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她见到本宫不跪!”丽妃精致的下巴傲然昂起,厉声说道,“凭这一点,本宫就可以将她杖毙!”
“跪你?”独孤澈冷冷看了一眼故作高傲的丽妃,寒冰眸里不由浮起嘲讽神色,只见他剑眉倏地一挑,接着冷声嗤道,“要暖暖跪你,可以,等你做到皇后的那一天再说!”
此话一出,周围霎时一片安静,丽妃似乎根本就没想到独孤澈竟然敢对她说这样的话,待到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她顿时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偏偏被戳到痛处的她竟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那股气就这么硬生生闷在心里,气得她脸色煞白一片,身子猛地颤抖起来,差点没将一口银牙咬碎。
“母妃!”
“娘娘!”
独孤睿与丽妃身边女官们见状面色俱是一变,慌忙去搀扶住气得几乎快要站不稳的丽妃。
这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丽妃进宫多年一直十分得宠,十年前皇后因病去世后,皇帝便授予了丽妃管理六宫之权,这些年来肖家又迅速崛起,所以,包括丽妃自己在内的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她必定很快就会被封为皇后了。在后宫里,丽妃也俨然以皇后身份自居,就算她再横行霸道,也没有人敢不敬她,她缺的,似乎不过就是皇帝那一道圣旨册封。
然而这一年又一年过去,皇帝那边却依然迟迟不动,根本就没有丝毫要封丽妃为后的动静传出,甚至连皇贵妃之位也没有擢升于她,所以如今丽妃的处境可谓相当尴尬,她最忌讳的便是有人揭她伤疤。
独孤澈却是一副完全不将丽妃放在眼里的凌厉神情,此刻,他看也不看那几人一眼,兀自转身走到江暖心身旁,垂眸深深看她,趁她不注意,他突然攫住了她柔软的素手,另一只大手则揽了她香肩,方才还冷硬的语调忽地就软了几分,“暖暖,我们走!”
江暖心被独孤澈牵着,蹙了黛眉,下意识跟着他走了几步,只是她怎么总觉得好像哪里有点怪怪的。
然而,那独孤睿见自己母妃受辱,哪会就这么轻易作罢,尤其这些年来,他向来都是一枝独秀,可是自从独孤澈回京之后,他风头就完全被独孤澈盖住,不但所有人的关注焦点都转向独孤澈,就连父皇似乎也不像从前那么关注他了。最令他痛恨的,还是这一届簪花大会独孤澈又是这簪花郎,生生抢走了本来应该属于他的江暖心!
一时之间,新仇旧恨一股脑涌上心头,独孤睿不由握紧双拳,眼神狠厉,“独孤澈,你站住!”只听他一声怒喝,那一张向来都是温文俊雅的面容上,此时写满了愤怒与阴沉,“向我母妃道歉!”
可是独孤澈却脚步不停,牵着江暖心小手继续往前走,对独孤睿的话根本就不加理会。
“独孤澈,你别太过分!”独孤睿声音又冷了几分,身形一闪,他迅速挡在了独孤澈身前,目光一扫,落在独孤澈与江暖心互握的手上,他眼中顿时掠过一片嫉妒的血色,冲动之下,竟然猛地出手攻击独孤澈。
不过,独孤睿哪里是独孤澈的对手,独孤澈只是轻轻一闪,就带着江暖心避开了独孤睿那一击。
其实这两人虽然都立下战功,独孤睿亦是有着不凡计谋,武功也不差,然而比起从战场上身经百战千锤百炼而来的独孤澈,独孤睿不过就是借了擎北侯府的军力打了一场原本就没什么悬念的仗而已,并且真正在战场上指挥战斗的人也不是他,而是擎北侯白宗远派给他的副将。
独孤睿妒火攻心,然而他心知自己不是独孤澈的对手,甚至他也知道自己连江暖心也是打不过的,他也不欲在这深宫内院里丢脸,所以一击不中,独孤睿并没有再出手,而是拦在独孤澈面前,目光凶狠道,“放开心儿!”
此刻已然日上中天,午时将近,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以及侍卫们更加多了起来,还有许多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后妃们,这一处御花园的角落,突然就变得热闹起来。
“今天她不跪,谁也休想将她带走!”已经缓过气来的丽妃也在此时指着江暖心厉声喝道,因为她知道,如果今日真的就这么让独孤澈将江暖心带走,那么她在这后宫里从此就将颜面扫地。
所以,今天她一定要赢!她必须要让江暖心那个贱人跪倒在她脚下,她还要命人将她关进大牢,狠狠折磨她!她敢勾引睿儿,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莫非丽妃娘娘还真将自己当做了皇后不成?”独孤澈显然也懒得再与丽妃周旋,只听他嗓音倏然变冷,高大身躯突然转身朝丽妃方向逼近几步,居高临下十分不耐烦地冷声讽刺道,“你不过就是四妃之一,本王的王妃与你品级一样,你究竟是凭什么一再要求本王的王妃向你下跪?!”
“喂!你别乱……呜呜!”江暖心闻言立刻就想要反驳,至今为止她都不承认这婚事的,可不能再任这厮到处宣传,会越描越黑的。
可是独孤澈哪会给江暖心机会开口,他竟然直接就点了她的穴道,顿时气得江暖心那叫一个咬牙切齿,眼神恶毒凶狠瞪着那张轮廓立体深刻的俊脸,她真是巴不得独孤澈那厮说话立马闪了舌头。
“不……不可……”然而丽妃一听这话,却是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面上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她当然知道皇帝已经给独孤澈与江暖心下旨赐了婚,可是……
周围那些围观的后妃们,其中也不乏得宠以及看丽妃非常不顺眼的,她们是恨不得给丽妃多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