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气的同时心中也着实松了口气,心底最深处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喜悦,她知道这事是她跟赫连宵之间的第一个考验,以后必然还会有更多,然,也只有经历过这些,以及未来的困难,他们才能逐渐靠近,继而完全相契合。
即墨莲也在反思,她刚刚确是没有相信赫连宵,这是她的错,他们之间,本该她想的多些,也该起到指导者的身份。她定定看向赫连宵,同样不避讳自己的错处:“这件事我也有错。”
“你没错。”还算赫连宵机敏,知道何时该同意,何时该否定。
打断赫连宵的话,即墨莲接着说道:“你听我说,我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生活环境不同,当然会有相背离的地方,这件事也没所谓说对谁错,以后,我们相处时要尽量跟对方敞开了心,可好?”
即墨莲刚刚大起大落的心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她在思考她跟赫连宵的可能性,即墨莲可以肯定自己跟赫连宵此时的感情跟爱情还相差甚远,然,两人都有这种能让自己情绪波动颇大的对象也不易,不如试试。
当然,这种事情她当然不会跟赫连宵解释,即便是讲开,他此刻大概也不懂。
赫连宵点头,认真地回道:“好。”
这边两人算是和解了,另一边却处在水深火热中。
哎,不知是第几次叹气了,若是想要再人群中生存,即墨莲甚至可以想象得出以后这种赫连宵无意中惹出来的摊子都得自己收拾。
拉着赫连宵,两人齐齐站定在赫连峥面前。
那些侍卫如临大敌地竖起手中的长剑,生怕这两人对他们的陛下不利。
谁也不能用剑指着即墨莲,赫连宵出掌,那些侍卫散沙似的往四处摔去,叮叮当当的兵器落地声音不绝于耳。
拍了拍赫连宵的手,即墨莲摇头,示意他别冲动。
“皇上恕罪,赫连宵刚刚有些激动,不过是因为这题目比较符合他的心意。”墨莲恭敬地说道。
这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还有意识的众臣心中暗想。
但此刻还有比这更好的解释吗?答案是无,是以,上至赫连峥,下至在场伺候的太监宫女,众人敛眉,算是默认了这个答案。
“现在可是恢复了?”赫连峥问。
“回皇上,已经可以继续比赛了。”
众人集体抽了抽嘴角,这情况下,还能继续比赛?
既然赫连宵还有兴趣,又有谁敢否认?
见事情基本已经解决,路澈这才几步上前,笑道:“皇伯伯,这比赛可还要继续?”
“以澈小子之见呢?”赫连峥反问。
“本殿觉得既然大家还有兴趣,那便继续吧。”
又来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除了你们三人,战神你还瞧见谁有兴趣?
以上也只是大家想想,至今也无人有胆提出疑问。
要问皇宫什么最多,答案当然是人,是以,不过须臾,月重殿已然恢复了之前的利索干净,就连各人所坐的长案,也都跟原来的位置毫无差别。
那些未受伤的朝臣们心里哀嚎,他们从未像现在这么期望受伤,若是受些伤,此刻也不用这么硬着头皮看比赛了。
哀怨归哀怨,众人还是依照原本的位置各自坐了下来。
刚坐定,外面马蹄声响起,略微沉重的马蹄声让众人好奇的纷纷侧目,但见不远处,在还算明亮的宫灯映衬下,一匹马驮着两个人摇摇晃晃而来。
终于,在离大殿几步之遥的地方,马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直到那匹马躺倒,众人这才发现马脖子处有一处伤口,上面正汩汩流着血,雪白的毛发被嫣色染红,昏黄的宫灯下,看似来颇为凄凉。
两人在马倒地的瞬间跳了下来,不知为何,那看起来敦厚的男子面色微微的苍白,眼底还有尚未褪去的恐惧,就连走路,都慢前面一人几步。
而路敏尽管面色无异,像赫连宵,即墨莲,以及路澈之流的都感觉出了她此刻呼吸不稳,该是受伤了。
即墨莲再无人的角落朝赫连宵点点头,绽开一抹笑颜。
自大自傲,敢跟她抢人,活该!
路澈过来,低声问:“皇妹,可出了何事?”
路敏眼光路过即墨莲,而后摇头,她没有证据,只能回道:“无事。”
身后的敦厚男子这时候也进了大殿,他直接往赫连峥面前走去,跪地请罪:“皇上,草民该死,伤了御马厩的马。”
敦厚青年的父亲立马蹒跚着出来,跪在自家儿子面前,说道:“皇上恕罪,犬子应该是求胜心切,还望皇上恕罪。”
比赛难免会有损伤,赫连峥也不是小气之辈,除了赫连宵这事,赫连峥在其他人面前依旧是那个雍容大度的大赫皇上。
“无碍,赛场上还有生死伤亡呢,区区一匹马,本就是件小事。”赫连峥又问:“那匹马可是死了?”
“尚有呼吸,草民恳请皇上着人医治它。”那敦厚青年请求道。
赫连峥面带微笑地说道:“倒是个心善的,也罢,徐公公啊,找个人来看看,能医的话尽量医活它。”
“是。”徐公公扬了扬拂尘,退了下去。
这殿上的话即墨莲听得一清二楚,作为医者,武功也不弱,即墨莲当然知道那敦厚的男子根本就是三脚猫的功夫,如此一个人,又怎能在马匹奔跑的时候准确扎进马脖子上九委穴,并且在马发狂的瞬间准确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