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的“马上回去”并没能实现,还是在用了一点时间安慰了怀中的美人鱼之后,又是许愿又是温存的,才勉强得以脱身。
来党校之前设下的局,该是揭开谜底的时候了吧。
常宁这回把车停得很远,至少离刘月红家有几百米,干这种事他特有心得,天生的谨慎。
左顾右盼,乘着夜色,避开灯光,小心翼翼的进了高层宿舍楼,常宁也不乘电梯,而是一直沿着楼梯走到了刘月红家的门前。
除了刘月红,等着常宁的,自然还有丁颖和方巧英,少不得一番问候和亲热,才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刘月红凑到常宁的身上嗅了嗅,格格一笑道:“没有酒味,烟味也不重,倒有一股我辈的气味。”
这边的方巧英拿手在常宁的胳膊上拧了一下,轻声埋怨道:“小怨家,人家一路提心吊胆,你倒还在外面逍遥快活。”
丁颖微笑着说道:“两位,我怎么说来着,狗想改了吃屎的习惯,需要地球停止转动才行。”
不承认也不否认,常宁先来上讪讪的一笑,然后指指房间嘘了一声,“你们小声一点,别把咱侄女侄儿给吵醒啊。”
刘月红接口道:“你放心,我把他们送到我妈那里去了。”
“噢,那好办么,批斗常宁同志的大会,现在开始吧,主要议题就是,三个狭隘主义者,对常宁同志的泛爱主义的批评。”
说着,常宁双手一抱,翘起二郎腿,往沙发上一躺,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几个女人拿常宁没办法,只得无奈的互相一笑,拿着粉拳象征性的惩罚几下,以表明自己的态度,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们。
丁颖和方巧英的湖城之行,公开的理由,是借周末之机探访就读之江大学的女儿,实际上是常宁设局的第一步。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常宁不惜让丁颖和方巧英抛头露面,为的是引蛇出洞,把县**部长史宝山的司机方玉成引到湖城。
“小常,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内。”丁颖说得轻描淡写,似乎象日常工作那样,那份镇定从容的气度,让常宁在心里情不自禁的为之赞叹。
“今天是星期六,按邓县长和史宝山的习惯,上午上完班,不回家不午休,中午在食堂吃饭后,马不停蹄的联袂骑上自行车,去三公里外的小月河钓上一个下午的鱼,而在这之前,两个人总会提前一天来个约定。”
“史宝山很尊重邓县长,一般都是他去登门拜访邓县长,所以,昨天下午晚饭以后,他就来到了邓县长家。”
“邓县长按照事先和小常的约定,一边让老伴去开门,一边拨通了我的电话,当然,邓县长和我都遵照原定计划,把这个电话演变为是我打过去的。”
“也等于是说,我和邓县长的通话,是当着史宝山的面进行的,尽管没有刻意的去说,但以史宝山的敏感和谨慎,他当然听得出打电话的是我,而且也知道我要来湖城。”
“邓县长是怎么表演的我不知道,我想应该是比较完满的,我和巧英是七点从青阳启程的,在上午九点的时候,按照事先约定,曾停车打电话给丁一龙,丁一龙说,史宝山的司机方玉成开着一辆武装部的吉普车,从我们出发的时候就跟上了我们,所以,我让丁一龙放了电话也赶紧跟上来。”
“今天下午一点多,我们到了以后就住进了湖城宾馆,果然,过了半小时,丁一龙也到了,他住进了湖城宾馆对面的湖仙旅馆,据他说,方玉成的吉普车停在湖城宾馆的大门外,人应该一直待在车上。”
“我和巧英是晚饭前,通过宾馆的后门出来,乘出租车到月红这里来的,关于这段时间内方玉成的活动,你该打电话问丁一龙了。”
常宁咧嘴笑了笑,点上一支香烟思索着什么,然后才拿起电话,按照丁颖提示的号码拨了出去。
“一龙吗?你辛苦了啊,怎么样,那小子在干吗?”
丁一龙瓮声瓮气的应道:“领导,我没事,精神着呢,不过,那小子倒挺能吃苦耐劳,刚才我踩了一遍,发现他就睡在车上呢。”
“呵呵,”常宁笑着说道,“今天晚上没事了,你去睡觉吧,明天上午十点钟,你到溪子湖的湖滨酒楼找我,我请你吃湖城有名的糖醋鱼。”
常宁搁了电话,搓着双手对丁颖说:“有点可惜,没有钓到大鱼,只有一条小鱼自投罗网,不过瘾啊。”
丁颖微笑着,脸上露出了两个靓丽的酒窝,拍拍常宁的膝盖以示安慰。
“小常,不要性急,能搞定那条小鱼,我们基本上也能放心了。”
说得也是,常宁又往沙发上一躺,一双长腿伸出去,不客气的搁在丁颖和方巧英的腿上。
“刘姐,有什么吃的吗?弟弟我肚子有些叫唤了。”
不待刘月红开口,方巧英气鼓鼓的瞪了常宁一眼,“月红别管他,帮别人干活,还要我们为你管吃管喝呀。”
说着,方巧英还拿拳头捶着常宁的小腿,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犹如隔靴抓痒,微风吹花。
“嘿嘿,诸位诸位,适可而止啊,别把醋坛子打翻了,我这人最讨厌酸的味道了。”
刘月起身笑道:“小常,大家也是为了你好么,你等着,我为大家拿莲子绿豆汤去。”
常宁笑嘻嘻的说道:“丁姐方姐,你们两个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白天没什么事,你们就去之江大学看看丫头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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