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了福寿堂,并没能见到萧茂杨。萧老太爷留着萧茂杨问话,怕是不到晚上年夜饭的时候,是不会放人的。无法,众人只能先退出去。
谭氏看着韩氏,有些阴阳怪气,“五弟妹这下子该放心了吧。五叔叔回来了,五弟妹以后可别再说大房欺负五房的话。你们五房男丁稀少,那是以前。如今五叔叔回来,好歹有了主心骨。不像咱们大房,大老爷如今还在京城为萧家鞠躬尽瘁。”
韩氏没什么表情,“大嫂说笑了,什么欺负不欺负的,那不过是随口一说,大嫂可别当真。当然我相信大姑娘得了教训后,定会有所长进。以后不会再发生姐妹不合的事情。我这话说的可对?”
谭氏面目不善,廖氏出面打圆场,“好了,好了,大过年的,大家都少说两句。今儿晚上一年就翻过去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咱们好好的过上一个年,明年又是红红火火的一年。”
谭氏冷哼一声,表现得极为不屑,没再说一句话转身就走。至于廖氏,同韩氏寒暄了几句,也告辞离去。
韩氏暗自叹了一口气,带着萧明瑜两姐妹回了恒维堂。
晚上年夜饭,男女分席,加上萧老太爷留人,萧明瑜依旧没能见到萧茂杨。晚上跟着守岁,只是这身体年龄还小,正是贪睡的时候,守着守着就睡下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其中还有男人的声音。
萧明瑜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不用说,定是韩氏同萧茂杨在说话。
只听韩氏说道:“老爷总算回来了,要不改明儿给大哥他们去封信。老爷不告而别,大哥和家父都担心坏了。”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韩家。”萧茂杨怒气冲冲,很是不满。
韩氏惊了一跳,“老爷这是怎么呢?老爷出事,家父和大哥他们多方奔波,担心不已。虽然最后也没能帮上忙,但是好歹也该同京城韩家说一声,报声平安才对。”
“哼!”萧茂杨表情狰狞,显得极为愤怒,“韩士卿,萧茂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蝇营狗苟,祸国殃民,结党营私。朝中吏治败坏,国内民不聊生,秦王府乱臣贼子,对这些他们全都视而不见,只知党政。凡事不问对错,只问立场,这样奸邪小人,我耻与他们为伍。若非担心别人说我萧茂杨沽名钓誉,我定要狠狠的参他们一本。总之,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两人。下次若是见到他们,我定要唾他们一脸。”
萧明瑜先是一惊,接着又觉着好笑。原来这萧茂杨还是个老愤青。难怪别人都说他不好相处,性子怪异,看到不好的就要说,还不知含蓄为何物。这是典型的愤青表现。
韩氏心中惊涛骇浪,着实不满,“老爷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先不论大哥的政治立场,好歹都是亲人,也为老爷的事情四处奔波。难道老爷为了所谓的政见不同,连亲戚都不要了吗?”
“你一个妇道人家,管这么多闲事作甚?你管好内院就好了,外面的事情自有我打理。韩士卿一匹夫,萧茂林更是一奸猾小人,两人都不是东西。与这样的人做亲戚真是耻辱。”萧茂杨明显很是不屑。
韩氏怒极,“妾身虽是一介妇人,却也知道好歹。对自己好的,不说要感恩,至少也该有所表示。老爷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以读书人自居,难道还不如妾身这个妇人,连起码的礼仪都不要了吗?老爷时常骂别人读书读到狗肚子去了,今儿妾身也要问老爷一句,读书究竟读到哪里去了?仁义礼智信,这些全都不要了吗?”
“你放肆!”萧茂杨怒目而视。“妇人之见,全是妇人之见。不说别的,就说那秦王府,哪个藩王如他们一样,手握重兵,割据两省十二州。若是忠君爱国,就该主动将权柄交出,将军队裁撤,交由朝廷管理。你看看如今的中州,如化外之地,全由秦王府一家说了算。朝廷的威严在何处?他们秦王府眼里还有没有朝廷。”
“老爷疯了不成,这里可是秦王府的地盘。老爷在京城里说这话无所谓,回到中州,怎可还如此冲动。万一为萧家惹祸,老爷可就是萧家的罪人。”韩氏怕的要死,赶紧到们口张望一番,幸好没人。
“我萧茂杨岂会怕区区秦王府。”萧茂杨甩袖,很是不满。
“行,老爷不怕,妾身怕总行了吧。先不说秦王府,只说京城那边,老爷无论如何也该让人报个平安。这是做人最起码的礼仪,老爷可别说不知道。”韩氏坚定的说道。
萧茂杨冷哼一声,“韩士卿此子,不与为谋。至于韩阁老,人老糊涂,粘念权位,全不知为皇上分忧,无丝毫进取之心。总之要报信你自己去报。以后别同我说起韩家的事情。”
韩氏丝毫不让,“妾身自问,这些年韩家对老爷可有过亏欠?这些年妾身可有对公婆不敬,对姨娘庶子不好?妾身和韩家有什么地方对不起老爷,以至于老爷要同韩家划清界限?再说了,老爷已经不做官,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老爷何不放下那些成见,就以一般亲戚来往。不说那些大道理,老爷总该为妾身考虑吧。妾身是萧家妇,却也是韩家女。老爷如此这般,让妾身将来如何面对家父家母还有家兄他们?明瑄和明瑜两个孩子将来又如何自处?”说完,韩氏小声抽泣起来,拿着手绢擦眼泪。
萧茂杨表情变幻莫定,最后来了句,“先贤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古人诚不欺我。”
韩氏才不在意萧茂杨这番话,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