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摇篮沉默了下,暗自好笑,倘若谢琅倘若听到这形容,应该会气得揍那罪魁祸首萌萌一顿。

萌萌此刻本来无聊地趴在蒲团上昏昏欲睡,听到宿微的形容,立刻惊醒,愤怒地磨了下牙,弓起身火速朝宿微窜了过去,一副要撕碎这人的模样,谢摇篮身形一动,将他盖进了裙子里,这才对宿微道:“听师兄这么形容,说的应该是他。”

宿微将探在谢摇篮身上的神识收回,他心中明白了大半,白天谢摇篮同慕小小斗法的时候,她不过是金丹中期修为,而晚上……已经成了金丹期大圆满。大道无情,永恒的只有力量,谢摇篮她做的没错,他无权责问。

宿微想罢,微起波澜的眸子又恢复了清澈见底的宁静:“既然如此,摇篮你修为精进,师叔就道一声恭喜。只是摇篮你要记得,他日倘若再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师叔,师叔永远不会不管你的。”

谢摇篮皱眉想了下,试探问:“师叔说的是阿绯那档子事情?”

宿微轻不可见地点了下头,“映日岭的事情,我都知道。阿绯太过分!倘若师叔有证据,定将她逐出清羽山!”

谢摇篮已踏入崭新的境界,心境空明广阔,往事浮现心头,她淡然一笑:“那件事过去许久,我虽然仍心存芥蒂,不愿搭理阿绯,但是毕竟阿绯当初没有做错最后一步,仍然存一丝善念,大错并非无法挽回。”

“罢了。”宿微看她一眼,摇摇头,只说,“你专心修炼,应付后天的斗法,阿绯那事情就不要在想。”

谢摇篮行礼谢过他,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缩地离开。

宿微走后许久,蒙在谢摇篮裙子里的萌萌才一爪子狠狠挠破她的裙摆,“娘,为什么不让我撕了那个小白脸,他才是娘娘腔呢!”

“胡闹。”谢摇篮呵斥他。

萌萌哼哼两声,转了转眼睛,又问:“娘,那阿绯对你做过什么?”

“她说我拿了她的东西,要对我用搜魂之术。”谢摇篮表情淡然,没有任何情绪。

萌萌诧异地叫道:“如此恶毒!”

搜魂之术可以让人读取到被搜取人的所有记忆,无一遗漏,被搜取人也无法隐藏,是比逼供更高明的手段,只是对人施展了搜魂之术之后,这人假如还能勉强活着,也痴傻一生,假如死了,也只能转世为草木,永不开灵智。

“是有人挑唆她。”谢摇篮随口道,捏了禅定印坐在蒲团上,“她最后醒悟过来,并没有做到无法挽回的那一步。阿绯放我一条生路,我也不会杀她报仇,但是这种事情,我无法原谅她。”

“切……假慈悲,还不如杀了她多爽快!”

“她是我亲手养大的啊。”谢摇篮摸摸萌萌的脑袋,将他赶到一边,“娘修炼了,你去睡吧。”

她记得阿绯是如何跌跌撞撞地走路。

她记得阿绯是如何开口说出第一个字。

她也记得阿绯是如何突然出手将她制住,犹豫着想要使用搜魂之术。

这些复杂的感情纠结在一起,星星点点地凝聚在一起,突然在这一个瞬间,轰然四散,这也意味着,她将那些放下了。蜗居在她灵魂深处的那些情感慢慢分化出一缕,散入空中,再无踪迹。她再睁开眼的时候,眸中色彩比以往更加凉薄寡淡。她愣愣看着半空发了一会儿呆,抓住脑中那一闪而逝的东西,默念口诀,沉心修炼。

她似乎进入了一团混沌之中,没有天,没有地,安静得只余下绝望和黑暗。她尝试着展开神识探究,然而却被更深沉的绝望笼罩,她心中一惊,知道倘若心神失守,恐怕会永远留在这里了,她立刻盘腿坐下,继续念着刚才的口诀。

似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那团混沌慢慢散开,显露出点点明亮,慢慢化作星光,星团,以及浩瀚宇宙,万千颗流星从她身边滑过,周围行星沿着既定的轨道缓慢移动,星光簇成团,又轰然炸裂,小行星在同大行星的碰撞之中消失无形,大行星又被浩渺黑洞吞没,恒星孕育生命,生命之光点点出现又在极为短暂的时间归于平寂。

天地之间的规则就这般出现在她面前,规律法则,生老病死,弱肉强食。

“夫心者,人之神明,所以具众理而应万事,清心如水,清水即心,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脑海中的心法从她神识之中分出,飞快重新组合,她安静地感受着对这一切产生的新的理解,待最后一个字被她消化完毕,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冲破了那禅修大能玉简中无名心法第二个境界心静,触碰到了心寂境界的门槛。

此刻,栖云连同门内一位长老打扮的四十岁左右元婴期道姑并肩站在门外,对着门内禁制,正在犹豫要不要解除。

“比斗快要开始了,摇篮这是……”

“是害怕了吧?”长老说。

“不会。”栖云摇头。

长老上前一步,拂袖解了禁制,对于元婴期的修士来说,金丹期的修士如同蜘蛛网一般,毫无威胁可言。

禁制解除,房门打开。

女长老看着门内之人,微微吃惊地后退了半步。

栖云迎上前去:“摇篮,比斗马上就要开始,你快些前往主峰——”他话音未落,看向徒儿,也露出惊奇的目光。

谢摇篮不是美人,在绝色美女成捆抓的修真界更是算不上美人,但自从她踏入禅道,周身气质也开始发生改变,只是不算明显,而现在,不过三天,她依旧白衣黑发,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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