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玻璃种的那两套首饰拍卖完毕,整个会场都变得活跃了起来。虽然前面的东西并不算珍品,但是仍然阻挡不了众人的热情。
中间,拍卖师到休息室休息了十分钟,会场下的众人也在议论纷纷,对于接下来的重中之重帝王绿期待不已。
苏青黛也是一阵紧张,她知道帝王绿的价值,但是显然杨老爷子的目的不只是如此。他的收山之作,定然是想要震撼登场,不然这场拍卖会就没有意义了。
她时不时地冲着会场看过去,那拍卖师却迟迟不肯出来。会场的众人也等得不耐烦了,杨老爷子坐在椅子上,却是一派坦然,颇有几分宠辱不惊的意味。
苏青黛见他闭着眼睛雷打不动的样子,有些郁闷。那套帝王绿的首饰中,除了自己的那四对镯子,剩下的可都是杨家的私人财物。自己这样紧张,倒像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自鸣钟响了十一下,整个会场安静下来。那个拍卖师捧着一个盖着红巾帕的锦盒走了上来,众人都眼睛不眨地盯着那个锦盒,心中骂着举办方狡诈,居然拿块红布遮住了,就算是想看也看不到。
即便是众人着急,那拍卖师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虽然手中捧着是翡翠之王,他倒还是临场不惧,一双眼横扫会场,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
“各位,作为杨老收山之作,前面的自然只算是抛砖引玉,真正的重点在下面的东西上。大家自然也知道,前阵子杨老先生在一位神秘女士手中购买到了一批极品翡翠原料,这批料子中,有一颗最是耀眼。想来大家都知道,也都期待,那就是那块帝王绿!”
拍卖师娓娓道来。从帝王绿的形成到其收藏价值,无不巨细,下面的人渐渐不耐烦起来。这中间有不少人就是冲着帝王绿来的。现在听拍卖师一直说话却不进入正题,帝王绿被巾帕遮住了根本看不到半丝端倪。偏偏这举办方又故意吊人胃口,那些人在下面哪里还忍得住?
“就不用讲那些废话啦,那些我们不感兴趣,我们只想知道,杨老的收山之作,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值不值得我们巴巴赶来参加这一场拍卖会!”
“就是呀,赶紧把东西亮出来!”
“帝王绿可不是真那么容易见的。上次那照片拍得跟真的似的,你们不拿出来,别是造假骗人的吧?!”
“……”
苏青黛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在楼上看到下面一片混乱,下意识地就想扶着藤椅站起来,杨老爷子看她似乎想要下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摇了摇头安慰地笑了笑,轻声道:“稍安勿躁。”
老爷子这么一说,苏青黛也知道她猴急了些。这么大的会场。自然有保安保证秩序,她就算下去了也只能添乱。她只能强忍着心中的焦躁,接着往下看。
这时候,那个拍卖师开口了。
“五号拍卖品。帝王绿皇室御用专套,底价一千五百万。”
苏青黛惊讶地回过头朝着杨老头看去,杨老头察觉到苏青黛在看他,朝着苏青黛眨了眨眼睛,苏青黛顿时乐了,想不到这老头居然还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一千五百万,那是苏青黛卖给杨家时的价格,苏青黛却是知道,那套东西,花费了杨老头全部精力,即便是玻璃种,也绝对不只一千五百万的价值。
会场的人听到报价,也是吃惊不小。要知道,一块帝王绿的价值,本身就不值一千五百万,加上杨老头的手笔,又是收山之作,这中间的收藏价值,恐怕要在帝王绿本身上翻两番。杨家将东西定位这样低,究竟是为什么?莫非那帝王绿真的有假不成?
那拍卖师也知道这些人迟疑是因为什么,他趁着众人窃窃私语的当口将巾帕扯落,那一套极品帝王绿物件就这样呈现在了会场众人眼中。
整个会场一千多人,没有一个人出声,都直愣愣地看着那锦盒中绿光闪耀。就连坐在苏青黛身旁的方海媚也是愣愣地看着,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那些记者们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很快就疯狂拍摄起来。在咔嚓咔嚓的闪光灯中,拍卖师为了让众人信服,更是大方地取出了鉴定书,传给卖场的众人观看。
“这套紫禁城帝王御用专套,经过玉石协会十名专家元老联合鉴定,确认为帝王绿无疑,鉴定书上有杨老专印,为杨老必胜绝学的巅峰之作,也是杨老决定作为收山的作品。”
会场的人将那鉴定书传阅了一遍,终于确信那套御用物件是真正的帝王绿。
事实上,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只要是有一点眼力的人,平素若是和翡翠打过交道,就能够看得出来,前面的三号和四号玻璃种首饰,和现在的帝王绿是截然不同的水种,帝王绿绿得纯正,绝非普通的玻璃种能够媲美。
这下,会场的人变得疯狂起来,尤其是在上台隔着玻璃查看了那一套物件之后,更是心动。
苏青黛看着那橱窗里的物件,也不得不佩服杨老的玲珑心思。杨老头为了帝王绿的雕刻可谓费尽苦心,最后雕刻了一套皇宫物件,帝王冠,加上一枚传国玉玺,加上虎符一套,皇天后土戒数枚,都是按照明朝的规格所制。虽然是仿制品,其收藏价值却是不可估量。
自古以来,国人对于帝王皇室都会有着一种情结,帝王将相本身就是一种蛊惑,对于现代人来说,拥有一套完整的皇室御用物件,绝对是身份的象征。哪怕是仿造物,若物件本身价值连城,又何必在意它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