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嬷嬷一听:“哟,三王爷回来了?怎么一大早就进宫来,还往咱们凤仪殿跑啊……”
子规在旁边听着,脸上就也浮现一丝不以为然。
凤涅慢条斯理道:“俗话说长嫂为母,估计他是缺少母爱了。”
康嬷嬷结巴道:“母……母爱?”
这功夫朱镇基已经脚下生风地进来了,也顾不得行礼,一径地跑到凤涅身边,伸手抱住她的手臂,哭道:“皇嫂!臣弟差点儿就见不到您老人家了。”
康嬷嬷目瞪口呆,子规袖手,便白了朱镇基一眼。
凤涅伸手摸了一把他的头,慈祥道:“乖,受了什么委屈了?慢慢地跟皇嫂说……这孩子,越大越回去了。”
说话间朱镇基抬起头来,凤涅猛地发现他原本白净的脸上多了几道伤痕,都在脸颊上,她不由地一惊:“你这是怎么弄得?不会真伤着了吧?”
朱镇基爬起身来,手中扇子一展,斜睨向子规:“劳烦公公,给本王弄杯定神茶。”
他的脸变得极快,看的康嬷嬷一愣一愣地,子规却识做平常,行了个礼道:“请王爷稍候。”波澜不惊地去了。
朱镇基目送子规去了,才又看向凤涅,道:“昨天发生了好些事,让我一时之间都不知从哪里说起……你看我是不是跟以前不同了?”
凤涅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哪里不同?脸上比平常多了两道伤痕?”
“不是不是,”朱镇基道,“你这个‘多’字,是用对了,再想想。”
“别卖关子!”
凤涅一声喝,却很是管用,朱镇基道:“难道你没有发觉我……”扇子一挡嘴角,“多了一份男人味儿吗?”
“男人味是什么意思?”
“就是男子气概……”
“这倒没看出来,”凤涅恍然大悟,而又不以为然,转念间却又有些色变,急忙问道,“听说昨天你跟郡主扯不清……别说你已经跟她……”
“瞧瞧你,很不单纯,”朱镇基道,“昨天的确发生了许多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不过我还是冰清玉洁的,说起来……我的茶怎么还不来,我还得先去见过太后……我怕你担心,就赶着先来探一头。”
凤涅见他急匆匆地,就问道:“我正好奇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既然要见太后,那就先去吧,对了,皇上那边怎么说?”
朱镇基一听,又有几分火烧眉毛的意思:“不好办不好办,不过……幸好咱们商量了法子,回头我跟你细说。”
这功夫子规将茶奉上,朱镇基端起来,吹一吹,喝了口,就又看子规,色~迷~迷地笑道:“小公公这茶喝起来也格外香甜。”
凤涅咳嗽了声,朱镇基又慌忙喝了两口,才跳起来:“我先去也。”
凤涅看他举止有些不同寻常,便叮嘱道:“多留神!”
朱镇基笑眯眯回头看她一眼:“记得呢。”大步流星地往外而去。
凤涅坐着,目送他身影离去,忽然之间心头一动:朱镇基现在的走路姿势,已经很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了,倒真的有几分“男子气概”,自在潇洒地,不是那种装出来的肤浅气质,跟先前在冷宫里见她的第一次感觉很不相同。
如果是现在的朱镇基出现在冷宫里,凤涅觉得自己绝不会认出他来,起码不会有当时那种明显地觉得哪里不对的感觉。
朱镇基去后,凤涅将他所说的细细想了一遍,觉得有些困倦,正想爬上床想歇息一会儿,偏外头几个妃嫔来见,李美人,苑婕妤都也在内。
凤涅无心同她们寒暄,便自顾自眯着眼睛似听非听,几个妃嫔的话题都围绕着苑婕妤的身孕,有看不惯而出言讥讽的,有表示羡慕努力巴结的,苑婕妤抚着并不明显的肚子,始终微笑听着。
凤涅只觉的很是无聊,模糊间只想要睡,这边上众人说着说着,外头却又道:“瑞妃到。”
凤涅听谢霓来了,才勉强又打起几分精神来,谢霓进殿后,倒好似是个合格的靶子,妃嫔们的注意力便定在了她身上,其中李美人向来跟苑婕妤不对付,当即要跳出来挑拨离间,便慢慢道:“自封妃之后,万岁爷还没有召辛瑞妃娘娘吧?”
另一个跟她一派的听了,也很有几分幸灾乐祸,竭力掩饰都掩饰不住地,就也煽风点火说道:“别急,估计也就快了,苑婕妤都有身孕了,瑞妃娘娘正青春年少,后来者居上也是有可能的。”
谢霓却不以为意似的,道:“这种事儿羡慕不来的,命中有时终须有,何必操心那些有的没的,娘娘您说是吗”
凤涅见是问她,便道:“极有道理。”
李美人见她两个都不以为然,心里有些不忿,便道:“说起来,臣妾想起……咱们的懿太后娘娘,当初也是母以子贵的……”
殿内一时寂静。苑婕妤却微笑着柔声道:“妹妹是说姐姐也将会母以子贵吗?真是多谢妹妹吉言了。”
李美人哼了声,就看凤涅:懿太后是贵妃的时候母以子贵,差点儿冲撞了惠太后的凤位,她不信凤涅就没有什么触动。
凤涅听她们斗嘴很是无聊,她又没有心思跟这些人计较,正闭着眼睛养神瞌睡,忽地听到外头有人道:“是谁在说母以子贵?当初哀家生得可是太子,难道你就肯定她肚子里的也是个皇子?还也会成为太子?”
满殿妃嫔们都是一惊,说话间,外头有一队人已经徐徐进来,头前一个,正是懿太后。
凤涅心道:“这宫里的人都是顺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