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部信行的话准确的抓住了这两天发生所有事情的要点,让在座的将官们心里一紧,他们知道,在这些事情上不能有丝毫欺骗这个新任司令官的地方,否则会被看穿,而结果,注定会很惨。
于是,一个个毫不保留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们不是没脑力,只是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太过迅速,太过突然,太过猛烈,让他们应接不暇,思维跟不上事情的变化。
经过讨论,得出的结论是炸药,不会从外部运来,不用勘验现场,化验分析炸药也可以知道,这些炸药必须出自山东,而且不会是土制炸药或者黑火药,那没有那么大的威力,必须是黄色炸药。
而黄色炸药只有自己部队的军火库里有,也就是说,这些必然是从军火库运出。
另一点则是击毙刺杀将领,瘫痪指挥系统,而后瘫痪运输系统,敌人是要进攻了。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得通,敌人趁着指挥不畅,运输不畅进攻,会事半功倍,会快速消耗守军的物资,能够轻松的突破。
这两个结论一出,所有人自己都心惊。这些都足以引爆危机。炸药,是有内鬼,进攻,会导致全盘崩溃。
阿部信行看了眼一个个噤若寒蝉的将官,淡淡的说道:“马上查各弹药库炸药的情况,以及运走的原因,和运走的方式,马上调集重兵搜索追捕搞破坏的敌人。避免还有袭击发生,沿线所有边防做好应对,准备抵御敌人的进攻,城市的搜查外松内紧,不要大张旗鼓里,化妆暗探。那些维持会的都上街。跟踪可疑人员,在重要部门布置力量,预防袭击。”
他的命令准确而犀利,不愧是玩政治的将官,考虑问题足够细腻。而将官们也纷纷动作,根据自己的职责和划分的区域,调集兵力。以便整合,一边展开搜查围堵。
济南市区在阿部信行命令下达后,士兵突然从大街上消失,伴随着出现在大街上的则是一些目光游移,东游西荡的身影。那些特高课等特务组织有了发挥的地方,他们手里的中国罕见,那些经过特训。汉语流利的暗探。纷纷走上街头,开始了明察暗访,跟踪所有有可疑迹象的人。
士兵不再挨家挨户的搜查,让济南的治安看似安定了,但不时的有人在大街上秘密消失。
董库虽然知道这一情况,可也没办法。他的威胁有作用,但挡不住人家警察抓人。抓可疑的人,虽然这些人恐怕凶多吉少,但暂时他还没有什么应对的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动作,让敌人认为都离开了城市,到处破坏桥梁,严加盘问进城的人员,让人口密集的城镇紧张得以缓解。
于是,他命令山东境内在外的战士们继续袭杀,化整为零,以班为单位,活动在一些重要的区域,避开山林,不大股聚集,减小目标,便于隐藏和机动,相互配合,在敌人出动兵力围剿一个区域的时候,其他地方动静搞大,袭击,暗杀不断。
山东的事情到此已经告一段落,他要做的基本目标已经完成。寺内寿一毙命,阿部规秀毙命,大部分高级将官殒命,袭击的这一天也被日本定为国殇日,大桥也全部炸毁,恢复交通个把月是有难度,这需要的不是中国的劳工,需要的是更多有专业架桥知识和经验的工兵,所以,难度会加大,修复会延缓。
加上虎牙战士还要阻挠修复,建桥的时间就会延长,让这里的交通虽说不会彻底瘫痪,但恢复辎重可以通行注定有难度。
进入济南四天了,任务虽然完成,但他没有离开山东,只是要离开济南。他用着“真实”的那个日本身份,加藤青彦,带着左伯阳和八个近卫,开着两辆老爷车和两辆摩托车,准备离开济南,
出城前,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虽然他一身的和服,带着的都是武士、浪人,但依旧没有放松对他的监视,与试图接近探究他身份的意图。
董库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丝毫没有在意,在看到五六辆自行车跟着自己的时候,他对开车的七号说道:“靠边,我下来,否则这帮货还会跟着。”
左伯阳心足够大,这两天见到了太多他想象不到的事情。他就不知道董库居然能够在日本人堆里出入自如,带着他跟那些高官,跟那些日本商人交谈,丝毫看不出他是个中国人,更别提是先遣军的指挥官了。
他没有回头,他知道董库要干什么,估计是要尾巴全部消失。于是,在车停稳后,他快速下车,转到另一边,规矩的给董库打开车门。
董库下车前就已经锁定了目标,他在车门打开的一刻,迈步下来,直奔十几米外的一队站立的日军走去。
老爷车和摩托车都停在了路边,没有人下车。那些跟踪的暗探感觉到了奇怪,看着董库走向那一堆的日军,都一脚支地,抬眼观望,想知道董库过去会是什么情况。
“边牧大佐,又见到您了!”
董库到了近前鞠躬一礼。
董库还没靠近,就被日军拦住,在那个将官看向董库,董库隔着几米打招呼的时候,他们才放松了警惕。
“是加藤君啊!这么巧,你这是要去哪?”
边牧次郎拨开护着他的士兵,笑着迎了过去。
“大佐阁下,我正要出城,去周围转一转,据说这里黄河岸边的棉花质量非常好,我想亲自看看。”
“哈哈!加藤君可是要有意向开纱厂?”
边牧大佐显然跟董库熟识,笑着问道。
董库颔首笑道:“有这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