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这种东西,历来就有,酷刑中剥人皮,封石门也剥人皮,很多少数民族部落也有剥祭品皮的传统。
人皮的剥法,有很多种,看得是你要达到的效果,你是要赵成剥皮人的痛苦,往往是从眼皮割起,挑起你的眼皮,一点一点划拨下去,从眼角划开最大的口子。如果你是要人皮做材料,比如说绷鼓什么的,那往往是从天灵盖割起,环割一圈,这样剥出来的人皮,十分完整。
然而这一张人皮都不是,人皮的口子,竟然是开在后背,大约一个巴掌宽,边缘卷起,似乎是用钝器割破的,人皮完整且有弹性,虽然过了近千年,但是还可以适当的拉动。
人皮之上,还穿着的着红色镶蓝边的金丝绣袍,顶上和靴位上摆着云冠和踏靴,三叔一挑之下,那锈袍纷纷龟裂成了碎片。
三叔用匕首把人皮挑起来之后,人皮的脸部缩挂在一起,看上去似乎是一个人做了一个难度极高的鬼脸,人皮的眉毛和头发掉落了很多,但是仍旧可以确定,这是一张老人的皮。
三叔百思不得其解,何以这雕花铁棺之内,竟然只有一张人皮,难道苦主身前,惨遭酷刑,连肉身都没有留下,只得这么一张人皮入殓?
又似乎不像,则,难道这人皮是陪葬品儿?是苦主生前喜好之物?
看着云冠踏靴和人皮的摆放,却又是不可能,这人皮的位置和摆放样式,绝对是当作尸体来入殓的。
再看人皮底下,是一层棉丝被褥,保存的相当完好,但是却有一丝凌乱,被褥裹起,下面似乎还有一层东西。
棉丝被褥之下放置明器,也是元明时候的典型藏法,明神宗的大部分黄金宝贝,就是在被褥里发现的。
三叔放下了人皮,用匕首翻开底下的褥子,棉丝质地极其好,但是也极其酥软,几下之后,虽然褥子翻了开来,也已经支离破碎,而褥子之下,果然是凌乱的一些金银器,有几只双蛟镶金盘,和一些小的金片,表面都有点发黑了。而在这些东西之中,却有一坨丑陋犹如卷曲树根的东西,大约是人腿长短,犹如蜈蚣一样盘缩成一团。
三叔更加疑惑,他用匕首挫了挫那团东西,发现那东西干憋犹如石头,似乎是一只巨大的脱水而死的蛞蝓。
三叔看了看那一边的人皮,又看了看这蛞蝓一样的干缩残骸,琢磨片刻,就心说是了,难道这蛞蝓一般的东西,原本是在苦主体内的虫子?吃的苦主只剩下层皮了,便又钻出苦主体内,然苦主竟然使用铁棺材,四处不得而去,终究困死在这铁棺之内了?
难怪人说青铜铁棺内必封有妖物,此人定当知道死后躯体不保,也不想这妖孽再出来害人,于是自殓于铁棺之内,也倒是令人敬佩。
只是这东西到底是何妖物?人说人体内有三条尸虫,上尸伐人眼,中尸伐人五脏,下尸伐人胃命,人死则离,难道这东西,是其中的一条,没来得及跑路?
三叔心说这一次是开了眼了,要是有只照相机,能够拍照留念,回去可有的吹嘘了,又看了看众人,皆昏迷不醒,顿时就起了邪心,心说这人皮我带不得,金器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带几件走。说完带起手套,就要来一招贼不走空。
岂料还未动手,就听背后突然有人笑了一声。三叔大惊失色,忙转头想去看,然而已经晚了,突然一记闷棍就打在了三叔的后脖子上,三叔眼前一黑,就栽倒进了棺材之内,扑倒在了那“尸虫”之上。
那闷棍三叔想来,必然是一只手电砸的,三叔给砸的不轻,后来头痛欲裂的醒过来之后,其他人都不见了,而三叔找了几圈,也没有找到那几个人。
后面的事情,就如他当时说的一样,他独自一个人出了古墓,在海面上得救,清醒过来已经是几周之后了。
他说他当时在济南发现那小哥竟然没有老时,才突然想到,会否他们几个人,也吃了那古墓之内的丹药,后来他再次进去一看,才发现果然是这样,那几个人,应该都吃了丹药。而他也是发现阿宁的公司就是当时委托解连环的那个公司,所以才和他们斗时间,至于那几个人为何后来有出现了云顶天宫之中,三叔自己也不知道,可惜的是,如果当时他没有昏迷,应该就能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可惜可惜。
三叔唏嘘唏嘘,也不知道那几个人中,是否有文锦,有生之年,能够再见到文锦一面,就算是尸体,他也能放下了,可惜,老天始终没有让他如愿。
从医院中出来,我心情既感觉到沉重,又有一些轻松。有一点开心,又有一点惆怅。
沉重的是,三叔说的这些,很混乱,我始终感觉,可能还有一些不对的地方?因为他说完之后,我没有看到如释重负的表情,这显然他心中还是有着包袱。轻松的是,总算是有一个解释。不管如何,我终于可以放下了。
整件事情,我有了一个模糊的大概,因为线头太多,理起来十分困难,整个三叔叙述中,最关键的就是那个第三人。
引众人过奇门遁甲的是他,似乎最后打昏三叔的也是他,而三叔昏迷过去之后的事情,他自己说不知道。
而闷油瓶和三叔最后的叙述,并不一致,至于哪个是真的,倒也显的不那么重要了。
总之,如果三叔骗我,那第三个人必然就是他自己,如果不是,那应该就是闷油瓶,因为在“池底”,现在只有他的叙述,他如果骗人,连个反驳的版