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心中一边感叹青轩逸豪赌,一边又暗暗吃惊,青轩逸对任清凤的信任。
这满殿东倒西歪躺着的,可都是鲁国的大臣,若是一个疏忽,这鲁国上下,可就被一网打尽,整个没戏了。
也真不知道太子殿下是怎么想的,居然任由任二小姐在大殿中下毒,不过,他也实在不明白任清凤是如何做到的。
若是说在酒菜中下毒,可为何宫女太监也都昏迷了过去?
朱雀即使很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任二小姐实在是个有手段的人。
“她出宫了?”青轩逸低低的问,虽然声音一如既往的淡然,可是伺候他多年的朱雀却感受到他淡然背后的好心情。
“任二小姐没有出宫,而是抢了咱们扣下的人,去了皇后娘娘的宫殿。”
朱雀有些不解,太子殿下早已将一切安排的妥妥帖帖,任二小姐出宫的路畅通无阻,为何她做下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不忙着离宫,反而抢了那下毒之人,去了皇后的宫殿。
她这是不是表示与皇后娘娘秋后算账啊?
任二小姐是怎么知道皇后娘娘使人对她用毒的事情,不应该的啊!
皇后的人根本就没能到任二小姐面前蹦达,就给殿下给料理了,她是从哪里得到消息啊?
所以任凭朱雀想破了脑袋,也弄不明白,任清凤怎么对皇后的举动了如指掌一把?
朱雀甚至有种错觉,仿佛皇后的一举一动,都在任清凤的掌握之中。
这感觉,嗯,虽然荒谬却真实。
青轩逸却轻笑了一声:果真算无遗漏,睚眦必报啊!怕是他料理皇后那边之人的事情,已经被她知晓,她这是去替自个儿讨债去了。
“随她高兴!”既然她想要亲手解决与皇后之间的纷争,他只要在一旁暗自护卫即可,莫要坏了她的兴致。
任清凤行事胆大包天,可却为了他而放过将她置身烈火上烤的父皇,这算不算是上天对命运多舛的自己所做的补偿?
至于任清凤到底对鲁皇做了什么,青轩逸并不太过在意,只要能留下鲁皇的性命来,就已经足够——任清凤做了一直以来他想做,而没能做的事情。
他不是迂腐不化之人,亦非什么善良柔弱之辈,他曾经答应皇贵妃不恨,可是却没有答应说定要出手救鲁皇。
什么忠君规矩,这些都是设定的枷锁,他尚且不愿意遵从,又怎么会要求任清凤。
任清凤站在灯火辉煌的皇后宫殿前,露出阴森森的冷笑,握紧衣袖下的拳头,衣袂轻扬,宛如宣誓时的旗帜,透着昂扬之气。
她可是打听的清清楚楚,今夜皇后的宫中,可不只有皇后一人,还有状若疯狂的四公主。
夜深,人亦静,不知道何时,天空中飘起了毛毛细雨,一滴一滴落在净白的地面之上,玉砌雕阑华灯明丽的宫中,皇后和四公主却是恨得牙痒,地面上一片玉碎,狰狞的面容丝毫不存一丝皇室的尊贵之气,母女二人此时都没有睡意,正来回不停的走动,不时将头转向门口,似在期盼什么,没得到确切的消息,只觉得心头忐忑不安。
“也不知道大殿那边得手了没有?”四公主的眉眼之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恶意兴奋。
“云儿,你不用着急,那是母后珍藏多年的西域异毒,断无失手的道理,相信这前前后后,咱们就要得了任清凤这个小贱人断气的消息了。”皇后娘娘惨白着一张脸,不知道是在安慰青轩云还是在自我安慰?
“说起来,都是德妃这个贱人的错,若不是她横冒出来,父皇定然会将设宴招待客人的事情交给母后,若真是那样,哪里还需要咱们如此殚精极虑?”
提起德妃,皇后娘娘立刻儿火冒三丈,将周遭都烧了起来。
皇后咬牙切齿的骂道:“德妃这个贱人,这些年一直夹着尾巴做人,总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从不在人前露脸,还以为是个好的,没想到却是包藏祸心的贱人,此番居然代替本宫主持晚宴,气煞本宫了。”冷哼一声,忿恨让她的一双眼睛赤红如血,令人生寒:“好在这个贱人还有点自知之明,知晓自个儿出身卑贱,未曾出席宴席,否则本宫定然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母后,这宫中还能有什么好人,不都是群狐狸精,想着法子,将父皇往她们房里拖,这德妃一直小心翼翼,不外乎她伤了身子,不能生,所以才夹着尾巴做人,你以为她真是个好的啊!”
青轩云的眼中讥诮明显:“若真是个好的,也不会以未嫁的身份伺候父皇了。”这说得条理分明之人,分明就是之前那位疯癫的四公主。
不过,若是瞧她现在的模样,可和疯癫半点扯不上关系。
德妃与鲁皇之间年轻时的那点fēng_liú韵事,四公主也曾听闻一二,这德妃算是出身卑微,进宫之前不过是民间的民女,在鲁皇微服私访之事偶遇,也不知道怎么的,当即就让鲁皇看上了眼,受用了,之后随鲁皇进宫,封为贵人,然后凭借着鲁皇的宠爱,一步一步爬到德妃的位置。
可谓是麻雀变凤凰最典型的事例。
四公主一直与德妃井水不犯河水,倒不是四公主惧怕德妃,而是德妃这人是个会看眼色的,这些年总是推说身子不好,一直龟缩在自个儿的宫殿,不肯出门,故而只要四公主不是闲着发霉,脑子进水,她是不会无缘无故冲进德妃的宫中闹事,而皇后娘娘见德妃虽然受宠,却一直没有孩子,在宫中没有子嗣,再深的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