”

任雨泽就桀桀的笑了,他很不屑,也很好笑:“谁信?”

“不管你信不信,我们就是没有什么利益往来?”

任雨泽像是认输了一样,说:“好吧,你算没有吧,但你能保证他没有其他的问题?只要他有其他的问题,最后我们就能让他仔细的回忆起你们协议为什么会这样签,也许那就会牵出另一些人来,比如刚刚给你转让股权的那些人,总之,不管谁牵连到了你这个协议中,你都注定会输,何况我还有其他的手段。”

纪悦彻底的明白了,自己面对的根本就不是自己过去这些年见过的任何的一个官员,这个任雨泽具有细腻的,敏锐的嗅觉,他已经发现了最近两天自己做的事情,不错,那样的话,可能就会牵出杨喻义,这样一来,不仅仅是这个项目的问题了,恐怕自己这个公司都要面临极大的危险,这些年要说自己没有行贿受贿,没有偷税漏税那是扯淡,自己做下的每一个工程里,都少不得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想到这里,纪悦刚才那短暂的轻松又都消失的干干净净了,她再一次感受到了空前的压力,任雨泽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一个市委书记真要和一个辖区内的生意人较劲,恐怕不管这个生意人多么的强大,最后还是会低头认输的,权利永远是第一。

任雨泽徐徐的吐出了一口烟雾,把自己的表情都笼罩在了这烟雾中,说:“但是,我不想这样做,我准备给你一条另外的路走。”

纪悦抬头看着任雨泽,她在分辨任雨泽说的话的可靠程度:“你是说你未必和我打官司?”她小心翼翼的问。

任雨泽很清楚的点点头说:“是的,我是不想那样做。所以才给了你几天的时间。”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这样?”

任雨泽慢慢的表情凝重起来,说:“因为你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因为你试图做我的朋友,还因为,我希望棚户区尽快的得到启动,不想来浪费时间。”

纪悦一下感到自己的眼眶中充盈了泪水,无疑,任雨泽的话每一句都击中了纪悦的心灵,这几天萦绕在纪悦脑海中最多的词汇就是‘可怜’这两个字,她觉得自己确实挣扎在这个男人的世界里太不容易,也太可怜。

她低下了头,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任雨泽在烟灰缸中摁息了烟蒂,也没有说话,他们都沉默着。

这个时间应该是延续了好一会,足足有5.6分钟,纪悦才嘘了一口气,抬起头,正视着任雨泽说:“说吧,你想要我走什么路,只要不很过份,就凭今天你的这些话,我也可以配合。”

任雨泽没有急于回答纪悦的问题,他站了起来,来回的在办公室走了几步,在站定了脚跟,说:“第一,把你在更远郊区新修的那个搬迁小区好好的收拾一下,投入一笔资金,完善所有的配套设施,医疗,超市等等,而我会和交通部门协商,往那个地方增派几路公交。”

纪悦皱了一下眉头,这本来是应该做的,但过去之所以没做,是因为那样下来会多花费很多的钱,杨喻义也不想多出钱,不过现在纪悦还是点点头,她要听任雨泽还有什么话。

“第二呢?任书记?”

任雨泽说:“第二,对所有难民营的拆迁户一分钱不要,让他们直接住进去,如果是这个条件,我想那些人肯定不会在有异议,事情也就顺利的解决了,你也就可以动工修建了。”

纪悦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任雨泽,这算什么方案?自己要是愿意这样做,那肯定早就把这个问题解决了,这怎么可能呢?自己会损失很多钱的,她看着任雨泽微微的摇摇头,说:“这就是你给我的第二条路?那我的损失谁来补偿?”

任雨泽缓慢,但很清晰的说:“我来补偿,而且还会比你现在的利益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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