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表姐想要,让给你又何妨?”
这句话一出口,就引来了三人的同时变脸。
阮心妍心下狂喜,脸上的粉都快要刷刷下掉了。如果欧阳倾真的把方今哥哥让给自己,那她以后岂不就是方家的二少夫人了?最重要的是,自己从小就喜欢方今,一直以来的愿望便是嫁给他。现在欧阳倾愿意拱手相让,不是正合她心意吗?
得意忘形的阮心妍甚至忘了曾经的欧阳倾是有多么喜欢方今,也忘记了方今是否看得上她,更忘了自己是否配得上人家。
欧阳城觉得自家姐姐说这个“让给你又何妨”说得实在是太霸气了,就只差没站起来为她拍手叫好了。不愧是他欧阳城的姐姐啊,就是该有如此魄力!
再看方今,他应该是几人之中脸色最差的了。与欧阳倾现在的面色苍白相比,方今的脸那叫一个黑字了得!
本少很差劲吗?你这般不屑,竟然还要把本少让给阮心妍这个花痴女人!方今觉得自己都快恼羞成怒了,他怎么摊上这么个未婚妻啊?未婚夫是说让就能让的吗?而且她那口气,几不屑哦。
总之,咱们的方今少爷很不爽。眼睛死死地瞪着欧阳倾,仿佛要把她身上戳出一个洞来。
只可惜,他的眼神根本吓不到咱们天不怕地不怕的邪医同学。欧阳倾勇敢无畏地迎上他的目光,甚至唇角还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不温不火。
如果是在平时,这种表情肯定会被视为挑衅。但是,这不是平时,别忘了欧阳倾现在还是个车祸受害人,身体没怎么好,脸上苍白,毫无血色。
所以,在方今看来,她的挑衅就变了味道。
明明很委屈,却要装出一副大方的模样,这是倔强吗?自作主张的把某女的表情看成了倔强,然后还自作多情地以为欧阳倾是因为担心留不住自己才要故意赌气把自己让给阮心妍的。
看着病床上平素嚣张顽劣的女子陡然变得安静,还有那一张苍白的小脸,方今突然有些怜香惜玉般的心疼。
方今伸手捏了捏欧阳倾的脸蛋,没有注意到她有些僵硬的表情,然后低叹一声,柔声安慰道:
“倾倾,不要说这种赌气的话。虽然我…但是你放心,既然我们已经订了婚,你便是我的未婚妻。没有人能够夺走属于你的位置,即便我不能把一颗心都放在你身上,却可以给你安定的生活。只要你安安分分的,方今就只会是你一个人的丈夫。”
当然,有可能我会是无数女人的男人。这句话,方今没有说出口。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对于一个真心实意喜欢自己的女子,这句话太过残忍。
只是,方今没有想过,他这一生中又何止一个欧阳倾真心实意地喜欢过他?那么为何偏偏要对她一个人许下这样的承诺呢?可能他会把这种承诺当成对一个未婚妻的责任。可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恐怕连方今自己都没发现,病床上的女人已经成了他生命里的特殊存在,他方二少何时把承诺当成过一回事儿?这一次,他却想要认真,只因为觉得床上女子那倔强的表情让他有一丝丝心疼。
不正常了哇!咱们的方今少爷极度滴不正常了哇!
就那么一瞬,就让方今出卖了自己的一生,啧啧,可惜他明白得太晚。
只是,有的东西,你愿意给,也要看人家乐不乐意接受才行啊。
如果把方今比作帝王,欧阳倾比作被他承诺后位的人的话。她只想说一句:臣妾惶恐!
可不就是惶恐嘛!
不仅是她惶恐,连欧阳城和阮心妍都觉得惶恐了。
欧阳城心想:你还赖定我们家倾倾了不成?
如果放在任何一个想要攀上方今这棵大树的女人身上,都会觉得受宠若惊。可欧阳城知道,他家姐姐现在是对这个方今一点兴趣都没有,又怎么会稀罕他那样的承诺咧?他那话什么意思?
就好比一个你根本看不上眼的男人许你正妻之位,然后他还说我以后要纳无数小妾,只要你乖乖的听话,当好你的正妻,那你就可以在这个位置上坐到死。
欧阳倾能稀罕这个?你方今这个人她都不稀罕,还能稀罕一个名分?扯淡!
另一个惶恐的人,阮心妍更加不得了了。她心想啊:这个欧阳倾,竟然敢摆本小姐一道,故意以退为进来讨得方今哥哥的欢心,还对害得方今哥哥对她许下了那么重的承诺。真是个该死的贱人!
原本还乐呵呵的阮心妍,心中又升起了一股念头——为什么欧阳倾还能活着呢?如果在盘山公路赛车的时候就死了该多好啊。
……
思来想去,欧阳倾觉得自己错了。不该给人家错误的感觉,可既然给了,就应该一不做二不休。所以,就有了下面一句话。
“方今,你何必委屈自己?不喜欢我,不用给出那种承诺的。你的妻子,应该是你这一生最爱的人才对。”语气温柔,话也说得足够善解人意。却真真的给人一副“受宠若惊”有些泫然若泣的感觉。
“没关系,我愿意给你的。”她的表情让方今更加觉得自己终于做对了一件事,于是,更是笃定了刚才的想法。
“可也得姐愿意要啊。”欧阳倾忍不住咕哝了一句。
“啊?”方今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又弄不懂她刚刚还委屈的神色怎么一瞬间变成了极不耐烦的样子。
“没什么,我说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说着,又注意到旁边不知在心里怎么诅咒她的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