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得福儿浑身发软,连眼泪都忘了流,她不敢相信,那个温文的少年,那个柔情蜜意的少年,居然用这么憎恨的语气,说出这样无情的话来。
“别用这种愚蠢的目光看我!”他冷冷的说道:“你的目光,只会让我更清晰的记住,自个儿是怎么样的蠢物,而你——又是怎样让人恶心的女人。清荷花魁,我不得不说,这世上若是要找出比你更让我恶心的女人,还真不容易。”
任清云的性格是有点书生意气,一旦认定了一个人时,哪怕全天下人都说她不好,他也会认为她是好的,就如同当时任清凤恶名天下皆知,他也认定自家的姐姐是纯洁无垢。
是个难以被别人的言语所左右的人,所以这也是任清凤费尽心机,让他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原因。
可是就是这样的书生意气,也会让他们异常的固执,当真发现对方不如自个儿相信的美好,是那般的不堪龌蹉之时,他们便会产生强烈的自我厌恶感,而这种感觉,这种情绪上强烈的反差,也会因为他们的书生意气,变得异常过激。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爱之深,责之切。
“哈哈……”瘫在地上的福儿眼见事情无望,反而大笑了起来,如同一个疯子:“我让人恶心?哈哈……任清云,你居然说我让人恶心……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这样龌蹉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让人恶心……你在跟我上床的时候,你亲吻我这张脸的时候,你说你心中在想什么?哈哈……,你以为你那点龌蹉的心思,能瞒着别人……你大概忘了,在你痛快淋漓的时候,你叫的是什么?”
她的目光如毒,带着疯狂的意味,猛地站起身子,冲到面色苍白僵硬的任清云面前,贴着他的耳边,低声的问道:“你当时是不是想着,在你身下承欢的人是你最爱的姐姐,所以才那么狂猛畅快,不休不止的……”
福儿觉得自个儿实在太委屈了,她不过是求个活路,至于这么对自己吗?
这任清云还有脸说她恶心,不伦之恋,对自个儿亲姐姐存了那样龌蹉的心思,他才是真正令人恶心的人。
“任清云,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娶我为妻,否则,我就将此事抖出来,到时候,我看这天下之大,哪里还有你们姐弟的容身之处?你不是最心疼你的姐姐吗?当时候,她yín_dàng之名,再次天下皆知,连自个儿的亲弟弟都不放过,哈哈……,我倒要看看,到时候,她还能不能淡然的站在我的面前,藐视我,轻视我,哈哈……”
事已至此,她也只有拼个鱼死网破了,就不信,这个把柄在手,任清云还能违背了她的意思,事到如今,他的清白也没有了,只有抓住任清云这个心软的稻草。
她想的明白,任清云是个心软的,只要容她进门之后,即使他现在恼她,但到时候,她细声细语,柔声软磨,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时间久了,他自然会忘记了这些事情。
“抖出来?你抖什么?”一直面无表情的任清云忽然扯出一抹笑意,福儿一时怔住,却在下一秒,一个双目凸圆,脑袋无力的垂下——她的脖子居然被那个温润的少年给扭断了,以他的手段,扭断一个弱女子的脖子,自然不是太大的事情。
任清云目光深幽,莫测无波,脸上皆是冰寒,看着无力瘫倒在地,没有了呼吸的女体道:“你不该要挟我!”
他喃喃自语。神魂俱损,有些失魂落魄道:“你将我研究的这么仔细,怎么就不知道我心中的逆鳞!”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了福儿的命,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可是她不该……
至于龌蹉!
他冷冷的一笑,笑容如开在高寒的雪山的冰莲花绽放,甚至隐隐透着一股高深的气息,那清俊的少年面孔,逆着光,让人无法看清他此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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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再次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