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老人,前世在家族的一幕幕忽然在欧阳倾眼前浮现。
一个长衫老者慈爱地教导着小女孩,辨认草药,习字作画…
“欢欢,来和三爷爷描述一下这是什么草,药性是什么?”老人拿着一株草笑眯眯地问道。
“遍地金,一年生草本,高20~30厘米,根呈须状,黄棕色。茎直立,红色或绿色,圆柱形。叶对生,无柄,卵形或椭圆形;长1~2厘米,宽约0。5~1厘米,先端浑圆,全缘,基部略作心形,微抱茎,具腺状长毛。举伞花序顶生;萼片5~6,卵状披针形,绿色,先端尖,边缘具红色长腺体;花瓣5~6,黄色,椭圆状卵形,顶端锐;雄蕊多数,基部合成3束,长短不等,花丝黄色,花药椭圆形,黄色,雌蕊1,子房上位,卵圆形,3室,秃净,花柱3。蒴果近圆锥形,长约3毫米,室间开裂。种子多数,棕色,细小。性寒,味苦。清热解毒,通经活血。有收涩之功,收敛止泻,解毒。”小女孩脆生生地回答。
“哈哈,好好好,不愧是我欧阳家百年难遇的天才,也不愧为我欧阳傅的小徒弟啊。”老人怜爱地抚摸女孩的小脑袋,高兴地大笑。
爽朗的笑声划破天际,声声在耳。这是前世家族的三长老,也是她曾经的启蒙老师。
“三爷爷…”鬼使神差般的,欧阳倾低喃出声。
虽然她的声音很小,却逃不过老人的敏锐五感,老人脸色骤变悲喜交加,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欧阳倾,声音嘶哑地道:“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呃…我说傅教授,您长得真像我爷爷。”惊觉自己刚才失言,欧阳倾赶紧亡羊补牢。现在还不是时候让三爷爷知道她就是欧阳寻欢,而且就算说了他也不一定会相信。毕竟,她现在这副身体已经不是原装货了。
“是吗?”老人的目光一下子黯淡下去,好像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根本就没出现过。
“可惜,我爷爷他…已经不在了。”欧阳倾的爷爷确实不在了,她可没诅咒人家。
“你是从西医临床过来的那个学生?”老人没有再继续欧阳倾的话题。
“是的,不好意思,教授,今天上午有事情耽搁了,您的第一节课我没赶上。”若不是认出此人是那个家族里唯一真的对她好的人,她恐怕不会这么客气。
“医学之术,重在严谨,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原本收你也是还人家的情,可你竟然第一节课就旷课。如果没有好的理由,恐怕我不会允许你在我的课堂上出现。”
欧阳傅这一生都是个严肃的人,除了曾经对家族里那个小天才比较放任之外,其他人一律不留情面。这一点,欧阳倾是知道的。想了想,她点了点头,朝着还抱着书傻站在一边儿的朱琳琳招了招手。
“琳琳,我说过可以帮你治好耳疾,你现在愿意吗?”欧阳倾态度诚恳,一点也不像作假。
倒是听到此话的欧阳傅和朱琳琳微微一愣,前者是没想到她竟然会用实力来证明自己,而后者是没想到欧阳倾真的能治好自己的耳疾,她以为她刚才说的不过是客套话呢。
“欧阳倾同学…我…”朱琳琳不知说什么才好。
“难道你不相信我?”欧阳倾在一边儿故作委屈道,如水的眸子瞪得老大,可怜巴巴地看着朱琳琳,与刚才在校园门口时的妩媚妖娆截然相反。
“我…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怕你搞砸了,傅教授不留情面。
可惜,朱琳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欧阳倾打断了。
“既然你相信我,那就帮我!”她的语气不容拒绝,然后又转向欧阳傅,“傅教授,朱琳琳同学患有神经性耳疾,我现在就用针灸之术将她治好。这足以证明了吗?”
“如果你真的有这个本事,我自然承认你是我的学生,不仅是学生,还是关门弟子。”第一堂课上他就注意到了那个朱琳琳同学确实患有耳疾,却不想,眼前的小姑娘竟然能判断出她得的是神经性耳疾。看来,此姑娘倒是有些本事。
失去了小徒弟,是他一生的痛,如果有人的天赋能与她相比,哪怕是她的三分之一,他也感到非常庆幸了。
“不,我要的不仅仅是成为您的学生,我听说京华大学的医学院背后有一方药圃,我希望可以去参观一次。”药圃才是她的目的地。
“哈哈,如果成为了我的弟子,哪怕是将药圃里的草药都拔光,也没有人敢有半分意见。”傅阳教授的名声响彻全国,这也是为何京华大学会特聘他的原因。至于药圃,只要他用,谁还会有意见麼?
“那就麻烦教授借针一用了。”自重生以来,她还没去寻一副看得上眼的银针呢。就是不知三爷爷所用的针还是不是她小时候见过的那一副。
“喏,这是一副梅花银针,伴随我多年,你可要小心用它。”老人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古朴的盒子,视若珍宝地将其打开,推到欧阳倾面前。
“谢谢教授。”道完谢,欧阳倾也不再客气,直接取出其中一根,走到朱琳琳跟前,让她在椅子上坐下。她的手旋转着梅花银针,以极快的速度刺入朱琳琳耳珠下方的听会穴,捻转,提插,不过片刻就完成了治疗。
“琳琳,我现在说话,你的右耳能听得见吗?”欧阳倾颇为不舍地把银针放回盒子里,这套银针又漂亮又好用,如果对方不是三爷爷,她绝对不介意打个劫。
“嗯。”朱琳琳惊喜地点头,她没想到,自己真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