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澈卸下脸上的易容,露出真面目出来。萧明瑜有些张口结舌,“你,表哥你怎么来了?还是这么一副打扮。”
韩澈一身小厮的衣服,若是没有卸下易容的话,除非亲近的人,否则跟本看不出来是易容。
韩澈露齿一笑,“怎么,很惊讶吗?”
萧明瑜连点头,她真是惊讶坏了,万万没有想到韩澈会来这里,会在她到达京城地界第一天就来见她。萧明瑜回过神来,赶紧招呼韩澈坐下喝茶说话。
韩澈端起茶杯,却不喝,也不曾说话。萧明瑜有些紧张,观韩澈这模样,莫非是出了大事情。萧明瑜有心想问,却又忍住。韩澈或许需要酝酿一下情绪。
韩澈放下茶杯,冲萧明瑜笑了起来,“不用担心,京城一切都还好,没出什么大事。”
萧明瑜的心却反而提了起来。韩澈又说道:“宁王平安,只是暂时不得自由罢了。不过如今皇上身体不好,所有的皇子都成了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谁都别想同过去一样,自在的过活。就连太子……罢了,总归大致情况就是如此。皇上如今除了身边贴身的人外,谁都不信任。明瑜,等你回到京城,你就能感受到如今京城的气氛,人人都紧张的很。就连老爷子也不例外。如今皇上的性子,真是让人难以捉摸。今儿可以和蔼可亲,明儿就能翻脸无情。或许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也能引起皇上的猜忌。如今大家说话行事都给外的小心。等你回到京城后,也要当心。你是皇室中人,肯定要进宫请安。进了宫之后,记得处处留心。”
“多谢表哥冒着危险来提醒我。”萧明瑜起身,郑重道谢。
韩澈摆手,“我们是亲戚,你不用如此客气。”
顿了顿,韩澈又说道,“生意上的事情,暂时都收收吧。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萧明瑜点头应下,这个关键时候的确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韩澈又说道,“其实你不该这个时候回来的。”
萧明瑜大惊失色,莫非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没说。
韩澈苦笑一声,“你若是人在西北,虽然苦寒了一点,但是至少安全方面不用担心。回到京城,我反而担心你们的安全。”
萧明瑜问道,“难道皇上他?”
韩澈点点头,“皇上因为身体病重,已经快失去理智。我真的很担心,有一天你会被牵连进去。”
萧明瑜苦笑一声,“既然嫁给了宁王,我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就算是在西北,皇上要我的命,也不过就是一道旨意的事情。我总不能带着孩子们东奔西跑,跟个丧家犬似得。至于宁王,表额也说了,他目前还是平安,将来未必就不能继续平安。皇上病重,放肆的说一句,皇上的寿数已经很有限。即便要疯狂,也没多少时间给他疯狂。而且宁王上面还有个太子和二王爷。”
韩澈很认真的说道,“可是你别忘了,宁王在西北数年,着实惹眼。皇上对宁王的猜忌之心也日盛,明瑜,你可千万不要有侥幸心理。”
萧明瑜苦笑一声,“那我又能如何?既然躲不过,那就直面惨烈现实。表哥,你知道我是这样的性子,我不是个遇事就躲避的人。皇上对宁王的猜忌之心,无法消除。但是未必就说我们没有办法化解。比如祸水东引。”
韩澈叹气,“你说的未尝不是一个办法。只是,现实何其艰难。”
萧明瑜淡淡一笑,“你说皇上对宁王对刘都督都是那么不放心,为何独将宁王带回来,却不肯解除刘都督的兵权。我相信朝中能够替代刘都督的人才,还是有的。”
韩澈蹙眉,“你想说什么?”
“大家都说皇帝疯了,已经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做事全凭性子喜好而来。这话我却不敢认同。只看皇上对于西北的态度,对于刘都督的态度,我就认为皇帝不仅没疯狂,反而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或许如今的疯狂,只是皇帝的一种发泄。他毕竟生了病,毕竟怕死。他需要某种途径来发泄内心的不安和对死亡的恐惧。当然这是我的一家之言,只是我的猜测,做不得准的。”萧明瑜最后还是一声苦笑。境遇艰难,唯有迎头而上,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萧明瑜深觉这些年来过的很是不易。似乎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危险环伺在周围,让人片刻不得安宁。也就唯独在西北的那几年,有周乾在身边陪伴的日子,才是值得人去回味,去留念的。
韩澈皱眉,“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具体如何,只有皇上自己清楚。”
韩澈又叮嘱了萧明瑜几句,连夜就要离开。萧明瑜提议韩澈就在庄子上歇息,这个时候城门早已经关闭。韩澈没有接受,理由是太过打眼。这京郊外,他自有去处,让萧明瑜不用为他担心。萧明瑜没有强留,就让韩澈自行离去。
次日一早,萧明瑜收拾好一切,带着孩子启程回京城。进了城门,只往内城走。半路上,王府的管家出来迎接。
萧明瑜只关心周乾的情况,管家就说了,宁王一切都好,只是不能出王府大门。算是半幽静的情况。进了王府,萧明瑜急切的想要见到周乾,结果却吃了闭门饷妫有大内侍卫看守着,不准萧明瑜进去。
萧明瑜怒火滔天,这里是王府地盘,这些人倒是嚣张的很。萧明瑜忍着怒气,站在门口,对书房内的周乾说了几句话。周乾让萧明瑜安心,先照顾好孩子才是要紧的。
萧明瑜除了书房所在的院落,阴沉着一张脸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