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头上仿佛响了个炸雷,怎么昭王爷也来了?
那老头子,王爷既说是大楚战神,除了安家家主安云烈,还有哪个?还有另外两个才貌上乘的公子,老公爷怎么说是什么状元公和侯爷家的公子?
再细细一瞧,好几个媒婆几乎要哭出来——就说怎么瞧着那位年轻公子面熟呢,可不就是那日大家争相追看的状元公傅青川?
天啊,不是说容家女根本嫁不出去吗,怎么忽然这么抢手啊?连状元公都来议亲!甚至安家家主因为怕孙子落选,竟然也亲自上阵!
楚昭瞧了一眼安弥逊,心里也不禁暗暗佩服,这家伙对云儿果然用情至深,不然也不会做到这般地步!
只是也不能太便宜他了!当即清咳一声:
“诸位既是均为议亲而来,少不得就得按规矩办事,方才本王和容相已然遴选出几位公子,除他们几位外,其余诸位就请回吧。”
说完就念了几个名字,除阿逊几人外,还有那位祁公子,以及一个叫韩尚的生意人留了下来。
那祁公子神情似是有些不乐意,可又怕楚昭和容文翰怪罪,只得留了下来。
待听得楚昭言说他们五人,会由容小姐亲自相见——这也是楚昭和容文翰商量后做出的决断。实在是坊间关于霁云的传言太过离奇,两人既不想太多人见到霁云的真面目,却也不愿霁云这般被埋汰,想了半天,便有了这样一个折中的办法。
而此时,霁云正在后面花厅等候。
第一个见到霁云真面目的是高楚。
高楚会来到这里,主要是因为被他爹劈头盖脸给骂了一顿——老侯爷竟然再一次指着几个儿子的鼻子大骂窝囊废,第n次重申,自己白养了几个儿子,加在一起也不如容公一个女儿!
高楚不服气,就想着趁这个机会来找霁云比试一番——不是说容家小姐人高马大吗,自己和她打也不算欺负女人对不对?
要真是看对眼了,那就娶了也未尝不可,真成了自己媳妇儿,老爹再要把自己骂的狗血喷头时总得掂量掂量吧?
怀着这种心理,高楚雄赳赳气昂昂,大踏步往后院花厅而去。哪知围着花厅转了好几圈,除了一个身着杏黄衫子身姿绰约的女子,再没瞧见第二个人。
“这位公子,可是前来议亲之人?”霁云瞧着那抓耳挠腮绕着花厅不时转圈可就是不肯和自己说一句话的男子,只觉好笑之极。
“啊?”高楚愣了下,这才看清霁云的容貌,明显怔了一下,竟是一个清丽无双的美人儿,特别是那一双干净的眸子,澄澈无比,只觉无论什么时候瞧到这样一双眼睛,再郁闷的心情都会一扫而空。这样想着,高楚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位丫鬟姐姐,你们家小姐去哪里了?”
“小姐?”霁云微微一笑,“不知公子要寻的是哪位小姐?”
“哪位小姐?”高楚摸了摸头,“容府很多位小姐吗?好吧,据说是一位身高丈二,面色黧黑——”
“眼如铜铃,血盆大口——”霁云接着往下说,说一句,高楚就点一下头,到了最后,喜滋滋道,“就是她,敢问这位丫鬟姐姐,她去了哪里?”
霁云深深的看了一眼高楚,无奈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啊?”高楚忙抬头去看,仍是没有一个人啊,再看向霁云,仍是温和的笑着,那模样,似是再瞧着一个调皮的孩子,高楚脸红了一下,刚要再问,突然觉得不对劲,指了霁云道,“难道说,难道说,你——”
霁云慢慢点了下头,仍是笑笑的道:
“不好意思,让公子失望了!”
外面的人只听到里面的高楚发出一声极为尖锐的惊叫声,然后又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声,接着就灰头土脸的冲了出来,匆匆给容文翰磕了个头,叫了声相爷师公,转身就跑了!
然后又是一连串郁闷之极的啸叫声传来。
这般诡异的情景,令得被告知第二个进去的祁公子差点儿吓哭了,一叠声念叨着几个丫鬟的名字,,好像这样能给自己力量一般。
霁云好笑的看着如临大敌般走进花厅的祁公子——这人自己前几日在街上倒是见过,满口的姐姐妹妹,真是让人起鸡皮疙瘩。当即直言道:
“你我无缘,公子请回。”
祁公子怕看到的女子太丑陋了,会吓得自己回家做噩梦,始终都没敢抬头看,这会儿听霁云这样说,顿时如释重负,撩起袍子就往外跑,刚走了几步,却又站定,不对呀,容小姐长得那么难看,怎么声音却这般好听?
实在忍不住,终于鼓足勇气回头看了一眼,却一下呆住了——什么丑女啊,明明是个不可多得的大美人啊!更难得的是那般温婉的模样,自己身边所有丫鬟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啊!
有了这个认知,祁公子眼泪顿时下来了——自己方才那般唐突,这神仙一般美丽的妹妹不定多伤心呢!
“妹妹,是哥哥不好,你莫要怪我——”
霁云嘴角猛地一抽,再看那祁公子竟还要继续软下去的趋势,当即站起,皱了眉道:
“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似公子这般哭哭啼啼,哪有半点男儿模样?立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知公子占了哪一条?既是有缘见了这一面,那就送公子一句话,男子汉大丈夫便要能顶天立地,若公子能听得进去,所谓东隅已逝桑榆非晚,还望公子细细斟酌!送客!”
韩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