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哥儿很不乐意,因为往年初五他被接回宫里,徐妙筠和伯让都会给他压岁钱,效贤还会和他分享各种精致的点心和糖果,若是下了雪,还能去打雪仗,玩的自然高兴。
可在徐家,婉姐儿虽然和他差不多大,却不会跟着他到处疯跑。也不会跟他一起放炮仗,实在是没意思极了,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也想徐妙筠了。
见徐老太太不答应,茂哥儿便哭了:“我要姑母,我要效贤。”
徐老太太赶忙给他擦眼泪:“多大的事啊就哭鼻子。我叫你姑母来接你便是。”茂哥儿这才不哭了,乖乖坐在一旁等着人来接。
徐景焕和晏静宜在旁边看着都沉下了脸色,徐景焕心里想的是,居然还敢动不动就哭鼻子,看来真是欠管教了。
而晏静宜则是黯然伤心,这几日虽然她刻意亲近。可茂哥儿对她还是有些陌生,睡梦中惊醒懵懵懂懂喊得都是姑母。晏静宜难过的想,这哪里是她的儿子,茂哥儿分明被养成了徐妙筠的儿子。
茂哥儿被接走后,徐老太太这才对徐景焕和晏静宜道:“你们俩也别不高兴,当初你们把茂哥儿丢下来走了,茂哥儿哭了好几天,哄也哄不好。还是妙筠心疼侄儿,把他接进宫去和效贤作伴。这才慢慢好了,妙筠对茂哥儿那也是没的说,但凡效贤有的他都有,就是亲儿子也不过如此了,如今茂哥儿和她亲也是在所难免的,你们也别瞧着眼红,毕竟是生身父母,他还能能不认你们不成?”
徐景焕道:“我倒不是在乎这个,而是茂哥儿太娇惯了。”
徐老太太笑道:“茂哥儿这样,谁见了不夸?你还要他立刻考状元跨马游街才满意不成?孩子要慢慢的教,你小时候我怎么教你的?”徐景焕笑了笑,不说话了。
晏静宜却是心如刀绞,可徐老太太那一句句的话都是在堵她的嘴。
是了,当初把茂哥儿丢下她也是点了头的,如今茂哥儿不和她亲也怪不着别人,可是当初她也是千般不舍,前往山西的一路上她天天想着儿子,生生的瘦了一圈。
她也想带着儿子,是徐老太太说孩子太小,不宜奔波,要留在身边亲自教导,徐景焕又听徐老太太的话,她又想着让儿子有出息,这才忍痛点了头,如今孩子不亲她,难道就是她一个人的错么?
而且即便不是徐妙筠,徐老太太亲自把茂哥儿养大,茂哥儿想来也只会亲徐老太太,仍然不会亲她。
晏静宜只觉得后悔,悔的肠子都青了,她就该在那个时候坚持到底,怎么也不该把茂哥儿丢下,如今好好的儿子成了别人的,她摸了摸肚子里的这个,长子外向,也许只有这个才是她的依靠。
茂哥儿被接回宫里,很是开心,徐妙筠给了他一袋子小金鱼做压岁钱,效贤得的跟他一样,那一条条小金鱼都是穿了孔的,如今用红线系成一串挂在衣襟上,格外俏皮,茂哥儿也学着把小金鱼挂在衣襟上,又得了伯让送的一枚可以刻成印章的黄田石,听闻泰宁在宫里,又和效贤手拉手跑去找泰宁讨压岁钱。
看着两个孩子欢快的的跑远了,徐妙筠满脸温柔,伯让却觉得不妥:“以往就罢了,如今你哥哥嫂子都在,茂哥儿还在宫里过年,他们得怎么想。”
徐妙筠道:“我哥哥可儿跟我亲,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伯让道:“可你嫂子未必这么大度,茂哥儿可是她的儿子,分离了三年,不知道对茂哥儿疼惜成什么样子,茂哥儿却哭着要你,你说她心里能不膈应?之前又是为了你的嫁妆闹过的,心里已经有了间隙,如今再经过这一遭,还不知会如何猜度呢。”
徐妙筠愣住了,思来想去觉得伯让说的有道理,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效贤只跟嫂子亲近而对她很陌生,她又该如何的心如刀绞,都说为女则弱,为母则强,做母亲的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被夺走自己的孩子。
可是如果让茂哥儿就此回到徐家,先不提她的舍不得。茂哥儿就不习惯,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觉得自己这个姑母不要他了,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子。
伯让看徐妙筠发愣,将她拥在怀里:“即便咱们对茂哥儿再好,究竟不是亲生父母,茂哥儿不管是留在宫里还是送回徐家,你都要做好心理准备才是。”
徐妙筠定了定心神,道:“改天我和哥哥商量商量再说吧,茂哥儿毕竟还要跟着谢玉树念书呢。”
茂哥儿和效贤手拉着手跑到太后那里。太后笑眯眯的一人给他们递了一块芙蓉糕,看着他们坐在椅子上抱着糕点小口小口的吃,泰宁一人给了一个红包儿更像是妙筠的儿子,和效贤站一块亲兄弟似的。”
太后笑道:“效贤长得像妙筠,茂哥儿长得像徐景焕。这哥俩自然相似。”
泰宁便逗茂哥儿:“茂哥儿,你爹娘都回来了,你怎么不回家过年啊?”
茂哥儿有些懵懂,好像不明白回家是什么意思,在他的脑海里,皇宫才是他的家。因此道:“我要和姑母一起过年。”
泰宁啧啧笑道:“不枉你姑母疼你,你还想着她。以后都要这么孝顺才成啊。”
泰宁儿却记在了心上,回去后问徐妙筠:“我的家在哪里?为什么泰宁公主问我为什么不回家过年?”
徐妙筠想了想,道:“徐家就是你的家,只是因为你父亲母亲在山西,没办法照顾你,这才把你留下来。姑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